☆﹀╮=========================================================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火影同人]时代易乱世 作者:梵西曲 先来扫雷:罪恶的魔爪伸向斑爷了,设定宇智波斑天生性转(♀) 所以慎入! 过去,有时空忍术也回不到的过去。 千手柱间说他过去到底做错了什么? 千手扉间问他过去到底错过了什么? 宇智波斑想要是能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去南贺川! 主CP:柱斑 内容标签:火影 性别转换 虐恋情深 生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千手扉间 ┃ 配角:火影众 ┃ 其它:柱斑,二扉 ☆、可疑 ?  千手扉间一直觉得族里的大人们一定是搞错了出生日期,凭什么他是弟弟而柱间是哥哥!扉间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比柱间小三岁的事实。有这么不省心的哥哥吗!他躲在茂密的草丛里盯着远处河边打着水漂说着理想玩的不亦乐乎大概名字都要忘了的两个人。   “唉。”要不是他天生白发估计就要过早少年白了。他这么大个人蹲这都有大半天了怎么那两个家伙就是没感觉到!说好的优秀的忍者呢?要是这时候来的是羽衣一族,那回头父亲和宇智波家的那位要哭死吧。一族的继承人就这么的挂了,死因还没脸说,总不能写个因玩的过头把自己玩死了吧,那多丢脸。   哦,还忘了一点,现在还不确定那个小孩是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就先用疑似宇智波这么称呼吧。   不过大哥还真是好运啊,长的这么可爱的人都能让他在来河边散步的时候捡到。扉间撇着嘴恨恨的盯着穿着黑色和服腰带系成蝴蝶结的人,大大的黑色眼睛,白皙的小脸。真好看,嗯。扉间默默的在心里评价并中肯的点头。      我也好想和他们一起玩。早熟的小大人扉间说白了也是个不过九岁的孩子,人生还处在天□□玩的阶段,看着自家的笨蛋大哥和可爱的疑似宇智波的孩子一会你追我,一会我追你然后扑通一声掉河里。   其实我也擅长水遁啊。扉间一巴掌拍死了停在脸上的蚊子,很可惜依然阻止不了被叮的地方起了一个大包。他为什么要头脑发热的接下父亲给他的监视(照顾)自家大哥的活计,明明他是弟弟啊!   柱间和他的新近小伙伴愉快的在河边玩了一天,可怜的扉间就在草丛里苦逼的待了一天。他在柱间回族里驻地之前先回去向慧眼发现柱间行动异常的父亲报告。   “今天大哥又和那个疑似宇智波疯了一天。”扉间边挠着手上的红疹子报告。   “嗯,他们切磋忍术了吗?”   “有!”扉间一句话就让他本来一脸严肃的父亲脸上充满了喜悦。   “那个疑似宇智波用了火遁?”   “水遁。”扉间一盆冷水泼了上去,完了还好心的加上一句,“还是甩洗手水的那种。”   “咳、咳。”千手佛间差点被茶水呛死,他放下茶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说重点,疑似宇智波的那小子有没有套你哥的话?他知道你哥是千手一族的吗?”   扉间听了很为难,他聪明的脑袋忽然有点不太明白父亲话语中的有些用词。“他?父亲您是不是搞错了?”扉间抬起脸,绯红的双眸认真的盯着千手佛间一字一句的说:“那个疑似宇智波虽然是一头炸毛的短发,可她是女孩子啊。”   千手佛间瞪大双眼看着自己一向冷静交□□的事绝不会出差错的二儿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宇智波家还剩两个男娃吗?谁打探的情报!   很遗憾,千手佛间忘了那个可疑的孩子现在还是疑是宇智波。虽然她本来就是真的宇智波。   ……   千手柱间的心情好啊,他活了这么十二年还是头一次心情好成这样。   原因无他,柱间觉得自己寂寞了十二年无人能懂的心终于等到愿意读懂他的人了。遇到斑一定是上天的指引。他不过就是偶尔的去河边散了下步,手贱的捡起一块石子不小心的让石子在河面上跳了几下然后安稳的落在了对岸。没想到就惹到了一个长的很可爱的孩子,虽然她的脾气不怎么好。   在初次交锋之后,他们各自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虽然不知道姓氏但也足够了。唯一的遗憾便是柱间想可能以后就遇不到那个人了。可没想到,他在板间死后,自己垂头丧气的坐在河边居然再一次的遇到了那个人。   老天爷呀,她还是那么可爱。柱间的脸上还挂着两道脏兮兮的泪痕,即使是这样也阻挡不了他赞美斑的心。   经过一番可以称之为安慰的交谈,柱间真是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原来他们都还有一个弟弟。多么有缘分啊!   原来他们都决心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多么相似的想法啊!   原来他们都想要结束这个乱世!就算是性格南辕北辙,柱间此时就觉得他和斑了一定是这辈子的挚友!管你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走开啦!人家才十二岁纯洁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用这种男女大防的思想去禁锢孩子了。时代需要新一代的年轻人去改变!   咦?柱间躲着斑的水遁,忽然觉得后背有一道可以称之为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他浑身抖了抖。是不是错觉?下一秒,他和斑一起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 ☆、决裂 ?  这天千手扉间被族里长老拉去帮忙干事去了,忙得昏头转向就一时忘了还要去监视(照顾)自家大哥的事。等他从书房里抱着一摞卷轴出来就见千手柱间一脸兴冲冲的跑回来一路上笑的眼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正好阳光明媚。看时间也不晚,怎么自家大哥就疯了一样的跑回来?再看柱间跑的方向,好像是要去睡房吧。   有情况!   扉间不用想就跟着去了,还没等他进门就听见屋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要干嘛?金屋藏娇?好啊大哥,你跟那个疑似宇智波整天疯的连两家关系都忘了也不怪你,可你把人带回来就不对了,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他一手抱着卷轴一手拉开门,稚气未脱的脸上充满着让大人见了都要叹服的正义凛然。“大哥!”这一嗓子嚎的把屋外那棵百年老树吓得叶子都落了一簌簌。   屋内正专心撬地板的柱间显然是被惊了一跳,只见他手一抖苦无落地上,一屁股坐在刚撬开一个角的木板上,见来人是自家亲弟,狂跳的小心脏顿时停了两下。“是扉间啊……”柱间松了口气,抬手撩了还滴水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变的自然。   “你在做什么?”扉间眯着眼盯着柱间。   “没,没啊……”柱间心虚的观望四周。   “我刚刚在屋外听到里面有声音。”   “哪,哪有什么声音,哦!我修地板呢,这屋里年久失修光脚踩上面硌脚啊。”柱间说完还作势狠敲了几下地面。   你就扯吧。扉间瞄了他一眼,弯着头望他坐的地方瞧。   “你,你看什么?”柱间又往后移了点,还顺便把苦无往后塞,结果看不见失了准头一下扎在自己屁股上,当时就痛的跳起来。   这下扉间终于知道柱间究竟在搞什么鬼了。话说这块木板下不就是他和柱间藏零花钱的地方嘛。板间和瓦间没死的时候他们每月都把舍不得去买糖的钱全凑一起放钱罐里存起来。在族地里考察遍了还是觉得这卧室里最安全,千手佛间每次来检查他们是不是私藏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也没想到去看地板下哪块是空的。   “大哥你居然想把钱挖出来!”扉间的声音高了八个调,一向冷冷淡淡的童音这时听起来还挺骇人。   “我急用!”柱间捂着耳朵吼回去。   “你又想去赌场!”   “我没有!”   “你上次都被看场子的赶出来了!”   “我那是意外,谁叫有人看出我用了变身术了!”   “那你也不能把藏的钱拿去赌了,翻盘成功也不行!唔唔……”柱间一把捂住自家亲弟的嘴,“小声点,别被家忍听到了。”他在扉间耳边小声说。   扉间眨了眨眼,点点头。好吧,看着在藏钱这件事上他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扉间警惕的拉开门往外看有没有人在偷听,接着回来放低了声音说:“那你要拿钱去干嘛?”      “我想去买糖人。”柱间的声音更小。   扉间斜眼看着自家大哥,你莫驴我。   我咋就有个疑心这么重的弟弟,柱间快哭了。“真的。就是我们上次去集市上看到的最大的那个。”   “你是说那个一对的,样子像六道仙人俩儿子的那个?”   柱间确定的点点头。   “买来要做啥?”扉间动摇了,他也想吃那个。   “送人啊。”   扉间一时说不出话来。简直是巨大的打击,原来不是买来自己吃。他那个不爽啊。“送谁?”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身影,不要告诉我是那个疑似宇智波。   “这你就不用管了,秘密。”柱间将钱罐挖出来敲碎了将钱揣怀里,开开心心的准备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去见证自己辛辛苦苦的钱是如何被胳膊肘朝外拐的大哥给花光的。败家啊!   “你去能干啥,这件事不需要你参谋,还是乖乖待在家帮长老们干活。”柱间这时候知道拿出一个哥哥应该有的成熟样子了。   呵呵。扉间现在只想一卷轴甩自家大哥脸上,你想送东西去讨那个疑似宇智波的欢心,没门。   ……   结果还没等扉间想出怎么去阻止自家大哥进一步堕落下去的时候,他们的父亲终于坐不住了。   柱间一回来就把用油纸包的糖人藏起来,准备选个风光明媚的日子把斑给惹急了再用这糖人去给她顺毛。虽然斑只是不经意间提及自己的弟弟想吃这个,却苦于家教太严一直不敢买。对,斑并没有说过自己想吃糖。但柱间转念想既然是一母同胞,兴趣爱好总是有相似的。你看他爱玩,扉间也爱玩,他藏私房钱,扉间也藏私房钱,他从小好赌,扉间也……咳咳,扉间可不好赌。   柱间在河边跟斑告别,拿着斑给他的石头思索着明天该怎么交流感情,哪知刚进大门就让一脸严肃的亲弟给拦住了。   “大哥。”好久没看扉间冷着一张脸了,不会出事了吧。   柱间不动声色的把石头放进怀里。   “父亲找你有事。”柱间保证他看到了扉间眼里的怜悯。   “你最近经常出去,训练懈怠了不少。”千手佛间从来都是虎着脸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能明说的父爱重的像山一样大。   “哪有,族里大部分人还是打不过我。”   扉间撇开头不想看这个关键时刻就脱线的哥哥。   不理会柱间的张嘴瞎扯,千手佛间严肃的说:“我发现你最近和一个孩子走的很近。”   柱间来不及掩饰惊讶就听千手佛间又说:“我派人打探过了,那是宇智波家的孩子,杀了不少我们族的精英。”   柱间低下头不发一语。   “你忘了你弟弟板间是被谁杀死的吗?”千手佛间看着这个不争气跟敌人交好的儿子就来气,“要是不想被族人当做是叛徒的话就趁早收了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也用美人计,宇智波真是用心险恶!   “该是到了你为一族尽力的时候了。”千手佛间铺垫了那么久终于说到了重点。   柱间觉得自己该找准时机走人,明显知道他心思的扉间适时的坐在门口堵住了去路。他瞪了扉间一眼,后者当做没看到。   千手佛间见大儿子都大难临头了还敢分心,大怒。“没人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你要是掉以轻心就会让千手一族陷于危难。下次你再和她见面之后就跟踪她,把宇智波一族的情报带回来,要是被她发现,就杀了她。”   “我……”柱间犹豫。   “这是任务!”千手佛间斩钉截铁的断了大儿子的后路,“以防万一我和扉间也会跟着你一起去,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哦。”过了很久,柱间终是答应。   半夜——   扉间已经睡了一觉醒了都还看见自家大哥坐在门边望着天,眼神落寞到不行。   “还不睡?”扉间盘腿坐起来问。   “你监视我!”柱间压低的声音不掩内心的满满愤怒。   “谁叫你整天鬼鬼祟祟。”   “我讨厌这个时代!”   “……”我也讨厌。   南贺川——   柱间一到河边就觉得今天的斑也很奇怪,心事重重,还没等他开口就听斑说要先用打水漂打招呼。   他一惊,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七八分打算。果不其然,看到石头上写的两个大字就知道目前处境很危险。   两个大人不断的在盘算要来捞点好处,两个孩子也针锋相对。可他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结局居然会是这么的令人心痛。   “看来我们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柱间。”斑的声音在颤抖,她一定也和自己一样的无奈。   “这段时间虽然很短,但我真的很开心。下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了,千手柱间。”斑回过头,柱间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的脸上隐忍痛苦,大大的眼睛中黑色的眸子变得血红,。   她是要将我忘了吗?彻底的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肯留下。柱间仿若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宇智波三人都离开了,扉间上来拉了他好几下都没回过神。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懂自己的朋友,就这么没了。柱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一脚踹下了山崖,身边空无一物。   “大哥……”扉间是在不忍心看哥哥失神的样子,更不希望父亲看了柱间,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揍他一顿。   柱间转过身,一声不吭的朝族地里走,将扉间远远的抛在后面。他需要一个人待一会。   晚上,柱间拿着用油纸包好的两个糖人。说好的要给斑的,现在去宇智波族地找她不被杀也会被火遁烤个八分全熟吧。他周围的低气压更甚了。   扉间在他身边坐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让人不省心的大哥啊。他叹了口气,转眼看见柱间默默的拆了纸包拿出一个糖人递给他。   扉间接过,就见柱间一口咬上另一个泄愤,甜腻的糖块在他嘴里嚼的嘎嘣脆。其实大哥也不容易,扉间还是理解了自家大哥悲伤的心情。我就原谅他拿好不容易存的钱去讨好别人了,无言的咬了一口糖,好甜。至少糖人最后还是让他吃了。   ? ☆、觉醒 ?  自那天在南贺川决裂后,斑真的就像变了一个人,战场上柱间看到她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直接一刀劈过来开打。   “斑……”抬手挡开一刀。   “我们能聊聊吗?”柱间的眼神真诚。   斑抿着唇一声不吭。到了战场都还这么多话,千手柱间这家伙是真天然还是真傻。   “斑……”又是一声,只是声音中多了几分黯然。柱间不相信斑真的不在乎他们往日的情分,真的要将过去的种种的抛在脑后。   柱间的那一声听得斑心中一颤。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往日柱间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下意识的撇开头不去看柱间皱着眉的委屈模样,握紧手中忍刀心一横砍下去。肩甲在查克拉刃下支撑不住的碎裂,不过这触感怎么不一样?不像是刀劈在刃上的感觉,柱间他不挡吗?斑猛地转过头,眼前一片血红。   柱间额上冷汗直冒,右肩上的剧痛让他差点拿不住手中的刀。斑是有多恨我呀,这招下这么大毒手。再看斑睁大了眼睛,吓得写轮眼都忘开了,我说斑啊你手别抖啊,我知道你不忍心了,但刀割在骨头上你再动几下他的锁骨就真的要断了。柱间想扯开一个笑想安慰斑别担心,他皮厚这点小伤不算个事,可还没等他开口斑就一把抽出了刀,本来就深的伤口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那边还在和宇智波泉奈相持的扉间无意间朝柱间那瞄了一眼。   我擦咧!才前后几分钟怎么剧情都大变了,大哥你那一脸虚弱还强自微笑的样子是要准备干嘛!不会是要趁宇智波斑心慌意乱的时候跟人聊几句吧?父亲会让你跪祠堂的!   斑手足无措的拿着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只学过杀人没学过如何给人急救,也不可能在宇智波田岛的眼皮子底下去给柱间找医疗忍者,估计不用她动手父亲就直接把柱间给解决了。幸好就在她思来想去的时候,宇智波的撤退令如天籁一般响了起来。   ……果然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让他们千手自己去烦。斑扔下烟圜雾弹消失在柱间眼前。   喂…我还有话没说呢……柱间现在只想直接一头撞死在树上。血流的眼前都发昏了还是没等到斑跟他说一句话。心下失落到不行,斑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扉间收了刀急忙赶到柱间身旁一把架起他,“大哥,坚持住!”   “扉间。”柱间转过脸,满头大汗,整齐的西瓜头湿的像在水里过了一遍,眼神虚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立马晕过去。   “嗯?”扉间扶着他往安全的地方走。   “斑她不理我……”还没说完便不断的咳嗽,肩上的伤撕裂的更加严重。   “……”扉间无语,呼叫医忍的声音都小了几分,我不想救你了。   ……   族长的大公子自战场重伤回来后就一直高烧不退,送进屋里的冷水一盆一盆全变成热水又送出来。   柱间失血过多,躺在床上发着高烧说着胡话。扉间这几天一直守在他身边,边给他擦汗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笨蛋大哥你都病成这个样子都还想着那个阴险的宇智波,她要真关心你就不会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彼时年纪尚小的未来木叶村二代火影根本就没考虑过斑因为没有成功弄死柱间而回去受罚这一可能,就算她不受罚也不可能越过千手驻地重重结界精英忍者来探病,毕竟同样也年纪小的宇智波斑还没有强到后来一团扇就拍死一群人。   他叹着气,搭在柱间额头上的帕子又换了一根。   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的柱间也不好受,若说单是受伤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现在他的身体告诉他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彼时的千手柱间还没觉醒木遁的血继限界,也不能用医疗忍术进行自我修复,况且他觉得自己的查克拉也像着了火一样在身体里乱窜。   苍天呀,你还是给个痛快别折磨我了。柱间猛地坐起身。   一旁靠着门打盹的扉间一下惊醒,说:“大哥你终于醒了。”   没得到回应。   他仔细看了柱间,发现自家大哥虽然睁着眼但瞳孔放大眼神空洞,一副明显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却又发觉他不停的冒汗,嘴唇哆嗦,体内查克拉暴涨。   扉间觉得事态严重,他得去向父亲报告。还没等他和千手佛间走进屋就听见柱间痛苦的大叫,慌忙拉开门一看就见柱间肩上缠着的绷带全部裂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居然能不结印就自行愈合伤口!扉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旁边的父亲全身颤抖的厉害。   大哥他!该不会!   扉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停了。   “吾儿终于觉醒了。”千手佛间终于松了这么多天来一直紧皱的眉,欣慰的感叹:“传说千手一族血脉中一直蕴藏着一股足以与神匹敌的力量,但几百年来无一人有此迹象,今天终于得见这一神迹,吾心甚慰。”   扉间狐疑的看了父亲几眼,千手佛间突然文绉绉的让他很不适应。听他讲的意思是大哥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柱间伤势刚好,休养了两天便被千手佛间强逼着练习木遁忍术。扉间也被赶去当了柱间的陪练,理由是两个儿子都要快速的茁壮成长以便更好的为千手一族效力。   “大哥,你的木遁能用来干嘛?”扉间看着祖上传下来记载着木遁忍术的卷轴,抬头看见自家大哥双手合十了半天地上也没冒出一颗树苗。不由得认为是父亲说的太玄乎了。   “我哪知道。”柱间撇撇嘴,为了练木遁他都好几天没去玩了。“啊,有了!”只见一颗小树摇摇晃晃的从地里破土而出然后拔地而起。   柱间抬头望着越长越高的树,“扉间,你说这树能一下长的跟咱们屋前那颗百年老树那么高么?”   “我哪知道。”扉间也盯着树看。   哪知小树刚长到一半,一阵风吹来,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木遁操控下的树干从中间断了,正好砸在柱间的头上。   柱间抱着头蹲在墙角种蘑菇。父亲又骗我!木遁一点都不神气!   扉间耸耸肩,拿起另一卷记载着水遁忍术的卷轴,看大哥那样子,他还是好好去研究水遁算了。   ? ☆、时光 ?  与千手一族斗的这么几年,主导战场的主角渐渐的由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变为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后者是千手一族下任当家,前者嘛,无人知道宇智波族内究竟是怎么想的,下任人选还是没决定出来。   宇智波斑坐在屋外长廊上,对一扇门内的争吵充耳不闻,专心致志逗着停在手臂上的海东青。   “姐姐。”宇智波泉奈在斑身边坐下,“那群老古董又在吵了?”   斑转过身瞄了身后紧闭的门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随他们去。”反正再如何吵也没人敢因为她是女人就动她。   她就喜欢的看着那群老古董恨她恨的咬牙切齿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样。   谁叫她是下任族长最有力的人选,即便现任当家宇智波田岛不承认,也无法改变宇智波斑比宇智波泉奈或者其他族人更适合当族长的事实。   “不就是个族长之位,有什么好争的,我发现阿啾又长胖了。”泉奈伸着手挠挠海东青的头。   精灵通人性的海东青一听泉奈这么说就不高兴了,用嘴狠啄了一下泉奈的手,略胖的身躯抖了抖,在斑的手臂上跳了两下。愚蠢的泉奈,看!我还能跳起来!   泉奈蓦地缩回手,撇撇嘴。他姐姐养的海东青越来越嚣张了,总有一天他要半夜把它给绑了挂树上。   斑看着自己的弟弟和海东青相互瞪着,无奈的露出微笑:“不管是谁当族长,只要把我的泉奈保护好就行了。”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该怎么回报你了。”泉奈笑着窝进斑的怀里学孩子似的撒娇,顺便抬手赶走了海东青。   哪凉快哪待着去,现在是我和姐姐的二人时间。泉奈朝扇着翅膀低空盘旋的海东青挑衅的看了一眼。   海东青一声鹰啸。愚蠢的泉奈!   “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一样,我都抱不过你了。”斑攀住泉奈的肩,这才几年的时间,本来才及她肩膀的弟弟已经长的比她还高,宽阔的肩膀不知不觉间开始代替父亲撑住宇智波的半边天。   可是,再长的如何高大也依然是那个爱粘在她身边撒娇的弟弟。   “本来就该换我来保护你。”泉奈环住斑的肩膀,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委屈出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不用再每次跟千手家那个木头打的时候还分心看着我……”   斑了解的拍拍泉奈的手背。   正在这两姐弟进行心灵交流的时候,紧闭多时的门拉开,为首的宇智波田岛看着感情好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斑,泉奈。”他喊。   回过神的两人转过来恭敬的跪在他面前。   “去准备,我们要和千手开战了!”   于是,宇智波一族的关于下任族长人选的决议,最后以和千手一族开战结束。   ……   “天这么冷,宇智波也不挑个时候。”千手柱间拉了作战服的衣袖,为了行动方便作战服都设计的很单薄,同时也就决定了冬天的时候穿在身上有多恼人。      千手扉间白了自家大哥一眼,不准备理他。“来了。”他放下结印的手。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黑影,宇智波斑手持忍刀站在最前方。   “斑大人,作战消息被泄露了!”宇智波族人惊讶的看着千手一族的人已经严阵以待的站在那,一群黑发里的白毛正满脸杀气的盯着他们。   斑淡淡的说:“传信给族长,就说计划失败。”他们本来是要去搞偷袭的,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要正面对决了。   激战正酣,两族的人已经倒下了不少,但即使如此也不见双方有停手的意思。   忍刀相抵,许久没见的两人近距离的接触,彼此心里都百感滋味。柱间怔怔的盯着斑的脸,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我说斑啊,这么久没见你又长漂亮了。”   斑:……   不远处清楚听到他们对话的扉间无语了。大哥你也不看这什么时候,你不分场合的说情话你也不怕把父亲气死。我是帮不了你了,眼见与他交锋的宇智波家的泉奈一听千手家的榆木脑袋又在调戏他姐姐了就满脑门青筋直冒。这个家伙!他的写轮眼三勾玉气的都转成刀了恨不得立马戳死千手柱间,根本不管他面前还有个千手家大杀器扉间,直接一个龙火朝千手柱间过去,烧不死你丫!   那边柱间反应迅速的躲开同时还不忘回头喊:“扉间你不专心啊,火都烧到我这边了快来个水遁。”   扉间他心累啊,快来个人带走他哥吧,气死个人了。   战斗结束,千手一族以宇智波一族接到族长命令必须撤退获胜。   当然,因为在战场上的一句失语,千手柱间一回族地就让千手佛间拉去祠堂当着先灵的面教训了一顿,连带着无辜的扉间也跟着跪了一晚上祠堂。   ? ☆、相遇 ?  家忍早上来告诉他们惩戒结束可以回去吃饭了,千手两兄弟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跪了一晚上动也不许动真不是人受得了的。   “好、好疼啊……”柱间揉着膝盖,用掌仙术给自己饱受摧残的膝盖疗伤。   他还好,本身就是个医疗忍者,同时还拥有木遁的自我治愈术。扉间就不同了,他不是医忍,也没有木遁,明明是被冤枉的最后却比罪魁祸首遭的罪还惨。   扉间缓慢地拖着受伤的腿迈出门栏,心里想着幸好现在没人看见,自己的一世英名不会毁于一旦,以及一定要找父亲深刻的探讨他坚决拒绝再给自家大哥背黑锅的问题。   “抱歉啊扉间,害得你跟我一起受罚。”柱间治好了自己后体贴的也给倒霉的弟弟治伤。扉间凉嗖嗖的瞧了他一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柱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得好好想想怎么补偿陪他同甘共苦的弟弟。   正好路过仓库时发现一队人正在合计什么,上前仔细一听原来是族内的日常采买问题。   采买=能去城里。柱间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哥哥应该带心灵遭受创伤的弟弟出去散散心,毕竟如果是选择在训练场切磋的话估计又会惹得扉间一连几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研究忍术,这可不好。他打定主意接下这趟采买的活,顺便拉上扉间出去转换心情。   “那柱间大人扉间大人一路小心啊。”族人们在门前朝他们挥手,心想着族长的两位公子真的是长大了,都知道帮族里分担除了战斗以外的任务了,听说族长昨天还罚他们两个跪祠堂,真是太严厉了。   ……   “快看,是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啊!他们也来赌场了!”   城里最大最豪华的赌场里,一张赌桌前挤满了人。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留着一头整齐柔顺长发的俊逸男子盯着手中的纸牌,凌厉的双眉微皱,如临大敌。站在他身旁的一头白发,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无可奈何的盯着那个白衣男人。   蓝衣人扫视了周围一圈,低下头在白衣人耳侧悄声说道:“大哥够了吧,都赢了这么多了,已经有人认出我们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定要玩个尽兴才是。”柱间头都不抬,一抬手一堆高高的筹码推了上去,中气十足的说:“全押上!”   全场哗然,这是有多大的自信才敢一次性赌这么多!   坐在赌桌对面那个看了千手柱间,不屑的一笑。他保证这次一定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输得哭爹喊娘。   “我也全押上!”他豪气的一甩手,跟注。   荷官请两家亮牌。   “炸弹!”对方先亮了。   柱间临危不乱,他一手拄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人,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一张张翻开牌,“三同。”   全场人惊的目瞪口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能拿到三同的人。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赌运和赌技究竟是有多好。   唉。扉间摇摇头,对自家大哥这种虐菜的行为报以不耻。像这种天生赌牌就跟开了挂一样的人很少,千手柱间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好了,赌尽兴了就该走了。扉间认命的帮柱间捧着一摞摞筹码,将筹码换成了钱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出来。回去该如何跟父亲解释,扉间表示他已经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刚一出赌场,柱间就站着不动了。扉间正纳闷他到底又抽了什么疯,柱间用手肘碰了碰他。   “干嘛?”扉间不耐烦了。   “看那。”柱间抬抬下颌。   “看哪?”扉间不明白。   “看那!”柱间用手一指,他聪明的弟弟怎么就不懂他的意思呢。   扉间顺着柱间所指的方向看去,呼吸瞬间一滞。   “丰胸纤腰,长腿翘臀。”柱间咽了口水,“满足了我对女人的全部幻想。”   扉间鄙视的看着自家大哥。   柱间对扉间的态度表示很不满,“别这样看我,你刚刚还不是看直眼了。”自家弟弟就是这么不坦率。   “咳咳……”一定是昨晚跪祠堂没添衣服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扉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视线还是不自觉的瞟向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子。这一看他立马就看出问题了,不对啊,这人背影貌似太似曾相识。   扉间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人影,不服帖的长发随意乱翘,危险的写轮眼,老和自家大哥作对的宇智波家的那个。   ……宇智波斑!   扉间被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刚刚还对那个妙曼的身影想入非非(噤声)来着。一旁的柱间同样也注意到了,撇去了第一眼所见的惊艳万分,柱间觉得那个人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身影瞬间就重合在一起,那股冷凌的傲气,除了那个人世上绝对不出第二个。   刚刚那个人是斑吧。柱间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身着便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扉间一看柱间笑了,不用想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果不其然,“我能上去跟她打招呼吗?”柱间往前走了几步,问。   “不行!”扉间断然回答。   “我不能跟她打招呼吗?”   “没错!”扉间的衣角被一只手拉住扯了扯,一个小女孩眨着大眼睛让他买一枝花送给他一直盯着的那个漂亮姐姐。   扉间蹲下身非常认真的向小女孩解释了他对斑一点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然后在小女孩难过的眼神中买下了花。等他回过头想叫自家大哥别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时就发现,人呢?   大哥居然趁他买花的时候不听劝告跑去追斑了!   可恶啊,追美女都不带我!   啊不对,我保证回去让父亲罚你跪祠堂跪断腿!   ……   斑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等她回头去看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错觉?她立马否定这个答案,她虽然不是感知忍者但在这点上绝不出错。看来是那个跟踪自己的人隐藏气息隐藏的太好了。   虽然有很多忍者都藏身于集市中,不过大多数都是流浪忍者,实力不足为惧,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会遇到厉害的。   斑装作自己并没有发现,自顾自的往城里最大的布庄走去,脚下的步伐倒是加快了不少。泉奈的作战服上次被千手家那个讨厌的白毛用手里剑扎了几个大窟窿不能再穿。宇智波一族阳盛阴衰女忍者很少,每次大战回来需要缝补衣服的人很多,女忍既要参战又要负责平时的大小事务根本忙不过来。遇上族里正好还要采购药材,因为用眼过度而被泉奈勒令休息正好四下无事的她就自己独自前来。   等她办完正事再把那个胆敢跟踪的混蛋揪出来,斑想到上次大战还没跟柱间打尽兴就接到父亲的命令必须撤退。心里不由一气,放在衣袖下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喂,你看那个穿白衣服的,跟了人家都好久了,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吧。”有两个在街边买东西的路人窃窃私语,柱间根本就不理会有人在议论他,只是专心隐藏自己的查克拉然后悄悄的接近斑。   “我看像,别看他长的帅,没准人模狗样的,要不去告诉巡城的武士?”扉间感知着柱间的查克拉追过来,一路上听人议论纷纷,论点中心主角还是自己的哥哥,他感觉有点不太好。   太丢人了。扉间默默的想。   “你看那个蓝衣服的人,看样子也跟着那两个人,不会跟那个穿白衣的一伙的吧?那女孩可就惨了。”   他耳尖的发现论点中心主角貌似转到了自己身上。   “我看像,我刚刚在赌场门口看见他们两个了,好像是对兄弟。”   “如今真是世风日下,长得一副好皮囊心肠都坏的能流黑水了。”   扉间听不下去,关他什么事!为什么他总是被连累!   斑觉得跟踪自己的人越来越近,遂在要到药店的时候突然拐进了一个阴暗的巷子。慢了一步的柱间追出来,一发现人没见了也感知不到查克拉,只能在附近打转。   忽然他觉得脖子后刮起一阵冷风,身体下意识的甩出藏在身上的苦无抬手一挡。两只苦无相撞,等看清对方后火速退开。   “柱间?”   “斑。”   “原来是你跟着我。”斑收起苦无,上下打量儿时好友,战场上见过的柱间都是肃穆而强大,现在看起来发觉他还是傻乎乎的。   “我、我怕打扰你嘛……”柱间挠挠头腼腆的笑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已经打扰了。斑白了柱间一眼,不理他,转头自顾自的进了药店。   “你也来采买啊,需要我帮忙吗?”柱间跟着斑进去,跟在人后面热情的推销自己。   我们可是敌人,有点自己的立场行吗?斑无语。   斑还是对他那么冷淡。柱间心下叹气,也不再继续装傻充愣。想起自己也有采买药材的任务,也就收了心专心干事。   他买的东西比斑少,结完账后就一手支着柜台目不转睛的盯着斑瞧。身材高挑纤瘦,偏硬质的长发梳着高高的马尾垂及腰间,细长的双眉眉尾微微上挑,透出一股高傲凌厉的气势。肤白如瓷,眉目浓丽,水润的双唇血染一般的红。常年混迹在千手家一群大老爷们中的柱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洗净了不少。   这才叫升华。柱间嘴边的笑意愈发明显,脸上的酒窝让他探究的目光都变得无辜不少。   药店的人看他痴笑的模样,禁不住叹气,真是可惜了一副极好相貌,年纪轻轻的但脑子似乎是有点问题。   斑买好了药,看柱间还在那不停的傻笑,也是无奈。   “还笑,走了。”她瞟了柱间一眼,为千手家出了这么个下任族长感到不幸。   “哦,好好。”柱间连忙点头跟上。   要是这时有其他的千手族人或是宇智波族人出没,看见他们未来的族长竟然走在一起还相处的很好,估计得哭晕过去。   “大哥!”还没走几步,扉间找了过来。斑冷眼看着讨厌的白毛离他们越来越近,然后睁大了眼。   这不能怪她,习惯了那个白毛冷着一张脸,现在一见他白皙的脸上留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还能看见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在来的路上遭受了不小的精神打击。   “我说扉间啊,你手上拿着朵花是要准备送给谁?”柱间惊讶的看着弟弟手中开的正艳的风信子。明明刚刚扉间手上还什么都没有。   “我……”扉间语塞,他不想再把跟小女孩之间的谈话复述一遍。   斑看了眼柱间,又看了眼扉间,联想到他刚才的那声急切的“大哥”,眼神明了。哦,原来他们两兄弟是这种关系。   扉间一看斑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觉得自己就算是去跳河也洗不清了。脑子一发热就直接递给了斑,“给你的!”   柱间:啥??????   斑石化的愣在原地,怔怔的盯着扉间,说不出一句话。   扉间的脸更红了,意识到自己更说不清后心一横,拉过斑就把花强行塞人手里。“看什么看,就是给你的!”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带走几片落叶。   柱间:扉间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追求斑!   斑:呵呵。   ? ☆、任务 ?  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生息,初春刚到各国便相继活跃起来。   彼之国与此之国原本是两个相邻的小国,为了延缓边境纠纷安定国内,他们世代联姻。然而近年来,由于两国地处战略要地,又相继分别被火之国和雷之国操纵。火之国、雷之国之间势同水火,影响到彼此两国的结盟也岌岌可危。   即便暗地里再如何动作,表面的安宁形式仍然存在。   千手族地——      千手柱间一大早便被千手佛间叫去议事厅,屋外洒扫的家忍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透过墙壁传出来的凝重气氛。   “……让我去代替彼之国的少主去联姻!”柱间不可谓不震惊,他已在千手佛间的授意下开始参与族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分派给他的任务也转交给他人接手。但千手佛间今天突然让他去议事并且派给他任务,让他长时间的离开族地去往他国。   即便是忍者也不会直接参与联姻这些事,顶多是成为结亲队伍的护卫。他不明白一向恪守准则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去参与这些。   “这是彼之国大名委托,虽然名义上是他们,却是经由火之国使臣的手转交给我们,你明白的吧。”   千手一族是火之国的大族,每年接受大名赐予的大量金钱武器物资,因此来自大名的委托他们从来都不会拒绝,为了一族的地位和未来也容不得他们拒绝。   长久的沉默过后,柱间点了点头。   “族里与彼之国少主年纪相仿又适合的只有你和扉间。宇智波对松本城虎视眈眈,我已派扉间前去增援,现在就只有靠你了。”   “我明白了,父亲。”他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犹豫,只剩下一片坚定。   “到了此之国,了解城中和周围的兵力部署,将消息传回来。另外,安顿好此之国公主的心,她可是重要的人质。对方极有可能也会派忍者过来,你要记住,不到情急万分的时刻,不要暴露你忍者的身份。”千手佛间走下来,宽厚的大手重重的拍了儿子的肩膀,沉重的道:“千手一族的荣耀,全部系于你一人身上,务必不要让为父失望。”   彼之国,大名府——   少主浅井一进来就看到安静跪坐在那的忍者,与他年纪相仿,穿着跟他一样的服饰。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国家和昔日盟友此之国的关系,也通过家臣听说了即将代替他去此之国迎娶公主的忍者的名字。   “柱间阁下。”   柱间抬头就看见一位长相清秀温润的年轻人走过来,郑重的向他请求一件事。“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保护好市公主。”   不管是何时,战争并不是当事人双方自愿,从浅井的眼中也能看出他的痛苦,但他作为少主也无法左右自己父亲的决定。   柱间无言的看着他。又是一个妥协于这个乱世的人。   与此同时,收到细作传来情报的雷之国也不甘落后。千手和宇智波是死对头,既然火之国雇佣了千手那么他们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雇佣了宇智波。相比起千手是因为与大名的层层联系,雷之国与宇智波之间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宇智波斑接到任务后已经提前一步到达了此之国,市公主将在家臣的护卫下去往雷之国暂避,而她则代替公主将彼之国少主稳在大名府中。   双方都在筹划对未来的继承人下手。   此之国公主在上马车前特地将一个香包交给了斑,希望她能将此物转交给彼之国的浅井殿下。   “我已经知晓无法与浅井大人在一起……那就把这个还给他吧。”市公主在说完后撇开头,眼角隐隐约约能够看见泪水。   斑只是默默接过香包,手指摩挲着绣着大名家徽的缎面。   三日之后,彼之国的迎亲队伍到达了此之国。按照以往的惯例,少主会在此之国城中小住一段时日与公主相处一段时间,待公主拜别完所有的家人,再与公主举行婚礼后一起返回彼之国。   柱间一进此之国城门就得到了城内人民的热情迎接,他们还不知道两国的关系已经恶化到即将要开战的地步,只是认为两国在这次结亲后将会更加的牢不可分。   他用变身术变作浅井,顶着那张温润的相貌骗过了所有人。大名府越来越近了,直到见到此之国大名后才终于看清这次的任务对象之一 ——市公主。   柔和的眉眼,长相温柔似水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漆黑的双瞳一眨不眨的完全倒映出他的影子。   柱间和大名寒暄后,在下人的带领下和公主一起去早已安排好的别院,这段时间直到他们成婚为止都会住在那。   走在公主身边,两人宽大的衣袖不经意的触碰在一起。柱间悄悄看了公主一眼,发现公主似乎很高兴,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   可惜我不是他的浅井殿下。同样是政治的牺牲品,对男人而言,受伤最大的还是女人,一腔痴心付出得到的是欺骗。柱间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抱有同情。   不过公主的身量颇高啊,他见这位市公主身材高挑,足足高了身边侍女一个头。与周围人不一样,她穿着繁重的服饰走路却是轻巧,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像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样子,柱间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先一步下了长廊向公主伸出了手。公主微微一怔,继而自然的将手递给柱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下台阶。   手指纤长,手心柔软,没有多余的茧子。若是忍者的话手上必会有常年使用苦无手里剑而留下的茧。柱间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许是他多疑了,情报出错是常有的事,公主可能并不是忍者假扮的。   顺利的经过突发事件,斑侧过头看了下身边的浅井殿下。她在接到任务后便让族里医忍在手上覆了一层几乎察觉不到的假皮来掩盖武器茧,以便随时应对可能会跟少主发生的肢体接触。就在他刚刚牵她手的时候,自己也观察了他。此之国大名事先曾说过彼之国的少主常年跟随来自铁之国的武士修习,手中留有武器茧并不稀奇。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妥,这个少主看起来太过沉稳,言谈之中滴水不漏。   目前情报太少还得不出结果,她的任务是要将少主留在城中,可就现状而言,搞清少主是真是假才是第一要务。   两个人并肩走在碎石铺成的小径上,心里各有打算,面上却都是一派平和。? ☆、疑心 ?  柱间来此之国几天,每天都被以各种理由留在别院里,除了与公主待在一起还是与公主待在一起。   偏偏这个公主安静的出奇,如果不是他主动与她交流,估计他们能相顾对坐一整天连话都说不上一句。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固然有此一言,可像这种少主与公主都搭不上话的情况还是非常不妙。两国联姻,再没有感情假象还是要有的,不然城中的百姓就该担心是不是要起战火了。   即是真相离猜想隔不远,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民心稳定。本就是小国,人心再不稳的话就可以拱手将国家送出去了。      负责服侍,一定程度上也有监视意味的下人将一系列情况报告给大名。原计划将少主一直困起来的大名不得不重新思考对策,他知道这个市公主不是真公主,但少主可不知道。若这时影响到了与彼之国明面上的和睦,难免有点顾此失彼。为此他下令,让少主和公主去城中各处走走。少主第一次来彼之国,他和公主所生的继承人难保不会成为未来此之国的新大名,况且民众也应该看看少主的模样,一切都有惯例可循,他也不用再去向雷之国请求准许。   柱间一起身便有下人送来一套新的衣服,不似少主服的繁重,整体简约轻松了许多。他一看就明白,大名这是挨不住要让他出去了。他本就想去探清城内布局,无奈大名府守卫森严,他耽于大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无法在晚上进出大名府,浪费了这么多天一直在原地打转。如今终于有了进展,可惜的是还得和公主绑在一起。   柱帝垂下头消沉了一会,总觉得和公主在一起好累,她的警惕性高到一种地步,问什么答什么绝不说多余的话,从她的嘴里套不出一点有用的情报。两个人走在一起,柱间想要不是身后有人看着公主肯定会立马离的远远地。   不过从某个方面而言公主对他冷淡也是一件好事。退一步讲,就算是厌恶政治联姻,作为一国公主也不能对自己的未来夫婿不闻不问。换而言之,公主一定有问题。她或许不是真的市公主,且极有可能是忍者假扮。彼之国都能想到让自己假扮少主,此之国也不差吧,毕竟女忍者虽少但也不是说没有。   只是,这人的身份到底是谁?   柱间眼角余光看到了公主的身影,脸上立马挂上温和的笑。他同样出身世家,即使如此忍者的礼教可没有大名家里的古板。比起假笑,他更喜欢真心实意的大笑。   市公主到了,她朝他微微点头行礼,他扶她迈出了门然后立马缩回了手,两人之间的距离礼貌而疏远。   斑稍稍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异样。她无法放下戒心,少主为人太过温和又没有架子,越是如此完美的人就越是可疑。   两个人都带着一张面具,将真正的自己深深的隐藏在面具下。攻心的对决比在战场上厮杀更让人捉摸不透。   出了大名府,他们一致弃了马车选择了步行。柱间是因为要更仔细的观察周围,斑则是因为要更仔细的观察柱间。   听说这个国家以美食闻名,柱间状似的无意的四处看,期间微笑着点头对向他行礼的人打招呼。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寿司店,看招牌貌似是挺有名的。柱间见公主也跟他一起望着那家寿司店,并且他从公主似水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期冀。   难道她想吃寿司?柱间微微思忖一下,便亲自去了店里买了寿司出来。各种不同的口味,里面还装有几个豆皮寿司。   柱间掀开盖子将寿司碰在手中递到斑的面前。斑先是一愣,接着欣然接受拿起一个豆皮寿司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迅速的占据了整个口腔,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纹。她只在家里才会吃到这个,她不禁想到了泉奈。   她每次训练忘了时间,泉奈总会带着饭团和寿司来找她,并且一次次的劝她不要太拼命,还说姐姐过的好比什么都重要。   柱间见她心情高兴了不少,也跟着笑了。不是经过刻意的伪装,而是真心的发自肺腑。纵是真公主也好,假扮的忍者也好,每个人都是平凡人,都有拥有普通的快乐。   之后柱间便和斑一起游遍了大街小巷,他们的关系在无意中亲近了不少。柱间吃章鱼丸子的时候太急了烫着了嘴,惹来斑的憋了很久的笑意。金鱼店的老板邀他们来试试捞金鱼,结果斑弄破了七八个网子一条都没捞到。   她的脸黑了,想她堂堂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竟然在捞金鱼这项弱智的游戏上栽了跟头,她的骄傲不允许。然而现在的情形她不能擅自提炼查克拉,她只能干瞪着水池里悠闲的游来游去的金鱼,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渐渐地攥成拳。   柱间在一边笑够了,挽起袖子对老板说他也要试一下。都说商人奸诈,可想而知没用查克拉光靠蛮力去捞的柱间也输的挺惨的,他天生的好运气此时没起多少作用,好不容易捞了一条上来半路又给挣破了网子掉了回去。   水池的水溅了柱间一脸,一直观战的店老板的脸色有点僵了。怎么办,会不会惹怒少主啊?   “哎。”柱间叹气,把手里破掉的网子放下去,准备找东西擦脸,这时一条手巾送到面前。顺着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去就看到了公主恬静的脸和似水黑眸中逐渐消融的冷清。   呀,他刚刚做了些啥,好像公主对他的印象改观了。柱间默默的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好机会,他可以趁机离开一会去摸清城里的布防措施。   这时,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都纷纷好奇的探头去瞧。一群忍者围着一辆马车,里面似乎坐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柱间侧过头,发现忍者护甲上的族徽属于雷之国境内的忍者族群。   重要的人带上重要的东西,周围还有精英忍者跟从保护。   有可能是结盟文书,兵力部署图或是任务计划,还有可能和市公主有关。   柱间偏过头,正好得见公主面上波澜不惊,眸色却稍显阴沉。也许他不用再等到族里传消息来就能知道公主的真实身份。   ? ☆、知晓 ?  果然,此之国大名为了不让他知道消息故意用市公主身体不适的名义将他打发回去别院。   柱间站在回廊上,议事厅的门在他身侧缓缓合上。他故意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霎瞟了雷之国使者一眼,后者见他嘴边不明的笑意后浑身抖了抖。   使者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总觉得哪里有不对。   入夜,柱间利用身份之便成功出了别院,解除了变身术后绕过层层守卫进了天守阁。除了觐见大名,他再未踏足过这个地方。别看此之国地方小,天守阁中也布下了重重结界。可即便如此,柱间依然轻松的进入了密室,缔约盟书和兵力布防图都存在这里。   雷之国此次下足了功夫,此之国中秘密修建了很多防御工事和密道。一旦战火突起,此之城即便是被围困也不会轻易的断了武器物资。   数量极大的起爆符和忍具……柱间看到一串数字。是要雇佣忍者?他又向下翻了一页,宇智波三个大字特别显眼。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千手和宇智波也会因为这件事开战吧。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如今这个混乱的时代,战火是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他将文书放回了原地,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了天守阁。   回到别院时他已经换回了浅井少主的模样,挑了一条僻静的路准备回住处,却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在柱间看到绣着六角樱的衣角时,心下便暗道不好了。   他收住微微急促的步子,市公主从转角处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一如以往的清冷柔和:“浅井大人来在里干什么?”她问。   柱间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只是路过,我对城中不太熟悉。”他瞥见自己的袖口脱了线,又道:“袖口坏了,想找个人补补。”   “浅井大人不换一件?”   “不用那么奢侈,稍微缝一下就行了。”柱间笑了笑,用手拨弄了下自己的袖口。“夜深了,我送公主回去吧。”   斑点点头,转过身往寝殿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道:“既然找不到下人就让我来吧。”   “啊?”   “浅井大人的袖子不是坏了吗?我帮你补。”她看了眼袖子,又抬头以眼神询问柱间。   在那双似水的漆黑双眸注视下,柱间点了点头。   庭院里的添水“咚”的一声敲在青石板上,静谧的夜晚只能听见停在树上的蝉鸣。长廊上,一盏小灯点着,斑拿着针线一边缝着柱间的袖口一边悄然观察他的神色。那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曜石般的双眼明亮而温柔,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她状似不小心的用针在他手上狠狠地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嘶……”柱间倒吸一口气。   斑捧着柱间的手,脸上浮起担心,水色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轻结着眉。   “浅井大人……”   柱间打断她的话,收回手说:“没事,一点小伤我涂点药就好了。”说完他拿出怀中的药膏用手指抹在伤口上。斑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执意要看。伤口被厚厚的药膏遮住,但斑还是发现伤其实已经愈合了。   再小的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愈合,除非本身就拥有自愈能力。斑抬头盯着柱间安抚的双眼。除了那个人她想不出第二个。   “怎么了?”柱间见她脸色有些微异常,担忧的问。   “没事。”斑摇摇头,“都是灯光太暗,才让我伤了浅井大人。”话音刚落,柱间便拿着刚刚缝袖子的针挑亮了灯花。   月光清冷明亮。   柱间伸出手将斑轻轻的揽在怀里,他们互相偎依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衣襟前似乎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凉意。   柱间盯着斑浓黑的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看的根根分明,他缓缓的低下头。斑迟疑的往后移了半寸,最后还是顺从的让男人含住她的唇。牙关在湿滑的舌头下缓缓打开,她任男人的舌头舔着她敏感的上颚,缠住她的舌不放弃的纠缠。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被握住,修长的手指分开紧闭的指关节插了进来,斑感觉到紧握在手中的东西被人拿走,而后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又快速的分开。   柱间一手握紧轻轻用力,已经捏成一团的布防图化成了纸灰随风而散。   斑一用力推开了柱间,用衣袖擦了嘴不住的冷笑。   “不赖嘛,千手柱间。”她站起身,将长发随手束了起来,一把短刀随后便出现在手中。   “斑……我们能不打吗?”柱间很无奈,他看着斑,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要动武的意思。   “你既然从天守阁回来,就应该知道,宇智波和千手已经开战。”   “可我们是朋友,不需要一见面就兵刃相向。”   “你是千手族人,战斗就是我们的宿命,还有我们不是朋友。”   自从南贺川决裂后,每次和斑见面都要被否定一遍。柱间垂下头,周身围满了消沉的低气压。      “若是不想这么快暴露的话就快拿出武器!你明白的吧。”斑双颊边长长的发丝飞舞起来,柱间很明显的感到周围查克拉的威压。   查克拉暴露的话,彼此两国知道对方的打算一定会下令即可撕毁联盟条约。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一凛,下一刻便消失在斑的眼前。看来不和斑打一场的话她是不会消气了,至少让他们去远离大名府的地方再出手。   于是,就在此之国城外的森林,在结界的掩盖下,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仅仅动用体术的情况下打了一架。   斑真的越来越强了,暴力指数和美貌程度成完全正比啊。柱间咧着嘴揉着脱臼的肩膀,一用力将肩膀接了回来。对面的斑喘着气,抬起衣袖擦了沾着灰的脸。   还是本来的样子好看。柱间默默的想,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想吻那双微张的红唇,将柔软的两瓣染得更加艳丽。不行不行,他们是朋友,怎么能存这种心思。柱间摇了摇头,接着主动朝斑伸出手。   “?”   “要是下人发现我们一大早就不在的话一定会怀疑吧。”柱间背对着斑蹲下身,“上来。”   “你想死吗?”斑感觉被冒犯了,她并不是什么弱女子,刚刚的一场大战充分证明了这点。   “为了让我们成功的完成任务,麻烦公主殿下装作自己受了一点小伤。”柱间眯起一只眼笑着说,那笑容在斑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恶劣。不过她还是接受了意见让柱间背着自己慢慢往城中走。   那一天清晨,早起的此之国人民有幸看见了闪瞎眼的一幕。浅井殿下背着公主从城外走回来,估计是昨晚看夜景看得太久了的缘故。   ? ☆、心跳 ?  浅井少主与市公主的感情进展极快到连普通民众都有所耳闻。这日,大名单独召见了公主,据说是和公主即将拜别亲人有关。   “不愧是出身名门宇智波一族,彼之国少主现在被你迷的服服帖帖……”此之国大名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藏在扇子后的脸上松弛的皮肉伴随着阴冷的笑声而抖动。   屋中的另一个人,宇智波斑只是垂着眼,纤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宽大的袖口。   她理好了袖子,抬起的黑眸似笑非笑,不待他说完便问道:“大人觉得与彼之国相比,您高明在哪儿?”   “嗯?”大名知道她话里有话,却又一时半会听不出她到底在指什么。   斑摇了摇头,“换言之,既然你能想到一个假公主,难道就不能有一个假少主?或许雷之国的大名大人应该考虑换一个盟友了。”她由衷的建议。   大名此时的脸色只能用精彩来形容。他一直以为彼之国还不知他的想法,以至于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对远道而来的少主掉以轻心,哪里晓得彼之国早已杀了他一个回马枪。毕竟那个人在人前实在毫无破绽,不管是对他也好,对公主也好,亦或是平时的行踪均无异常,根据下人来报,完完全全就是本人。   “这、这、这……”此之国大名拿着扇子的手在不断的颤抖,要是斑说的句句属实,那么他城中的机密应该早已泄露了出去。彼之国如今应该已经陈兵边境,只待此之城中有任何意动就能立即攻陷国土。而他竟然还将自己的亲女儿送去雷之国,一旦自己毫无用处,那么市公主也会作为质子被直接丢弃。   “现在派侍卫去抓应该还来得及。”斑站起身,“念在您和我之间的谈话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当然抓不抓得到就是你的事了,斑没有明说。家臣拉开门,她背对着大名,长长的和服后摆使她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昳丽。斑侧过头,浓丽惑人的面容充斥着几分冰冷,“小国毕竟是墙头草,别再妄想还有余地可图,您的对手可是早已切断了您的后路。”   空气中霎时气氛凝重,大名呆坐在原地张着嘴,似乎思维还没从刚才的一系列信息轰炸中回过神。多了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几乎是尖叫的命令着:“……假的,全都是假的!快、快去抓住彼之国的少主!”   ……   别院里忽然喧闹了起来。   柱间放下手中的笔,将还没刻完的木雕仔细的包好放进怀中。他抬手轻轻的将窗打开了一条缝隙,只看见院外突然多了很多的人,就连其他的下人也都低着头,看起来行色匆匆如临大敌。   放下窗户,他静坐片刻。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离这间房越来越近,金属碰撞,身着重铠!他迅速起身急步到房间的另一侧拿上一把装饰用的佩刀然后从屋顶翻了出去。   某些方面而言,斑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忍者。不念情面,只忠心于自己的任务。柱间想想又在心里否定了这点,她应该只忠心于她自己。既然她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斑已经厌恶了这个任务。毕竟在互相知晓了后,她的眼里就容不下他了。   她如此固执,偏偏要实践那句只能在战场相见的戏言。柱间站在最高处俯视着下方抓不到人后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侍卫,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身影。   不过他失望了。斑并没有来找他。   柱间转过头看着东北角,那是大名居住所在地。之前他刚好接到新的任务,刺杀此之国大名。   现在既然已经暴露,要么放弃,要么立刻行动。反正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刺杀,不分明杀还是暗杀。   要说刺杀任务,明明扉间比他更在行,柱间还是第一次执行。而扉间,因为不继承族长之位反而在任务上被更多的倚重。扉间的感知能力出众,寻找目标应该更容易。   柱间中途干掉了几个人,才从一个侍卫身上抽出佩刀,抬头就看见大名惊慌失措的脸。   此之国大名张大了嘴,双眼惊恐的看着温和的“浅井少主”手持的长刀,鲜红的血顺着银亮的刀身滑下滴落在地。脸上还沾着几滴狰狞的血迹,跟那张温润的脸极不相符。   “城主大人?”柱间问。   “啊……”大名下意识的回答。   下一秒,千手柱间便将手中的长刀掷出去,刀刃笔直朝着大名飞去。“叮——”的一声清响,另一柄长刀挡在了大名面前。一阵白雾散去,柱间接过弹回来的刀,俊逸的脸上噙着微笑说:“斑。”   “快逃。”斑说,长刀直接对着柱间压了上去。   大名立刻连滚带爬的跑了。可惜他没跑多远就被柱间追上,举手之间刚刀起刀落,只听到斑隐含怒意的声音:“不要把木遁分身留给我,柱间!”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木立时连根拔起,尘土漫天。斑的长发凌乱,她借着沙土迷了柱间视线的时机瞬身到他的身前,直接给了他胸口一拳。柱间被含着查克拉力道的拳头打飞了出去,胸前骨骼一阵脆响,疼痛迅速顺着胸骨蔓延至全身,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直放在怀里的木雕也顺着他飞出去的力道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斑伸手抓住了一团布包的东西,打开一看,手上一松刀已落了地。这上面的人——   是她?!   漆黑明亮的静如古井的双眼,微抿着的薄润双唇。木雕刻得如此的灵活,温柔的注视着每一个看她的人。   不,她绝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斑咬着唇,脸上不知神色遍了几变,最终还是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本来是想刻好再送给你的,可你已经提前知道了。”柱间擦擦嘴角的血撑着碎石站起来。“六年前我想送你糖人,结果发生了那件事。六年后我们都长大了,送糖人你肯定又要笑话我是白痴……可能我注定是要失去你,时间过得太快。”相处的时光又太过短暂。他揉了揉胸口,接着咳出一口血。加上查克拉的攻击果然和普通攻击不一样,尤其是对象是宇智波斑的话。断了的骨头他稍后便能自行恢复,但经络系统应该受损了。   斑盯着手中的小木雕看了很久,久到柱间以为她又会如以往一样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那……我走了,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柱间低着头苦笑一声。   那声勉强的笑击中了斑的心,她愣住,眼前的画面短时间内从现在回溯到小时候。那个顶着西瓜头的男孩总是耍宝充愣逗她开心,决裂时的不可置信,战场上一遍一遍的劝她,不放弃的坚持着她自己早已放弃的梦想。   一幕幕,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回想起来记忆依然深刻如昔。   我……为什么不试试?她只觉得胸腔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愫,痛楚与震惊并存,就连眼眶也微微发热。   斑握紧了手中木雕又松开,重新包好放进了忍具包里,走上前扶住他,低声道:“我和你一起走。”   ? ☆、宁静 ?  唉,要是能去试试手气就好了。   柱间一手支着下巴,耸拉着眼皮望着窗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斑端着药碗走进来,“还痛吗?”把药碗放在一边的矮桌上,拾起外衣披在柱间的肩头。温热的鼻息不经意间撒在他敏感的耳后,柱间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动作机械的仿佛坏了的发条,“不、不痛了。”她离我好近啊,连睫毛都能数的清楚,一定是六道仙人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受了这次伤好让斑温柔的照顾我,柱间激动的差点围着屋子转三圈。   斑狐疑的看着他:“可你的脸色红的不正常,是不是感染了?”   “没、绝对没有!”柱间立刻肯定的摇头。   斑歪着头看了他好久,确定真的没事后起身收拾东西。   “斑,你这是准备……?”柱间以眼神指了指整齐放在桌上的刃具,斑正将它们一个一个收进忍具包里。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也该准备回去交任务了。”她还没说完,就见柱间突然痛苦的捂着胸口抽气。   斑无奈的看着他,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嘶,感觉骨头又断了,好痛好痛好痛。”他挥着手端起药碗一口灌下去,“……好苦!”作为一个医疗忍者,生平第一次尝到苦的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药,实属罕见。   斑低着头,脸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斑……”柱间可怜兮兮的看着斑,软下来的音调好不委屈。   “看你近日心浮气躁,我特意让药店多加了些黄连泄泄火,喂你干什么?”她的包被柱间抢了去藏在后面。“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别着急。”   “……”斑不语,只是径直去抢他藏在身后的包。   柱间一把握住斑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认着的说:“真的,别急着走,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他知道只要斑一回去,他们再想见面的话又只能在战场上。到那时两个人都杀红眼了,怎么会心平气和下来谈。   斑默默的抽回手,把刚刚因为他们两个打闹而滑下去的衣服重新好好的披在柱间的背上,然后默默的走出去。   屋外,斑背靠着墙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狂跳不已的心。只要她待在柱间的身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注视他,用眼神一点点的描绘他。   看他英气凌厉的眉,温柔带笑的眼。明明两个互相对立的人,在一起却没有丝毫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他的在意与讨好,隐忍和退让,都成了逃脱不掉的魔咒。斑躲过了一次,却挨不过下一波攻势。   我……她伸出手,恍然看见前方站着小时候的自己和柱间。她想回到过去,两个人互相不知道姓氏,但依然一起玩的很开心。   斑用手捂住脸,顺着墙滑坐下来。这时门拉开,柱间笑着问她:“嘿斑,外面看起来好热闹,要不要出去玩?”   还是小孩子的柱间将手中的石子擦着河面丢向了对岸,接着兴奋的提议:“嘿斑,城里好热闹,下次要不要一起去玩?”记忆与现实重叠,恍若隔世。   ……   “在这个乱世,很难得有这么平静的镇子。”柱间背着手一边观望一边点头,他也想建这样一个地方,守护一方乐土。   “这里隶属铁之国管辖范围,中立的武士之国在这个时代可比任何地方都要好多了。”斑淡淡的解释。   “哇哦这把刀好漂亮!”柱间蹲在玻璃展柜前感叹。   斑无语的偏过头,装作不认识的他。能成熟一点吗?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里还有狐狸面具诶,我以为只有火之国才有。”柱间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斑。她拿着面具,再次看了眼得意忘形的柱间,闷闷的说:“你自己去看,我随便走走。”   “斑……”   “别跟过来。”她回过头恶声恶气的警告。   重新选了一个方位,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走走看看。到了一个岔路口时她看到了傻笑着,头上还别着面具的柱间,后者朝他挥了挥手。斑当做没看到,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又过了一会,她在另一条街上看到站在老虎机面前的神情专注的柱间,很明显当她来时柱间也看到了她,他又扬起微笑招手,撑在机器上的另一只手滑了下摁了开始按钮。   “啊啊啊啊我还没选好呢!”柱间大惊失色的盯着老虎机显示屏。   画面渐渐停止,三个七。   咦,这样也行??!钱叮叮咚咚的跳出来直接将柱间给活埋了。   斑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走。在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他们再一次相遇,这次是柱间先看见了斑。他拿着两个糖人走到她跟前,伸手递给她一个。   “刚做好的。”他说。   斑怔怔的接过,咬了一口。好甜。   “其实我们可以试着私下里聚聚。”柱间将下巴抵在桌上,手上拿着一串三色丸子。他睁大眼,漆黑的双眸闪着无害的光,一副卖萌讨好的样子。“或者是偶遇几次。”   斑眨了眨眼,朝柱间勾勾手指。柱间听话的伸长了脖子过来,然后瞪大了双眼。   嘴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带着三色丸子甜腻的味道。   丸子店里的其他人纷纷捂住了双眼,有些少女激动的小声尖叫。   来人啦,有人虐狗啊!   ? ☆、舍弃 ?  此之国大名被杀,彼之国趁机撕毁盟约挑起战事。此之国全国上下奋起反抗,无奈没有首领的小国也是强弩之末,此之国很快就被彼之国收入囊中。   就在受到彼之国和火之国签订盟约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分别接到家族来信。   信鹰在空中盘旋,熟悉的鹰啸响彻长空。斑打开窗户,信鹰立马稳稳的落在窗台上收住翅膀,背上背的卷轴露了出来。   火漆上是宇智波一族的家徽,用了特别的封印。斑皱着眉,心下已经感应到一定有事发生。   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手中的卷轴在火苗中燃尽,泉奈在信中再三催促她赶紧回族地。   宇智波田岛战死,族长之位空缺,族里已有宵小盯着那个位置。外面还有千手、羽衣各族步步紧逼,时局已经刻不容缓。可她……若是成为新族长,那也就是再次选择站在柱间的对立面。   他们已经重新谈及儿时的梦想,可现实却逼着将他们推的离梦想越来越远。她也离柱间越来越远。   明明下定决心要试一试。哪怕就一次,为自己而活。   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在南贺川一事发生的前夜里,宇智波田岛不断给她灌输的那句话:“要为一族而活,你的弟弟都是死在千手一族的手中。”   “可为什么不和他们坐下来谈谈?”她问。   “忍者只能用手中的武器来说话,我族与千手是死敌,血债深重只能让千手用命来偿!”   弟弟死在他们手里,父亲也死在他们手里。她若是任性,迟早也会将一族葬送在他们手里。   宇智波与千手是死敌,若是能谈,又何必相争千年。   她突然抬起头,冥冥中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接将她捅了一个窟窿,刺啦啦的透着寒风。早就明白的道理,在她情难自禁的注视着柱间后很快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重情的宇智波一旦为情所困,将是灭顶之灾。   和柱间在一起又怎么样?两族的恩怨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化解?只怕会有更多人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更何况,千手自古便有传统,族长会与漩涡一族联姻来绵延子嗣,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而且,为了一族在忍界的地位,宇智波一定会让她嫁给火之国权贵来换取利益。   左右都是被利用,倒不如选择一族,也好保护泉奈。她不愿自己的弟弟成了一族的挡箭牌,最后死在战场上。   就在斑出神的时候,千手柱间回来了,他站在门边看了斑很久。每每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引起了斑的注意。   看到他掩藏不住哀伤的黑眸是就已经明了,柱间是要跟她道别了。   原因她不用猜便可知晓,跟她的几乎一样吧。   “斑……”柱间低着头,手指揪着衣服边。   “晚饭吃豆皮寿司行吗?”她问。   “啊?哦……好、好。”他点头,转身局促的走出去,留下一室尴尬。   斑闭上眼,抬手抹过眼角,手指上一片干燥。   她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柱间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想起睡在隔壁离自己一墙之隔的斑。天亮后他们就要分别了。   等他成为族长后拿到实权,就能带领一族走上千手真正该走的路,站的离他们的梦想更近一点。   他起身去了起居室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刚一出房间就看见斑坐在窗边,她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一动不动。   “斑,这么晚了还不睡吗?”柱间上前几步,问她。   斑转过头,漆黑的双眼盯着柱间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久,直到盯得柱间浑身汗毛倒竖了才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斑,你怎么了?”柱间一直觉得斑今天很不寻常,问了她也不说。   斑轻声问:“柱间,你想过以后会娶哪类女子么?”   柱间语塞,他想过。丰胸细腰,长腿翘腿,就是他眼前的这种。   见柱间不答话,她低声笑了,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柱间看着她转成写轮眼的猩红双眸,愣愣的点头。      斑不再问,在柱间惊讶的目光下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斑,你不用……”他还没说完。   【省略】   清晨的鸟叫,斑移开柱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缓缓坐起身。身旁的年轻男人还睡的正沉,闭上眼的样子显得他格外天真又无辜。   她将手抚上那张俊逸的脸,出神的看了很久直到眼前模糊才惊觉自己的泪水。“看来,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宇智波和千手之间注定有一条跨不够的鸿沟。柱间……”斑哽咽的咬住下唇,一滴泪落在他的额头。抬头看屋里陈设,眼神恍惚没有落到任何一处,停顿了很久,“不要再等我了。”她低声说。低下头吻去了他额上的泪,接着起身穿衣拿着收拾好的行李走了出去。   就在斑合上门的那一刻,柱间睁开眼,里面没有丝毫睡意,眼神清明。他紧握住拳,过了良久才松开。   “斑……”饱含复杂的一声低喃,无人听懂。? ☆、涌动 ?  宇智波新任族长人选在长老团的妥协下终于尘埃落定。消息一出,即在忍界掀起轩然大波。即便早就有此猜测,但是依然无法肯定,族长之位会交由宇智波斑。   这是史上绝无仅有的,由女性担任族长之位。忍界其他族群都在等着看宇智波的笑话,他们一族已经无力到必须要由女人来出头。   不过即便他们这样想,宇智波一族依然是当今忍界百族中最强的一族之一。   即使不看外界,光是在宇智波族内也人人议论纷纷。   不少人说不是还有宇智波泉奈吗?族长明明有儿子,为什么还是要将这个位置交给斑?   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斑大人虽然强大,可论辈分论资格也轮不到她。   “若是以后斑大人嫁人了,那咱们一族不就成了她的陪嫁了吗?白白的送给了别人,这让我们一族的颜面往哪搁?”   “你傻呀,斑大人难道不能嫁给族内的人吗?我看泉奈大人就不错。”   “胡说什么呀,他们可是亲姐弟!我看就算她嫁给外族人那也是一定会嫁给火之国贵族,对一族有利无弊。”   “管他的,只要不便宜了别族人就行了,像是千手家的那两个人。”下人们聊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实有两个人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家忍见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听完他们的对话也没什么反应。心里觉得有些不妥便低声问道:“族长大人,需要我去敲打一下他们两个吗?竟然敢在族长背后乱嚼舌根。”   斑摇了摇头。族里不服她的人多了,大部分都是年轻气盛的。他们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一个女人颐气指使,更憋屈的是他们还打不过这个人。那两个说话的只是普通的族人,没有参加过战斗。从一方面就可以看出,打不打仗不是他们说了算,大多数的族人还是任族里摆布。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谁在乎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回了书房,宇智波泉奈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这阵子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吧,姐姐。”泉奈将泡好的茶端到斑面前。他见斑脸色苍白,两眼下明显的乌青,纤细的手腕看着就像只剩了皮包着骨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族里的重担一下落到她的肩上,还要不时听到族人的非议,身心俱疲。   果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泉奈心疼斑,却无力的发现自己除了帮斑在长老团之间周旋、分担一些杂事和上战场之外,其他的他都帮不上。比如说他无法替她抵挡那些流言蜚语。无法真正的去理解斑的心情。斑作为一个好姐姐,为了泉奈,自己独自默默的忍受一切。   “我看了一下仓库物资整理表,发现药材已经稀缺,忍具储备也不多了。必须接受任务来积累物资和寻求大名的支持,如今火之国倚重的是千手,看来我们得另辟蹊径。”斑翻着卷轴,在细作报告的情报中筛选有用的信息。同时还不忘宽慰泉奈:“宇智波以强者为尊,他们若是不服尽管来挑战便是。不过,为了后院不起火,得想一些别的办法来转移族人的注意力。毕竟现在这个世道并不太平,一味地耽于这件事,宇智波还怎样在忍界立足。”   她突然注意到一则消息。吉野族长夜里召集家忍商量,估计是要反叛宇智波。她讥笑一声,艳丽的唇微微一翘,“小族和小国一样,都是墙头草。谁给他们的利益多,就向着谁。他们应该是想拿着我的命去向千手邀功吧。”斑合上卷轴,在心里快速的合计。“长老团不是一直有不满吗?他们想要名利双全,让我任他们摆布,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亲眼瞧见斑的那双平静的眼里泛起冰冷的笑意,深色的眸色染上嗜血的红。泉奈觉得姐姐在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慢慢的改变。更加的强大,冷漠,以及从未有过的狂傲。   这样的姐姐或许会一个人越走越远,将他丢下。他暗暗咬牙,下定决心不能让预感变成现实。   斑看出泉奈有所顾虑,她盯着高大的弟弟,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温情。她站起来走到泉奈身边,抬手撩开他的额发,自己整个人放松的抱着他靠在他身上。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泉奈。”斑闭上眼。“吉野想煽风点火,我们就去教教他们什么叫引火自焚。”   ……   千手族地——   “由斑继任族长啊……”听完家忍的报告,柱间埋着头小声道,声音晦暗不明。   听你这语气。扉间双手交叉在胸前,盯着柱间貌似消沉的背影。暗想:大哥你不是被吓到了吧,你该不会是怕在战场上被女人揍吧!不太可能啊,跟斑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见你不是满脸笑容就去了。要不是别人知道你是千手,而她是宇智波,早就有人以为你对人家有意思了。一想到自家大哥那一脸开朗笑容没心没肺的模样,扉间就是一阵恶寒。   可以从某个方面来说,扉间有时总能误打误撞猜中一部分真相。   也太丢脸了。扉间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样想着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听见柱间抬起头又继续轻快的说:“我就知道斑一定是族长,毕竟是我认定的人。”末了还自我点头赞同。   大哥你说的这话感觉好像宇智波斑就是你的人一样,果然不该对你抱任何希望。他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快要收不住的天马行空的思维。   “忍界的格局要大变了,宇智波斑可不是一个能小觑的人物。”靠着窗边,看着屋外对炼的几个千手族人的孩子。这些孩子过不了两年也要上战场了。   “哈哈,扉间我不知道你对斑的评价这样高啊。”柱间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的弟弟。难得看到不苟言笑的扉间这样看待一个人,做哥哥的欣慰啊!   “别装傻了大哥。”扉间白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宇智波斑是唯一能够和你打成平手的人。宇智波家换了家主,一些早已归附于宇智波的族群必定会为了自己家族考虑而重新选择依靠,恐怕会掀起上不小的波澜。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调查清楚那些动摇的族群。上次的战斗族里损失不小,现在这个时候修身养性是不可能的,所以得必须尽快的补充自身的实力,储备物资预防大战。”   “你说的对。”柱间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想要走向最终的联合,就必须先清除不定因素。”   “我们经不起大的折腾。在现在资金物资双奇缺的境地,接受大名的任务是我们能迅速恢复元气的方法。所以我决定,除了必要的防守,族内其他人员专心执行任务。我们还必须培养更多的医疗忍者,减少每次战争过后族人的伤亡。对了,这里有一个由火之国大名下达的任务,必须得你亲自走一趟。”柱间翻了翻书案拿出一个密封的卷轴。“讨伐山轮城,这座城池先前被赐给了吉野一族,但吉野的忍者上个月劫持了由火之国派往汤之国的商队。大名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虽然名义上是教训,实际上是要彻底消除消灭吉野的势力。具体的情况等你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解说,一切按实际情况行动。”   “嗯。”扉间拿了卷轴,准备下去安排。柱间叫住他沉声道:“世事万变,一切小心。”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弟弟派出去,即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知晓扉间的实力,但依旧忍不住担心。果然他还没有练到父亲的那种地步。千手佛间走的太早了,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教给他们。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今后的路,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摸索。   他皱着眉,漆黑的双眸里凝满认真和信任。这样的柱间莫名的让人觉得可靠。   “大哥,你要是能经常摆出这副样样子的话,相信族人们会少做不少噩梦。”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族长在小的时候经常在战场上对宇智波一族的大杀器斑笑的特别灿烂,搞得他们一度以为柱间被宇智波施了幻术。   “啊,我平时真的很不靠谱吗?”柱间垂下头丧气地问。   “嗯,很不靠谱。”扉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摆摆手走了出去。   ? ☆、合作 ?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不应该提出先派一个人进城做内应。就算再麻烦,也比现在的情况好得多。不不不,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这个任务,再形容贴切点他现在想时间倒回三天前,他可以回去将那个脑子发热的自己拍醒。   认真点千手扉间,现在任务时间!他蹲下身研究商贩卖的新鲜橘子,眼神却飘向不远处。   那站着一个纤瘦小个子(对于出生千手人高马大的扉间而言),浓黑的长发梳成了高马尾,右侧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单看另一半也依然俊俏的让人移不开眼。只是他周身遍布寒气,僵着一张脸。再好看的容貌多了几分煞气,让人一眼便不寒而栗。   宇智波斑!   她来这还故意做了伪装是要作甚?细作可没消息说她离开了宇智波族地。一定是那个傻子没注到意宇智波斑其实是用了变身术秘密出行。宇智波斑到山轮城难道是来搅局的?看来她是接到了千手会来讨伐吉野的任务想来插一手,趁机打击千手的士气为自己立威。扉间迅速根据刚刚的情报结合实际猜想得出结论。   可惜大哥无论在长老团怎样的坚持下都不想对宇智波出手。   宇智波果然阴险啊!扉间记起幼时父亲还在世曾当着他的面大骂宇智波太阴险对小孩子也敢用美人计。   除了会迷惑大哥还会啥?扉间忿忿的咬牙。   还会迷惑你啊,扉间大人。   忍者三禁对于千手兄弟俩而言,从来就不是个事。   所以说扉间总能误打误撞猜出一些事实,只不过此次猜到的对象颇偏了。斑确实要立威,可跟千手一点关系也没。   早以觉察到有人跟踪的斑微微转身斜看了一眼后面:千手家的讨厌白毛就算变成了黑毛她也认得出。该说不愧是亲兄弟,跟踪手段和技术都拙劣的可以。   你哥一年前用废了的招数你还敢拿来显摆。   扉间:我跟踪你?笑话!别把我和笨蛋大哥相提并论,我那是光明正大的——跟踪。   商贩: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橘子都能看个十来分钟,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花钱的不知道赚钱的苦呀!   ……   她要走了。扉间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光跟了上去。   兜兜转转的在城里转了好久,扉间有点纳闷了。宇智波斑该不会是专程来旅游的吧,他一个族长怎么这么闲呢!   “汤泉?”扉间抬头看着店门上的招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进了温泉店泡温泉,总不会我也要跟进去吧,这怎么可能!我可不是大哥。他思来想去好久,决定就在店门附近等着斑出来。没想到直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依然没有看到斑的身影。他进去一问,才发现人早已走了。   可恶啊,居然耍他耍的团团转。扉间踢飞了石子,他白忙活了这么久,什么情报也没得到,而且还耽误了干正事。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他现在可没有几年后的那样严谨理智。 已经分了四组人在城外等候,只待他摸清吉野家的底细,即可下令攻入城内。他走在街上,随便抬头就看见矗立在城中央的天守阁。城外布有结界,一旦外人接近,就会立刻发出警报。他不能擅自进去打探,以免打草惊蛇,但在附近转转绝对可以的,没准儿还能逮到一两个吉野的家忍,逼问出结界的术式 。   扉间躲在城外树林中,茂密的树叶遮住了他的身影,四周都寂静无声。一片树叶在他眼前落下,很快他敏锐的察觉这气氛一定有异常,果然没等多久,天守阁的结界怦然碎裂,像是有人用极强的外力将之撕成了几块 。结界碎裂以后,他不用感知便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杀气四溢的查克拉。 熟悉的感觉,比平时更加的冰冷 ,其中的煞气几乎凝成墨黑,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蓝色的巨人从天降临,扬起漫天的尘土。在天守城旁只一挥手,便将整个城碾得粉碎。扉间抬手挡住飞来的沙石,仰首只见宇智波斑手持镰刃团扇团扇,站在塌掉一半建筑的一角,巨人的查克拉将她完全包裹在其中。浑身散发着一阵蓝色的光,高束的头发随风飞舞,长长的发尾胡乱拍在脸色。 冰冷面容不见一丝其余的神采,猩红的眼睛里黑色的纹路波光流转,伴随着隐约可见听的人声惨叫,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她仅凭一人之力,便毁灭了整个吉野城。   可不能再用搅局捣乱来形容了,她来的目的显而易见。宇智波斑是一个不能小觑的人物,看轻她的人都死了。吉野劫了火之国的商队,并且有意向千手靠拢。宇智波明明没有接到任务却能比千手先行一步到达山轮城。只有宇智波斑一个人,新任的宇智波族长。   无数支离破碎的信息连在一起,她本来就是要毁了这里。   糟糕,城下町的百姓!扉间突然意识到事情发展还不止这么简单。他看见蓝色的巨人张开两双手,查克拉汇聚成四把刀。   必须赶快张开结界!扉间准备结印,一双红眸缓缓看过来,握在手中的苦无锵然落地。他立在原地,血色的世界,眼里只有那双无感情的眼睛。   你来的目的?一个起伏毫无波澜的声音问他。   为你。扉间怔怔的开口。   哼,说谎可没有好下场。   整个天守阁连着城下的基石被劈成了几块。城下町的人目露惊恐的看着,恐惧笼罩着整个黑夜,让他们连逃跑的念头都忘了。   你……就为了自己的私欲。   他们该死!那个声音哼笑一声,血色的世界飞速旋转起来。胆敢背叛宇智波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血色蓦地消失,扉间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撞在了断裂的墙壁上,全身的骨头咯吱作响。查克拉形成的刀将他整个人穿透,他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斑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身边,一手支墙,另一只手按上刀柄。   她轻声说道:“托你们千手的福,背叛宇智波的族群不计其数。”   “是吗?”扉间虚弱的扬起嘴角,“那你杀了我啊!”   斑瞪大了眼。   “你不是不敢是根本就不想。你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吉野就牵连城下町那么多无辜的人。”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斑掐上扉间的脖子。   “我确实不了解你,可你不会做那些事。”可大哥了解你。   斑不再说话,盯着扉间看了一会儿猛地抽出刺进他腹部的刀。伤口没了阻挡,血一下喷了出来。扉间捂着脖子大口喘气,周围的景象又变回了树林里。   宇智波斑站在他面前,漆黑的瞳仁隐隐泛着血色。伤口的疼痛感仍在,腹部却没有伤口。宇智波的幻术他还是第一次中,若不是斑解开了幻术,扉间指不定还得在环境里停留多久。   “果然是个小鬼。”斑斜睨了扉间一眼。   “你还不一样是个小鬼。”他没好气的回答。   斑笑了一声,准备走。扉间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斑回过身来蹙眉看他,目光不断的在两个人的手上扫来扫去。扉间敢肯定若是他再不放开,斑绝对二话不说提刀就要砍了。   “你不想弄的腥风血雨,不如交给我。”   斑闻言挑高了一边眉毛,她可不觉得千手扉间会有这样的好心肠,还有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千手接到命令,要讨伐吉野,我可以将吉野族长的命留给你,你也只需要这个吧。”他手下用力,撰着斑的手不让她松开。   斑低声道:“……不要猜测我的心思。”   扉间微微叹了口气,开始分析利弊。“只需动点脑子就都明白,其他的族群只要知道是你杀了吉野族长,他们的气焰自然就压了下去,我也能回去交任务。你我两不相帮,两不相欠。”他眨了眨眼期待的看着斑,过了一会见她终于点头。   扉间顿时轻松了许多,潜在的大麻烦解决了。他迈开步子拉着斑穿过树林往城下走,预定明天行动今晚还得好好的去安排计划。还没等他说这句话,就见斑不耐烦的催促。   “喂!”清冷的嗓音里隐含的缥缈的火光。   “嗯?”他不解的看着斑,这女人的心思咋变得比变脸还快,这会儿皱眉瞪眼的又怎么了?   “你还要拉多久!”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斑从牙缝里挤出话一字一句道。   扉间立刻就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眼神不自在的四处瞟。误会,误会,他只是想让斑等等,才不是故意去牵她手的。? ☆、温存 ?  吉野城在一夜之间毁灭,悄无声息,城下町的人们在一夜好眠后。清晨的街道听不到熟悉的盔甲声。   天守阁依然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周围的树木迎风起舞,雪白的樱花带着点点猩红。吉野一族忍者的尸体倒在天守阁上,每一处台阶,每一处长廊尽染血迹。   僧人说他们是作孽太多,因缘果报,到了该偿还的时候。   只有知晓内情的人才明白,吉野只是单纯的惹恼了大名和忍界中最不该碰的一族。   在这个战火频繁的年代,无数的族群因战乱兴起,又因战乱而终。只有真正存活下来的才能任意左右时局而不是被臣服与摆布。   归顺于宇智波的其他各族在看完无意悬挂在旗杆上飘摇着属于吉野家的象征信物之后集体沉默。他们在宇智波新家主上任后不安定的心不得不重新放了回去,没人想自己一族变成下一个吉野,也没人想在新家主与长老团相持阶段时去当了炮灰。   议事厅中,宇智波斑坐于上首静静的打量着左右的长老们。他们各有打算,只是没人愿意先当出头鸟。   “族长的用意不仅仅在于给别的族群看吧。”宇智波皆镇定的喝了口茶,闲神定气的问。   “那皆长老的意思呢?”斑垂下眼并未回答。   “不知道是谁帮了宇智波如此大的忙?”   “一个人总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斑微微一笑,利落大方的站起来离开了议事厅。身后随侍的家忍随后跟上,一人上前低声问:“族长大人,吉野的信物怎么处置?”   斑未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破铜烂铁,丢了吧。”   ……   千手族人最近觉得他们一向严肃认真的扉间大人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没错,一年到头基本上冷着脸的他如今会时不时的微笑,即使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小也依然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而且他还经常走神,勤奋好学的扉间大人能在看卷轴的时候时而抬起头盯着屋外开的正艳的花不知不觉得出神,好像是在想些什么,一张冷面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   他也很少对族长大人发火了,明明柱间大人还是喜欢时不时的坑一下弟弟,可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之对话,并且大方的原谅。   这样的扉间大人看起来越来越像是第二个柱间大人了。   我们只需要一个温厚的族长大人,扉间大人还是冷冰冰的比较互补。千手族人们越想越不安,如果不是中了对家宇智波的幻术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解释了。他一定是中邪了!   不过为嘛没人往扉间大人其实应该是恋爱了的方面想,大概是因为他的哥哥柱间大人还单着吧。   “哦?扉间最近变的开朗了?”柱间脱下绣有族徽的外裳换上普通的常服,他回过头很是不解的问:“难道不好吗?扉间就是太老成了。”他弟弟有时候严肃到让他觉得自己才是兄弟中小的那个,扉间活波点他还能少挨不少白眼呢。   “可扉间大人他……”家忍欲言又止。   柱间笑着摆摆手,“只要不影响平常任务就行了,其他的扉间自己心里清楚。”他打发了跟随的家忍,轻松的出了族地来到离城不远的一片竹林里。   “久等了,斑。”   阳光穿过茂密的竹林撒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木屐踏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声响。斑闻身回头,素色的衣被滑落至肩头。   “柱间。”涂了口脂的双唇微张,喃喃出这个名字。她被拥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柱间低下头亲吻着她浓黑的头发,然后是漆黑的眼睛,最后是水润柔软的双唇。   许久之后,柱间放开吻的鲜艳的唇,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斑的脸。他的目光里凝满爱恋和温柔,“我好想你。”再一次紧抱住斑,他闭上眼深吸了斑身上的气息。   铁之国一别,他们几月没见,再见时彼此身份都已改变。虽然平时都能从家忍处获悉对方的近况。但无疑都是些官方消息,用处也是统统列为知晓敌方以便下次战斗有更大的机会获胜。   哪有时间能像此时这样亲近。柱间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写信通过外族人的手辗转交给斑,本来以为她不会来赴约,直到他踏入竹林远远见到那个纤细的人影时才惊觉不是做梦。   “我没想到你回来。”喉头止不住颤动,连带着低沉磁性的嗓音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欣喜和破碎。   “我无法拒绝你。”斑将自己更深的埋进柱间的怀中。她贪恋这个怀抱,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有片刻安宁,不用再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她微微抬头看着被茂密竹叶遮蔽的晴空,心里感到一阵悲凉。她和柱间连在普通的天空下相见也做不到,这样静谧时间又会持续多久。   看出了斑深色瞳仁中的寂寞,柱间摸了摸她的头,伸手替她将落到肩头的衣被戴回头上,他执起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微笑着说:“好不容易才有的时间,不能光用去缅怀时光啊。”   他们牵着手走向城中,一路上惊艳了不少人。专注好奇地盯着手艺人将黏腻的糖块做成了糖人,捞着不用查克拉就捞不到的金鱼,做工精美的和扇和扇坠。   柱间在饰品摊上选了很久,终于看到一只朴素又不是淡雅的头钗,修长的手指插圜进浓黑的发中顺至发尾接着将头发挽起用头钗固定住。斑抬手触碰到绾在脑后的发髻。颇为嫌弃的说:弄得丑死了。   “啊……”柱间备受打击,消沉癖不可抑制的一涌而上。“真的不好看吗?”他抬起头耸着眉无比可怜的看着斑,眼里的失落满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不过我喜欢。”斑接着说,弯起眼第一次笑的开心,上挑的眉尾眼角也沾上温情。   微笑瞬间绽放,斑怔怔的盯着柱间灿烂的笑颜。他明明背负众多,给人的笑却总是无忧无虑,跟柱间在一起总能得到抚慰。   她蹲下身手指撩开他的额发,指尖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滑下,她叹了一声,在心里无言道:“果然,无法放下你。”   斑合上门,一盏小灯点在角落,两人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清晰的映在水墨画的屏风上。   就让我再任性一次。斑跪坐在柱间身前,缓缓解圜开他的衣襟。抽出头钗,长发倾泻而下覆在光圜裸的背上,半掩的窗遮住了一室的朦胧。   ? ☆、助攻 ?  千手和宇智波的休战达到了史上最长记录的半年,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互不侵犯对方的领地和利益。长久下去,他们也许还能坐下来好好谈谈,走向联合也有了一点可观的苗头。   只是其他族群并不会这样想,最大的两族按兵不动,好像是要故意去看別族打斗然后坐享其成。他们不断的挑起战火接着有意识的牵扯进千手和宇智波两族。   “永志的小队在路上遭到了截杀,对方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从使用的忍术上来看是宇智波一族的没错。”扉间将整理后的情报放在柱间面前,捏了捏鼻梁满面疲惫。他才出完任务回来,连作战服都没解下便被叫去开会。千手长老团对柱间的怀柔政策很不满,觉得千手一族的威势大有下降趋势,正好又遇到宇智波挑衅,更是一致决议要给宇智波一点教训。   “他们明知道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依然要战,明明只差一步。”柱间的手指敲击桌面,声音听起来和他此时的心一样烦闷,眉头皱的死紧。   “我早就说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你。族里的年轻人受你的影响力,但老人可不同。他们有自己的经验,可不愿轻易接受新事。”扉间往窗外瞟了一眼,路过的长老正好也往窗内看。如今整个族里都在等着柱间下命令。   是战!还是继续按兵不动!   “不,我还是不能遂了长老们的愿。”柱间摇了摇头。他依旧不信袭击千手是斑的指令。宇智波与千手族内形式毕竟不同,斑更容易受到长老团的逼迫。或许是有人从中捣鬼。   柱间站起身拉开门,叫进一个年轻的忍者。“等着吃我们的人多了,要沉住气。”他将放在抽屉里的卷轴拿出来交给年轻忍者,“土之国境内的山田家寻求千手的庇护,你带领小队将盟书交给他们。”   等忍者退下后,他转过身继续吩咐:“扉间,你暗中跟着保护他们。”   “你是怕有内鬼?”扉间问。   “不是怕有内鬼,是肯定有。自我成为族长后,归附和请求庇护的家族送来了很多人,我不好推辞只能接受。本想给他们一些闲职,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趁此机会将他们打发了,他也好省下心去专注其他的事。通往理想的通道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做,形式大好的现在可决不容许别人破坏。   扉间如柱间所言暗中跟着前往土之国的小队,不短的行程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到他们进入土之国境地后,一直藏着的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他在路边石碑后看见了类似于联络的印记。   这个纹章,好像是中川一族的联络标记。扉间想起小队里有一个外族的医疗忍者。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恍然明白。他和大哥本意是多培养医忍以用来减少战斗时的伤亡,千手族内不够便选了一些別族送来的资质不错的忍者加以培养。   没想到给予的信任居然引狼入室,来了个细作。扉间眯了眯眼,红色的眸中一丝冷光闪过。忍界里还是蠢人居多,蠢笨的人无法理解千手族长的理念,更体会不到他温和深思熟虑背后的真正用意。   可惜了。扉间面无表情的看着树下正吃着饭团的中川忍者。   宇智波斑正带领着族人跟在前往土之国的千手一族的后面。日前她忽然被长老请去议事,没料到他们的想法是要扩张宇智波的势力,既然是要扩张那就必定要从离宇智波最近的族群下手,最近的是谁?千手。   斑以族内物资不足为由暂时压了下来,长老团转而要求她亲自去破坏千手和山田家的联合。宇智波最近的任务时常有千手的忍者或归附于千手的其他族群忍者从中阻挠,大大的降低了任务效率。族人无法再忍受千手的嚣张气焰,纷纷要求出战将他们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奉还。   她已意识到是有人故意挑起族人情绪。意在针对宇智波,他们是看宇智波很久没打仗了所以不顺眼,更是想看看宇智波和千手的两位年轻的族长究竟是在做何打算。 况且泉奈也察觉到族里有奸细,他们正好找机会铲除。   长老团给的这个任务实则一石二鸟,既能报复千手,又能揪出内贼。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让斑去,个中缘由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过了这片石林前面就是城下町了。”家忍问:“族长,我们何时行动?”   斑抬头看了天上大片的云彩缓慢的移动,再过一会天就阴了,云层遮蔽的时候最适合伏击。他们站在高处视野更加开阔,要将千手打个措手不及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她总觉得还有一个人未出现。   天一下暗了下来,行进中的千手忍者们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还没等他们抬手擦下脸上的汗,只见黑发睁着血红写轮眼的一群宇智波从天而降。为首的宇智波斑团扇一挥就将他们全部扇倒,半天都爬不起来。   “有人埋伏!”一个人大声喊,宇智波的忍刀离咽喉只有几寸距离。   武器相撞,扉间出现逼退了那个宇智波的忍者将族人护在身后。   “扉间大人……”族人一直不知道扉间跟着他们,此时他的到来宛如天神降临。   扉间微微回头,视线依旧不离开因他出现而严阵以待的宇智波。“站起来。”他说,“对方人多势众,不拼命的话可就回不去了。”   “千手扉间。”斑将团扇放在背后,提起镰刃。“你藏得可真深啊。”   “若你们不出现的话,我是不会现身的。”扉间握紧忍刀,面对其他的宇智波族人他游刃有余,可现在的对手是斑,对方是和大哥同一个级别的忍者,稍有不慎便会被立刻秒杀。   “你打不过我的。”斑看着他,轻轻勾唇,眼里尽是傲慢嘲笑。   “我知道。”扉间不否认,“但这是大哥交给的任务。”   “柱间?”斑微微皱眉,血红的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们可以不用打。”扉间垂下握着刀的那只手,“我的任务也不是和你们打。”   “你就不管族人的死活了吗?”斑对扉间的话起了兴趣。   “你是宇智波的族长,你说了算。”他瞧了眼斑身后的人,“比起毫无意义的打斗,有些事更有意义。”说完,影分圜身出现在一直紧张观察两边情形的中川忍者身后,忍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心脏。中川忍者错愕的倒下,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这就是我的任务。”影分圜身解除,站在斑面前的扉间说。   原来一直传递情报的是他们,蝼蚁妄想从两边获利。斑收起镰刃,朝族人打手势。“这次就放过你。”转身准备走。   一只手臂猛地拉住她,她下意识的手腕一转要将人打出去,只是那人速度极快,后背撞进一个还略显单薄的胸膛,腰也被箍住。手里剑在四周叮叮当当的落下,扉间护着斑瞬身到高高的石山上。   “没受伤吧?”扉间上下打量她。   斑的额角冒起青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受伤了!混蛋,放开!”   “有人袭击你!”扉间觉得斑有些不识好人心。   “你当我不知道吗?”斑气恼的拍来放在腰上的手,左手一扬携带着十层力道的巴掌在扉间的脸庞堪堪停住。她回过头,发现拿着武器的族人和千手的忍者警惕新冒出的一群忍者的同时还不忘关心上面的闹剧。   她脸红了。扉间惊奇的眨了眨,看着斑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廓,绯红的颜色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她那是气的。要是斑知道扉间此时的想法的话,那扉间被打出内伤是绝对跑不了的事。   “是羽衣一族从中作梗,妄图挑起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扉间的手不自主的想放上斑的肩,幸好他马上意识到不妥又缩回来装作没事样摸了摸鼻头。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对宇智波斑的态度不似以往,太奇怪了。   斑没理他,直接一跃而下面对着羽衣忍者。鲜红的写轮眼眨也不眨的冒着杀气,要不是因为他们,她刚刚也不会被三族的人看了笑话。千手家讨厌的白毛,死闷骚鬼果然跟他哥一样不是好东西。不,柱间比他好多了。   扉间跟着下来,站在斑的身旁。   那天在土之国境内发生了一场战斗。参战三方分成两队,宇智波与千手联合狠揍了搅局的羽衣族一顿。这算是两族的第一次联手吧,只不过双方事后都不承认。? ☆、隔阂 ?  久违的战场,枯草在秋风中摇曳,大火漫天而来,树木拔地而起,花粉四散。   战场中央的柱间拄着卷轴微笑着:“斑。”   斑没说话,白皙的脸上沾着飞扬的尘土,眼神却因为柱间的那一声柔和了不少。   ……   “柱间……啊……”她仰起优美的颈项,汗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脸上全是欢愉的潮红。   ……   忍刀朝着面门直刺而去,柱间偏头躲开还不忘说:“斑,你放水了,哪里不舒服吗?”   斑紧抿着唇不说话,脸却诚实的红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太不知足才让她现在腰酸背痛,动一下都嫌麻烦更别说上战场了。   ……   【中间一小段省略】   ……   感觉怀里的温度突然消失,柱间睁开眼看到斑正背对着他穿衣服。   光裸的背上,蝴蝶骨上的一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因为刚刚的缠绵隐隐有裂开的趋势。他坐起身从后面抱住她,温热的手掌覆上伤口处,在查克拉柔和光芒下伤口渐渐开始愈合。   “又得走了。”下巴轻轻杵在肩上,柱间放下手转而抱住斑的腰。   “别闹。”斑抬起手拍拍他的脸示意他快放开手。   柱间侧过脸嗅着她头发里的香气,张开嘴在她的脖子上狠咬一口。“嘶——”斑痛的抽气,她微皱起眉。“你又怎么了?”不懂柱间的孩子气,每次两人要分开时他总是百般不情愿。   “舍不得你啊,我还没吃饱。”他坏笑着让斑转过身,将她压在床头亲着。“斑,我们结盟好不好?”   “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斑推开他,起身系腰带。“数年的恩怨可不是一朝一夕能了解了的。”   “可要是我们联姻的话……”柱间又说,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   “联姻可不是我们两人说了算。”斑打断他的话,停了很久才继续说:“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柱间叹着气,斑不愿嫁给他,他也不能强迫。就算两族联合的路还有很长,但只要他们在一起面对的话,他真的不懂斑在顾虑什么。又被拒绝了,柱间消沉起来。   斑盯着柱间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没有委屈,再等等。”她柔声安慰道:“等我安顿好了族内,就会考虑和你的事。”   “真的?”柱间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亮的璨若星辰。他不信,幸福来得太突然,斑答应考虑与他的婚事了?!   斑点点头,接着她被抱了起来。   柱间高兴的哈哈大笑。鼻尖相对,四眸中温柔的倒映着对方的影子。他的唇贴上斑的,“斑,谢谢你。”   ……   大哥很晚才回来。扉间在族长寝卧门前等了很久,直到月上梢头不少族人已经入睡后他才看到转过回廊的一个人影。   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家大哥。放下手,他靠在廊柱上淡淡的问:“大哥这么晚你去哪了?”居然再三支开了家忍独自离开这么长时间。   “出去散散心。”柱间一手搭上门把,半张脸埋在黑暗里。   “早些睡吧。”扉间没再问,点点头径直走了。   若不是他今天执意堵在门口,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他隐约闻到自家大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息围绕,跟斑身上的极其相似。眼神暗了暗,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又迅速松开。   可能是他想太多,但愿如此。   宇智波族地——   宇智波泉奈正在书房帮斑整理连日来的报告,抬头发现自家亲姐正盯着一卷文书微微笑着,眼睛里都是快要溢出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起来姐姐最近的笑容明显增多了,对长老团的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弄得长老团都有些不适应不了变成这样的族长。   他悄悄的走过去看了眼文书,很正常的内容,并没有值得发笑的地方。泉奈移开视线,正想问问斑是不是遇到有趣的事了,却看见斑藏在高领衫下雪白脖子上的一些很浅的印记。   他一下皱起眉,视线再一转,发现斑露出的锁骨上也有,而且颜色更深一些。   忍者的孩子都早熟,他们不可能不懂那是什么印记。   他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猛地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一直神游天外的斑回过神,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突然生气的弟弟。   “是谁?”泉奈压抑着自己的即将喷出的怒火。   “谁是谁?”   “哪个混账?”泉奈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现在只想将那个敢糟蹋他姐姐的混蛋用豪火球烧成碳再碾成渣。   斑顺着泉奈喷火的目光蓦地反应过来,她抬手捂上自己的脖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泉奈喘着气,眼圈都红了。他扳过斑的肩让她盯着自己的眼睛。各种感情交织着让他平和的黑色眼睛像一湖平静的水忽然起了惊涛骇浪。   “是谁?”他再一次问。   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我……我喜欢他。”   “好。”泉奈点着头,深吸了口气又问:“告诉我是谁?”   斑的眼神不由得往窗外看,刚巧一阵风吹过,屋旁的大数簌簌的落下几片叶子。   泉奈懂了,所以他更加的怒火中烧。   “千!手!柱!间!”他恨不得立马砍死那个千手家的混蛋。   斑拉着明显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泉奈不让他离开,以免他一出了书房就去找柱间单挑。“你不是想我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吗?可我觉得柱间就很好。”斑说着垂下眼,白皙的脸上飞上一抹绯红,连耳廓都红了。她本意是想让泉奈冷静下来,没想到火上浇油。   泉奈的胸膛急速起伏,无奈、后悔、憎恨的情绪交织在胸口快要破发而出。   他最爱的姐姐要被仇人拐跑了,他怎么就如此大意,被千手柱间的正直模样给骗了。   “我是希望姐姐能嫁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但绝不包括千手一族!你和千手柱间是不可能的,你们在一起只能是死路!你会害死自己,或是害死他。你不希望看见的一定会一一应验,所以清醒吧姐姐!”   “我不会让这些事发生……”斑摇着头。   “仅凭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起多大作用,宇智波会因此大乱。”泉奈紧紧握住她的肩,眼中的担忧化成了利刃一道道刺着斑的心。“趁长老团还没察觉到,放手吧。”   斑用手捂住双耳,固执的拒绝。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你忘了千手会和漩涡通婚吗?就算是千手柱间愿意娶你,可他的族人呢?不说族人,千手扉间肯定第一个反对!他们会放过一个曾经杀过他们无数亲人的女人嫁给他们敬爱的族长?若是宇智波和千手的联姻能解决问题,那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是在打什么!”   “可柱间说过他会等我。”   “男人的承诺,呵呵。”泉奈讥笑出声,他看着自己沉浸在恋爱中已经失了理智的姐姐。将斑不断颤抖的身躯抱在怀里,泉奈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无情的告诉她:“男人承诺最不值钱,你愿意相信一个还是敌人的男人在床上对你说的话,也不愿相信真心为你的弟弟。”他心如刀绞,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姐,才让她平白失去了珍贵的身体。   “你与他认识那么久应该明白吧,千手柱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为了个人而致全族于不顾。当你和千手起了冲突,他会因为你而去放弃全族?你不是他,你也永远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没准嘴上说着爱你心里又在骂你是个傻女人。”   泉奈的话里每一个字都在刺激她脆弱的神经。若是柱间骗她?不,柱间不会骗她。他要是目的在于宇智波的写轮眼?可他从来没有表露过对写轮眼有丝毫兴趣。或许只是想把她拴在身边,利用她来牵制宇智波一族。娶了她后宇智波一族也可以说是成了千手的囊中之物,到时候想要毁灭宇智波轻而易举。   对啊,要是联姻能解决问题,那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的意义又在哪。   千手不会接受一个手上染满他们亲人血的女人成为他们的当家主母,他们一直认为宇智波是恶的一族,并且柱间也从未反驳过这句话。   他总是急切的想娶自己,仔细一想也很值得深思。作为千手的族长应该早已明白会与漩涡联姻的使命,为何又要抓着她不放。   况且,柱间从来没说过爱她……哪怕是一句。   斑瘫坐下来,捂着双眼的指缝里渗出晶莹的泪珠。   泉奈心一抽一抽的疼,坚强而脆弱的姐姐。她一人背负太多,不管做任何事都不能照着自己的心意。他为了阻止,用言语深深的伤害了她。可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堕入深渊,他宁愿现在就毁掉她。   “泉奈。”过了很久,斑抬起头眼里一滴泪也无。   泉奈听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悬着的心放下。   “下去准备吧,大名下达任务要雇佣我们宇智波。”她顿了一下,呼出一口气说:“敌人正是千手。”   无需明说,泉奈已明白她的意思。   莫让一时的兴起成了一生的错误,我差点也让自己给骗了。斑疲惫的闭上眼,抛开扰乱心思的纷杂。   柱间的微笑,他温柔的眉眼,都在黑暗中渐渐模糊地看不清了。   ……   进攻的号令吹响,千手的先头部队被宇智波反弹尽数挡了回来。斑放下手中军团扇,睁着写轮眼毫无感情的看着对面的千手。身后的宇智波族人在她收手后很快到达了战场,一排排写轮眼在傍晚的天里显得无比壮观。   两边的族人很快争斗在一起。只有两位族长还站在原地未动。   “斑……”柱间轻声说。   斑不再如之前那样对他笑,波澜不惊神情对他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她抬手结印,豪火灭却点燃了周围一切。   “不必多说,来战吧!”她道。   柱间不解这次的战斗为何打的如此惨烈。他们不是已经准备联合了吗?斑为何……那样看着他。他几次想问,但面对斑排山倒海的攻势他必须认真应对。从招式来看,斑是真的想杀他。   “这就是你考虑结果,你给我的答案!”柱间大喊,他依然不能相信甚至想不到哪一条能让他们的关系跌入前所未有的冰点。   “回答我啊,那些说辞原来是都是用来欺骗我!”他的声音淹没在震天的打斗声中,神色复杂和受伤。   “够了!”斑大声打断他的话,“你还想怎么样,人也给你了,玩累了该收手了吧。”   “玩?”柱间皱眉,大感恼火。“你是说玩?”别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就只是玩。   “不然呢?”斑好笑的反问。“你还是天真。”她欣赏着柱间的震惊。他眼睛里的火焰跳动着,漫上哀伤,被抛弃的眼神充满绝望和无助。   斑笑了起来,嘴角讥哨的弯起,嘲笑着他的可怜。   “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别开玩笑了,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时兴起,现在我对你不感兴趣了。”她残忍的说。   忍刀刺进柱间的身体,他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抬起手握住刀刃血顺着划破的手掌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还不相信吗?那么这样说你总该听得懂了吧。”她凑过去摸了摸柱间的脸,然后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我只把你当床伴。”十足的轻佻和不在意,落在柱间的耳际宛如惊雷。   有东西从斑身上落了下来在掉地上摔成两半,只是此时的两人都没注意。   斑刚刚说了什么?床伴?后背一下透着寒风,将他的头发吹得迷了双眼。   她只将他当床伴?这个念头不断的在柱间脑海里回旋。伤口的疼痛早已麻木,心活生生的被挖出一个洞。   我做了这么多,究竟为了什么?柱间感觉自己沉进了无边的虚空里,突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斑满意的看到柱间一下失去了斗志。   她戏谑的笑出声:“看看你这个样子,这么蠢还是别当族长了。让给你弟弟吧,他可比你精明多了。省的哪天,千手一族被灭了还不知道是怎么灭的。”   柱间颤抖着手,呆愣了很久。床伴?她只当我是床伴?复杂的感情在黑色的深潭中搅动着最终归于寂静,他忽然嘲讽的勾起嘴角,拿在手中的刀重重的贯在地上,猛地后退将忍刀从身体里抽了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单薄的作战服。   “撤退!”他忽然说。   “大哥!”千手扉间不了解自家大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大哥那里现在围着可怖的低气压,查克拉隐隐有失控的征兆。   斑确实很强大。可即使是这样,大哥与她明明实力相当,宇智波一族查克拉没有千手充沛,他们完全可以跟宇智波打消耗战。   “撤退!”柱间转过身往回走不再看斑,只是冷着声再一次下令。   柱间走过的路都流下一地血迹,他没有用治愈术。疼痛永远都是最能让人清醒的方法,他只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牢记他所受到的背叛与屈辱。   斑盯着柱间渐渐消失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对不起。”   宇智波撤退后扉间再一次来到刚刚战斗过的地方,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大部分都是从自家大哥身上流出来的。他第一次看到大哥在战斗后没有去查看族人的伤势,而是自己一个人离去,整个人神情恍惚,落寞到让人心疼的地步。      一切的秘密都隐藏在这里,跟宇智波斑有关。他观察着地面,周围除了火烧过的痕迹外并没有过多的打斗痕迹,也就是说他们的战况并不激烈。当时的火太大了扉间也没看清楚柱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地上一抹清玉色引起了扉间的注意,他蹲下身捡起来一看是断成两截的头钗。合起手掌又张开,他将头钗收进怀中。果然和他的猜想一样,大哥和斑之间纠葛是在这一次战斗中斩断了吗。   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他突然对大哥的伤痛感同身受。   ? ☆、开端 ?  柱间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许久都没出来。族人们并不知道在族长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如此的颓废让族内人心惶惶甚至惊动到长老团出面来询问扉间。只可惜他们在扉间那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因为扉间的一反常态而愈发生疑。   他们都清楚柱间对宇智波族里尤其是那个斑的暧昧情态,接着后来扉间的种种反常。结合才结束的与宇智波之间的战斗,很轻易的就得出结论。   族长被迷惑了。长老团最后选择缄口不言保持沉默,千手是决不会承认他们一族的族长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方寸大乱。   扉间把玩着手里重新接好的头钗,定定地的看了一会转头看向窗外。柱间的房门还是紧闭没有一点要打开的迹象。大哥他是真的乱了,即便是板间瓦间父亲相继去世也见过他整个人毫无生气到这种地步。   最不可测的是人心,最容易受伤的依然是人心。   他们都清楚,然而却都没逃过。   两天之后,柱间拉开了房门,神情憔悴眼神却熠熠生辉。扉间看着自家大哥,犹如看到一座永恒不动的雕塑。他并没有哪里大变,如以往一样眉目平和,只是温和的眼里多了几道不名的光。   “正如扉间所言,有些家族光是联合是没用的。”他沉声说,表情严肃而冷漠。“我不赞同武力压制,但有时候用实力说话才是绝对!得让他们认清现实。”   与长老团的议事会议上,柱间如是说道。在座的长老忽然觉得他们的族长真的长大了,他看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吊儿郎当不靠谱。眉宇间的坚毅与自信,正是认识到自己真正力量的所在。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尽心辅佐我。”柱间向扉间投来信任的目光。   扉间站在那,担惊受怕了几天的心一下平静了下来。   属于千手的时代,父亲的遗愿。扉间清楚的意识到,只要千手的名号响彻整个忍界,还有谁不想与他们联盟。   千手柱间,就是那个即将带领他们走向顶峰的男人。   理想中的世界,镜子似的破碎仿佛做梦一般。就在其他族群还在担忧千手和宇智波是否即将走向联合的时候,两族的战争悄然打响。   每一项任务,每一座城市,每一个任务,他们都拼死争夺。正应了那句话,他们是自古以来的宿敌,唯有一方毁灭,否则不死不休。   数不清经过多少大小战役,也不清楚灭掉多少族群或是降服。归顺于千手与宇智波的族群越来越多,忍界百族的格局渐渐分崩离析,各大忍族都以千手和宇智波马首是瞻。   他们惊讶于千手柱间的木遁,更恐惧于宇智波斑的万花筒写轮眼。   象征力量的须佐能乎,利刃一挥即可将高山移为平地。巨人每前行一部,地面就会为之震颤三分。几乎无人敢仰视宇智波斑,传说她的眼睛能摄人心神,勾人魂魄。你看不见她,见了便忘不掉她,想要脱身而出只能选择前往黄泉之路。她是威名远扬的杀神,战场上怒放的血莲。鲜红的铠甲着身,灵巧的在火焰与血雾中穿梭,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哀嚎一片。   敌人因她是女人而轻视她,因容颜而亵渎她,因力量而害怕她。   只要听到有她加入的战场,一般忍族都会立即撤退以保留自身攻坚力量。   有人说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为了全族可以醉心于杀戮,毫无怜悯之心的可悲疯子。一把失了鞘的利器,锐利的光芒令人侧目,失心的将自己当做工具,不会喘息,不觉疼痛,偏执的要将自己折断在炼狱的战场上。   杀神吗?一手撑着下巴,笑看着手中的信件。“我觉得斑挺温柔的啊。”手指在斑的名字上点了点,似乎带着某种特别的意味。   那是你觉得吧。扉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家大哥,被人不给好脸色看都整整三年了,每次一打仗还是照惯例去撩斑。也不知三年前的那句“得让他们认清现实。”这句话还做不做数。   明面上都知道要让谁认清现实,可几年来千手收复不少族群却还是没有对宇智波下杀手。长老团一直对柱间另眼相待宇智波这件事大为火光,唯一能说的上话并且确保族长听得进去的的扉间大人似乎也持保留态度。   千手扉间对宇智波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尤其是在他深入研究过宇智波的瞳术过后。可奇怪在他和自己的大哥一样对宇智波一族的那个族长宇智波斑似乎特别留心。   要说对手,他的对手是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但扉间总是有意无意的朝斑那边投去目光。不是探究,不是厌恶,是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明明绝对不属于自己。   扉间明白,可还是管不住心要靠近。他唯一比柱间幸运的,就是看到斑对他平淡无波的陌生眼神的时候不会心痛的连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柱间的神色在那一刻永远都是不解和哀凄,高大的身躯也在他的失望下落为单薄。   扉间细心谨慎的收集着斑的资料,研究着对付写轮眼的策略。期望有一天能与斑一战而不是仅仅当一个旁观者。   一次也好,让她的眼里也倒映我的影子。就算是如三年前那次幻境里被她杀了也没有关系。如果要让我痛彻心扉,拜托让我痛的更加彻底。仅仅是站在背后追逐她的背影的话,那和水中捞月又有什么不一样?   扉间怀着这样的私心刻苦训练研发忍术,即便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的研究策略对付宇智波起了很大的效果。而他发明的本来想用来对付生命宇智波斑的飞雷神没想到第一次实验就用到了她弟弟身上。   更没想到,仅仅一次,一条鲜活的生命完成人生最后的洗礼。留下不甘和怨恨让在世的人承受。   当然更让扉间无法料到是斑的绝望和崩溃。   “泉奈。”斑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扉间手握着忍刀看着他们,想要说什么又不适合,毕竟宇智波泉奈受伤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柱间追着斑到了这边的战场,作为医忍的他一看泉奈的脸色就知道他伤的不是一般的重。   一时间无数种心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斑紧蹙的眉,担忧的脸,他喜欢的人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叫他再怎样也怨恨不起来。   于是他丢掉武器,向她伸手。   “只要忍界最强的两族联合,就没人敢撼动我们,纷争也将逐渐平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要斑答应,他便可以立即救宇智波泉奈。   斑犹豫了,躲闪的眼神加上欲言又止的神情。柱间还是伸着手,只是心中已经没有刚刚那样充满希冀。果然无论如何也不行。斑不爱他也就算了,就连他作为朋友的帮助也不肯接受。   是她要斩断一切,他在后面一再恳求也得不到一个回眸。   斑对柱间心里一直存着愧疚。她伤害了他,而他却从不计较。两族联盟,她何尝不想,一直都想。如今的确是个契机,只需往前一步。   她微微向前迈动一步,察觉到她意图的泉奈下意识阻止。“不可以,姐姐,别被他们骗了……咳咳咳…宇智波族人……”没有力气再说下去,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会同意宇智波与千手联合,关看他们平时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他们的野心,他不会将自己的姐姐交给千手的人,三年前不会三年后更不会。卑鄙的千手族人只会用那一套虚伪大义欺骗她,打动她,得到她,然后利用她。   “……”斑垂下眼,没说话。没人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柱间勾了勾嘴角,发现脸部僵硬的连一个笑也挤不出来。伸出的手渐渐的下滑,无奈的垂下。   斑和泉奈最后还是走了,剩下的宇智波族人悉数被千手俘虏。   “你的期望又落空了。”扉间无视了还被他们围着的宇智波族人说。   柱间耸耸肩,不置可否。“你下手太重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这很正常。”如果他不用飞雷神,那估计被扶回去的就是他了。他还不想死,之前在死在斑的手里之前。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柱间若有所思道。   “啊?哦。”扉间心领神会,他们确实在宇智波的问题上已经优柔寡断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柱间毅然决然道:“下一次我决不会再心软。”   扉间不留情的泼冷水,“等有下次机会再说吧。”   被无视的宇智波族人:“六道仙人啊,他们两个在交流些啥我们听不懂……”   可他们意想不到的,下一机会来的快的超过他们的预想。   ? ☆、人殇 ?  斑从来就没想过会亲眼看着泉奈离开。她呆呆的跪坐在那,意识还停留在不久前,泉奈握着她的手在说……说什么呢?斑失了那段记忆,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   缓缓站起身,斑从屋外拿进烛台,可没想到才一进屋烛光就自动熄灭了。她捏着火柴的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泉奈……”斑固执的拉住泉奈的手,声音比窗外月下斑驳的树影还要破碎。坚强的她很少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暴露脆弱,但这次……“天好黑,姐姐看不见,你起来点灯好不好……”她摇了摇泉奈的手,手心握着的五指僵硬且冰凉。温柔的泉奈不会忍心看自己的姐姐多费心思,然而细心的他如今却不再接过斑手上的东西,再仔细的处理好一切。   “泉奈……”斑固执的摇着他。   “泉奈……”   “泉奈……”   一声声泣血的呼唤,只需一声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撕心裂肺,仿佛这样亡人远去的灵魂就会回来。栖在树上的鸟停下清脆的鸣叫,歪着头两颗珍珠似的黑眼将屋内的情景尽入眼底。   泉奈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脸上盖着白帕。斑跪在泉奈身旁,她扔掉了手里东西,推倒了烛台,将泉奈抱在怀里低声喃呢。她摸着他的脸,手指擦过死灰的脸上干涸的两条血痕。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为什么躺在这不愿睁开眼看我?约定好的要互相依靠,我现在累了可你在哪?”滚烫的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滑落,她还是不信,泉奈一定是在为她的动摇生气。   “我不会再信千手,我向你认错好不好?”她轻拍着泉奈的脸,语气温柔。   “咚——”陈列在武器架上的火焰团扇掉落在地。一时间万籁俱静,斑佝偻着背苍白的脸埋进深深的阴影里。“啊——!”凄厉的叫喊响彻整个庭院,凝悬在半空久久不散。   泉奈死了!   她蓦地放下手,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睁着血红的双眼向后退了几步。泉奈死了!万花筒在眸中显露。壮起胆子悄悄拉开门来看里面的情况的家忍扫视了屋内一周,收回目光的时候猛然间与斑的双眼对视。黑色的花纹在眼里飞速旋转,然后迅速结成一种新的花纹。   家忍大叫一声滚爬着逃走。   那如厉鬼一样的眼神,冷酷的好像谁也不认识。只接触一眼便觉得霎时堕入极川,冷到骨子里的恐惧化成缓慢细致的折磨,将人一点一点凌迟。   斑在泉奈还活着的时候就挖掉了他的双眼,失去了双眼的泉奈重伤不治身亡。这是一个来送药的下人偶然间看到的,她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愣住,反应过来没送药就跑了。事情传到了长老团,他们派人来看,没想到见到的就是那番光景。   “看来她已经疯了。”宇智波荣桧一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虽然可惜,但我们该考虑是不是应   该将她关起来,物色代理族长人选。”他提议。   “不好吧,她毕竟还是族长。”有人担心。   “她如今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再带领一族,先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可是擅自囚禁族长的话,传到族人耳中也说不过去啊。”   “……说来也是个问题。”宇智波荣桧一点点头,吩咐道:“看好族长,若是她有不寻常的举动立即向我报告。”   ……   宇智波毫无预兆的攻击,属于千手的大片领地大火蔓延,火势凶猛绵延数里。柱间和扉间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族人成了斑的刀下亡魂,她握着镰刃团扇立在血泊中,微微低着头。   “斑。”柱间见她的神情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她看起来完全就是失了理智。他一挥手,让族人尽数向后退去。   “泉奈呢?”扉间注意到一直跟在斑身边的人不在便问。   “我的弟弟因为上次受伤太重……死了……”她抬起头,平静的眼中没有一丝哀伤。“是你们害死了他。”她缓缓的道:“他为了保护宇智波,将新的力量留给了我。”狂风大作,完全体的须佐能乎显现。   “斑,你依然是不肯结盟吗?”柱间咬咬牙,最后一次问。   “结盟?”斑挑高一边眉,嘲讽的大笑起来。“我们走的路本就相悖,互相厮杀才是宿命!”   “结盟,除非你死,或者你杀了我!”   摊开的手一下握紧,柱间撇过头压抑了一阵,然后抬首道:“没办法了。”他面无表情的双手合十,巨大的花树界降诞从布满石块的地面冒出。   在场的所有人有幸见识了一场旷世之战,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王者对决。力量的冲击碾压,殊死搏斗,能杀掉宇智波斑的只能是千手柱间,同样能将千手柱间逼入绝境的也只有宇智波斑。   他们之间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最后斑查克拉耗尽倒在了地上。   柱间蹲在斑的身边,想要拉她的手忍了很久才没动。斑盯着他,微动嘴唇说:“杀了我吧。”   柱间:“……”   扉间见柱间凝重的脸色,担心他一时冲动真的下手杀了斑,遂上前低声阻止,“大哥。”   柱间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眼看了斑许久末了说道:“你回去吧。”   在场的千手族人一片哗然。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斑硬着声气说。   “别误会,只是不想你的死带来更大的麻烦。”他站起身很平静的解释:“杀了你,宇智波族里追随你的人必将暴动,少了一个斑,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你若真的为宇智波考虑,就该回去想想下次怎么才能打败我。”他示意千手族人放了被俘虏的宇智波族人,“联盟已经没有必要了,剩下的就只有你死我活。”   “下一次战斗,若你赢了,千手一族性命随你处置。若我赢了,就将宇智波赶尽杀绝。”他的话消散在风中,却让每一个人都听得明白。   斑睁大眼,瞳孔紧缩,紧握的拳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应该了解,我一向说到做到。”   ? ☆、和谈 ?  随着族群的强大,前来请求庇护的忍族和贵族也就越来越多。如今的千手家可与千手佛间时期又有很大不同。   这一切都是族长大人和扉间大人的功劳啊!千手族人都十分感激,因此对于有利于自家族长和扉间大人都总是优先考虑,从不拒绝。   当然也就造成了为何柱间扉间两人站在暗处悄悄观察进入千手领地的使者队伍的原因。   扉间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一群人,小声问一旁的自家大哥。“你不是在做战前准备吗?”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对着斑说狠话,目前来看又是不可能实现的了。他知道柱间就算是赢了也不会那么做,只是话已出口不做足样子也不好交代。   “我也想啊,可长老们好烦啊。”柱间郁闷。他为了逃脱长老团的碎碎念不得已开始跟着弟弟混了,就算是要承受来自弟弟随时的吐槽攻击也好,总比回去被念死强。   具体原因嘛就在于——   “美女颇多啊。”柱间拄着下巴说。   “还不是你惹的祸!”扉间一想起之后要面对的一系列琐事就气不打一出来。   自从柱间剔除了不少居心否测的外族忍者后,其他族群就转而盯着年轻有为的千手两兄弟都未婚这点开始变着法的往千手本家送美人,他们都懂千手家会跟漩涡一族联姻的传统,可依然是削尖了脑袋往上凑。毕竟当不了正妻当个妾也行,只要在偌大的千手占据一席之地,就不愁有说不上话的时候,到了那时为本族谋利的机会也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不光是各族如此打算,更在于千手柱间又是个出了名的温和派人士,送的人来全部照单全收不说还费心给人找好归宿,也不知道他一个族长哪来那么的多精力。虽说千手一族本就精力旺盛,可位高权重的人平时要处理的公务也自然多出一大截,千手扉间已经够忙的了还得跟着柱间帮着一起收拾烂摊子。   可即使是这样,柱间和扉间明明没有碰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她们(或他们),但依然传出了不少辛秘事,他们风流的名声也渐渐的随着两人的名号在忍界一起出名。   亲兄弟,兴趣爱好也极其相似。来者不拒!从另一层面来讲不就是处处留情嘛。   ……   就在宇智波斑还在为自己的弟弟守灵的时候,一场以她为焦点的商谈正在秘密进行。   “斑大人执意要战,我们拿什么和千手谈?”   “无须担心,她再怎么固执也不可能拿一族的性命当儿戏。千手兄弟不是来者不拒吗?咱们只需小施一计,既可安了千手的心,又能甩掉宇智波斑这个烫手山芋。”   “昔日让她当族长是因为战事要紧,可现在不同了,宇智波泉奈已经死了,一族也不能再战下去。难道她一个女人还想把一族搅得血雨腥风不成?一族的未来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她既然不想嫁给我儿子,那就让斑去做些别的事,是该到了正真用她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是说……”   “放任斑和千手柱间开战,赢了不用说,输了可是全族跟着陪葬。千手柱间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他绝不会轻易杀人所以……”宇智波荣桧一用指点了点桌面,“只要将斑给了他们,不管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扉间,都没有理由向宇智波开战,他们的如意算盘也是这么打的吧。”   在座的人都露出意义不明的笑。   以力量为名的宇智波一族真不愧是冷血无情的一族,从他们能面不改色的在族长弟弟的葬礼上说出请求和谈一事就可以看出来。   “这事不能再拖了。”宇智波长老面无表情的苦口婆心。   “泉奈是被他们杀了的。”宇智波族长盯着漆黑的灵位。   “泉奈大人不会怪您的。”   “你问过?”   “……”宇智波长老被宇智波族长噎的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的喘气,最后一甩袖子。“千手的战帖又送来了,族长要是不想宇智波被千手屠了的话就快些做决定吧。”   宇智波族长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思考。   “你们是不相信宇智波还是不相信我的战力?”她问。   “我们从不怀疑族长大人的实力,但族里的青壮年可不能再折在战场上了。”不是不相信,千手柱间那样子摆明了是想和你闹着玩,打了那么多回也没见你在他面前讨到多少便宜。   “按你们说的办吧。”最后,固执的宇智波族长还是向一族妥协了。   要说宇智波一族的无情,还在于他们能眼都不眨的将自己的族长献出去当做和谈的礼物。   和乐萦绕耳际,千手柱间落座在宇智波族地的正厅,喝着醇香的美酒悠闲的欣赏宇智波特意献上的舞蹈。   为首的舞伎一直用和扇遮着雪白的脸,只露出纤长的脖颈和葱削的玉指。随着她身体的轻摆,长长的单衣后尾迤逦,莫名的勾人心弦。   “宇智波也喜欢来这套啊,大哥。”扉间端着酒杯在柱间身边低声耳语。他们的名声可真不是一般的出名,连死对头也准备从这方面入手了。   “无所谓。”柱间笑着回答,“反正我来者不拒。”只是许久不见斑,该不会又是这群老家伙又瞒着她弄出这场好戏。   可千手族长的弟弟却有些不赞同,明明是亲兄弟,思维方式差别有些巨大。“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单身到现在。”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地方,扉间毫不留情的指出。   柱间笑不出来了,他认真看了一眼扉间,给了他一个“你不也是光棍”的不屑眼神。   要不是你连累着我。扉间瞪了他一眼,严谨又帅气的扉间大人怎么可能会没人追求,只是碍于他和自家大哥一样的名声和心里的那个人。   结盟之后应该会有经常见面的机会吧。扉间仰起头一饮而尽,余光落到舞技的身上,他明明没喝多少可就觉得那个人真的有点像斑,不过以她的骄傲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舞伎妖娆的身段在眼前晃动,隔着层层叠叠的华丽衣裳散发出惑人的味道。柱间喝下一杯酒拉了拉领子继续欣赏,扉间又凑到耳边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有古怪,你别晕晕乎乎的就被迷惑了啊。”   这次柱间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回了过去,“还说我,你不也看得目不转睛吗。”说完还挑衅的瞄了扉间一眼。   扉间额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齿的一句,“闭嘴!”他不停的在心默念忍字诀。当着外族人的面揍自己的亲哥影响不好,不好。   “哦……”柱间乖乖噤声,心有不甘。   一曲结束,乐师和舞伎尽数退下。咦?不是用来要……扉间若有所思的打量宇智波的长老,长老没察觉到一般盯着正厅的门。不一会儿屋外长廊响起一阵轻响。   打褂后尾拖在地板上的声音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柱间顺势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女人穿着繁复的和服走进屋里。   她一甩宽袖坐在下首,虽是低着头但依然不减一声凌然傲气。在这一屋子男人面前,不卑不亢。   跟这比起来,刚刚漂亮的舞伎可就逊色多了。   “柱间大人您觉得怎么样?”宇智波长老看似不动声色的问。   “嗯,跳的很好。”柱间以为是在问刚才的舞蹈怎么样,所以他如实回答。   宇智波长老摇了摇头,又说:“不是说舞,是说她。”   他话有所指,柱间会意的将目光放到女人身上。   打量片刻后,柱间点了头,表情高深莫测。   宇智波长老看了他的反应直接笑了出来,“既然柱间大人喜欢,那我们一族就将她献给千手了。”   “呵……呵呵。”柱间讪笑出声。又到了他做好事的时候了,別族的适婚青年好像已经没了吧。   一旁的扉间一副了然的模样。看吧,早就猜到了。   宇智波长老以为柱间是在怀疑他们在故意挖坑,遂又加了一句:“柱间大人,这可是战国有名的美人呢。”   说到底不还是让大哥收了这个女人然后好顺理成章的放过宇智波,战书成盟贴都不用回去重新写一份了。扉间腹诽:还战国有名的美人,下血本了啊。等一下!他反应过来了。   姓宇智波还有战国美人之称的好像只有一个人吧。他在做梦?   扉间不确定的转头一看柱间,跟自己预测的一样,脸上是一片惊讶之色。   宇智波斑。   柱间的脸有些微微抽搐,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高兴过头了。   大哥是要激动的出去跑圈吗?扉间按住柱间的手让他镇定。   宇智波一族,还真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预测啊。扉间给了宇智波长老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宇智波长老在看到扉间的表情后立即在心里抖了抖,难道扉间大人已经猜到了他们的真实想法?果然不能小看了狡诈的千手一族啊。他又看了千手柱间的脸色,貌似有些阴暗。难道传言说的不对,比起美人他更喜欢要宇智波的命?   柱间突然的沉默让在座的人都不适应,扉间转过头细细端详跪坐在下首的斑。   她居然真的愿意为了一族牺牲到如此地步!居然连最后一战的机会都放弃了只是为了让他们活命。她考虑过自己会被宇智波当成物品献出去的事吗?不,这种事一定会经过她的意见,所以……斑是自愿的。   人会变,人心也一样。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斑了。扉间转过来刚好看到柱间放在桌下紧握的拳头。大哥这次又赌错了,一再留情也好,假装无情也好,都得不到宇智波斑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啊。”柱间拍掌笑着道:“我很喜欢。”他走下来弯腰抬起斑的下巴,双眼紧紧盯着她平静的黑眸。   “很好。”没人看的清柱间此时的表情,除了与他对视的斑。沉稳的声线很好的掩饰了柱间的心情,其实他快哭了。   她认为他是什么人?如果今天坐在上首的不是千手而是别的族,宇智波斑也会这样无谓的将自己献出去?无数的疑问刺激的柱间的头突突的疼。   他放开了斑站直了身说:“我乏了,想休息。”   宇智波长老心领神会的说:“天也晚了,结盟的事明天再商讨。我们已经为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准备好了房间。”   ? ☆、梦想 ?  宇智波的客房都这么朴素?   柱间四下打量这间卧室,除了忍具和一些必要的家居用品,其他的能省则省。   屋里点着灯,也不知道是故意制造气氛还是其他什么。他盘腿坐在铺好的被褥上盯着水墨色的屏风出神,她快来了吧。   正想着,屋内拉开又关上。斑脱掉外面华丽的打褂随手扔在墙角,坐在外间拿着一瓶酒闷声不响的灌。   柱间偏过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心里气闷无人慰藉,还得想法去安慰别人,圣人都做不到更何况他也不是圣人。   明明刚刚说的那么有气势,但一到两人独处他就又怂了。   一室尴尬,敲门声适时想起,见斑只顾着喝酒没有起身去开门的意思的,柱间叹着气只好自己动手。   门一开就见自家弟弟站在门外,脸色晦暗不明。   柱间问:“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扉间看了看周围没人,又往屋里瞧,斑坐在那。他咬了咬唇低声道:“他们给我屋里送了个人。”总不能告诉大哥他是来预防他们发生什么事的吧。   “嘿扉间,你要终于成长为男人了啊。”柱间欣慰拍拍弟弟的肩膀,闷骚的扉间终于有机会摆脱自己的处男之身了,殊不知自己在扉间的眼里估计也是个处男,虽然真相是他早几年都不是了。   扉间打开他的手,“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柱间明知无问。   扉间白了他一眼,决定这事还是不征求不靠谱大哥的意见。他抬起下巴指了指斑,“你和她……?”扉间没明说。   “就那样,顺其自然。”   斑猛的将酒瓶放在了桌上,其声之大让两兄弟抖了抖。他们同时将目光转移到斑身上,见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长舒一口气。   柱间以为她是要准备开口了,换了个方向靠在门上双手环抱看着她,下一秒他便立刻紧皱起眉。   斑转过身,脸上微红眼神却特别清明。她抬起一只手拉下和服一侧,半边肩膀和雪白的一团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   扉间一下瞪大了眼,眼前劲爆的画面让他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他撇开眼咳嗽了几声,低声对柱间说:“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他一把拉上门,快步离开。   “斑,你……”柱间放下手走上前替她将衣服拉好,“我不是。”   “不是什么?”斑嘲笑着看他,手指抚上柱间的脖子一路下滑到他的领口,“我已经被献给你们千手了,接下来不就是这个吗?”她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不是说累了,需要我替你脱还是你看着我脱?”   柱间有些生气,连着刚刚胸中的郁结他直接爆发。“好啊。我也想请教你,若不是千手你是不是还会把自己给别人?”他的手指搭上斑的腰带用力一扯,“是不是也会像对我这样上别人的床?”衣服层层叠叠的滑落在脚边,斑曲起腿光圜裸的身躯在灯光的映照下映上屏风。   “是!”她扬起下巴高傲的回答。   柱间喘着粗气,胸膛急速的起伏。他眼中燃烧着火焰,但不是□□。对斑轻贱自己的态度他感到不值又疑惑。“我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不是早就已经明白了。”   “我是明白。”柱间点头也笑了,三年前的屈辱全数涌上心头。“你将我当床伴,可还满意?”他问,眼里无法抑制的涌上哀伤。   “确实很满意,你很想念?”斑不甘示弱的回应。她说:“你要杀了宇智波,族人已经不信任我了,你的一句话落在他们耳边就跟惊雷差不多。”她讽刺的勾起嘴角:“答应了泉奈要保护一族,既然这是他们的愿望我就满足他们。”,从此再不欠宇智波。换句话说她早已知晓长老团是什么打算,只是这正好给了她斩断的机会。从今往后,宇智波斑不再为一族而活,也不再为某一人而活。   她对宇智波一族在泉奈死后就已经绝望,对过去也不再留念。这个虚伪的世界除了利用还是利用,她已经在上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几年来兜兜转转一直停留在原地。若不是泉奈死后她偶然发现宇智波石碑上的文字,也许这辈子就这样无意义的过下去。   ‘天下一神,欲求安宁,分级阴阳之势;互斥二力,相与为一,孕得森罗万象。’石碑上所记载的正是她一直所追求的真正的理想。她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对曾经最在乎的人再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现实令她无比厌恶和绝望。   经历乱世,直到如今才明白为何乱世不止。就因为有武力的存在,有忍者的存在。而罪魁祸首就是这些站在顶峰的家族,比如千手,又比如宇智波。一方的联合只为了维护一方的和睦,两方相遇则必有冲突。   乱世不会终结,战争不会终止。   她的眼里深沉的黑暗在涌动。   柱间惊讶的看着她,分不清她究竟在想什么。斑的目标似乎不在这,她另有想法。   他不解的样子完整的落入斑的眼里,她盯着他,平静的目光深处是对他的怜悯。天真的柱间还在为了实现遥不可及的梦想奋斗,而她已经看到了将来。   柱间所走的路注定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在这上面停留只是徒增混乱。   正是因为看到所以她才能放下,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才踏上真正的路,接下来需要的只是用时间来筹谋与等待。   “柱间……”斑叹息着抬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脸说:“乐观的你看不到绝望。”她闭上眼有睁开,永恒的万花筒闪过猩红的光。“自然也就看不到遥远的未来,未来的梦想。”   “未来是要靠我们亲手创造。”柱间断然道。   “所以现在才要为未来打下第一步。”斑将柱间推倒在被褥上,扬手解开柱间的衣服。“你要为我打下第一步。”她在他耳边再一次说,浓黑的长发散在柱间的身上,她抬起头认真的端详了柱间很久最后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 ☆、交融 ?  【开头省略】   斑一下一下轻拍着柱间的背,睡着的男人面目柔和的像一个未知世事的孩童。她将睡熟的柱间放在重新换过的被褥上替他掖好被子。   斑穿好亵衣披上素色打褂推门走出去。外面的月亮正圆,明明浑身酸痛疲惫却未能入眠。她手提着酒瓶一步步缓慢的走在长廊上,为了今晚,她所居住的院子早已遣退了所有家忍。   前面坐着的人让人觉得眼熟。斑凝神细看发现居然是千手扉间!他一个人坐在长廊边抬头望着天,身上穿的还是今天来时所穿的衣服。一身蓝色,跟那天一样的颜色。斑的记忆又回到了噩梦的那天,泉奈就是被这家伙!斑用力的握住拳,酒瓶在手里应声而碎,一双漆黑的眼睛转成猩红的写轮眼。   扉间没用查克拉感知还是觉得有人来,他刚好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就看到斑站在长廊上。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令她身上素色的打褂和白色亵衣白的发亮,给她整个人都圈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他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复杂却什么也没说。   斑走到她面前,睁着那双猩红的眼一字一句对他说:“我真后悔当初没在吉野城杀了你……”   “我很抱歉。”   “你现在说抱歉有什么用!”她用被瓷器碎片刺破流满血的手紧抓住他的衣领,“泉奈已经死了。”刚刚还冰冷凶煞的脸瞬间染满哀伤,“他再也不会回来。”斑摇着头喃喃道。   说完她坐在长廊上低着头,一动不动整个人陷入了以前的回忆。扉间垂眼看着她,浓黑的长发掩盖着她半张美丽的面容,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夜里风冷,素色打褂从斑的肩上滑落。扉间清楚的看到她露出的后颈上大片红痕,接着稍微一转眼就看到白色的亵衣松松的挂在斑的肩头。大半圆润的肩和精致的锁骨在空气中暴露无遗,隐约可见她胸间傲人的沟壑。扉间无法克制住自己回想起之前所看到的画面。   她的半边身体都露了出来,漂亮的丰乳雪白的没有一点瑕疵,眼神只盯着大哥。   如果你也能看我,哪怕一眼。扉间猛地闭上眼又睁开,蹲下身捡起打褂替她披上。   哪知就在他手指接触到斑肩膀的一刹那,斑狠狠的抓住他的手盯着他,考量的目光令扉间莫名的心悸。   “我现在就杀了你。”她恶狠狠的说。   扉间闻言怔怔的盯着她,闭上眼。反正这条命也是给斑留的,她要她便拿去。   “呵呵,你不甘的模样可真像柱间。”斑笑出声,冰冷的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可悲的男人,之前的你都听到了吗?”   扉间知道斑所指的是什么,他当然听到了,而且一清二楚。因为他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   隐忍压抑的声吟,□□的水声,他辗转难眠只能起床坐在外面等着挨到天明。   “看着自己的大哥和敌对的女人上床时是什么感受?”斑用手指捏了捏他白色的发尾。“是不是特别的愤怒?因为你一直都讨厌的宇智波在你哥哥的怀里,没人知道木遁的秘密,可我知道。”   她勾起嘴角的微笑的模样极像是下了战场。扉间没说话,只是看向另一边。他不愤怒,只是嫉妒。因为大哥能靠近她,但自己不可以,大哥能拥抱她,但他不可以。泉奈的死已经让他离斑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真想刨开你的心看看你现在在想什么?”斑一把抓住扉间的头发,让他的双眼正视她。   扉间的目光瞬间呆滞,在写轮眼的幻术下他赤圜裸着和一个女人在床上抵死缠圜绵。那个女人口中喃呢着他的名字,扉间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宇智波斑。   “扉间啊……”斑叫着他的名字,双手抠住他的后背留下一道道血印。扉间抬眼看她,入目的只有那双凄哀如鬼的眼睛,她叫着他,眼里却依然没有他。   斑一手捧住他的脸吻住他,两人唇舌纠缠,忽然一道冰冷自后背没入心脏,扉间睁大眼看着她,翁合着唇说不出一句话只有鲜血湍湍流出。   “我……我……”扉间想说,可寒冷迅速占据他的身体,力气流失已经没法说出哪怕一个字。我很爱你,一直都是。他闭上眼倒下去,从伤口处流出的血迅速浸染床单。   斑亲眼看到中了幻术的扉间流出泪。她明明只是想让他体会到最痛苦的滋味,即使那无法弥补她失去泉奈的十分之一。   扉间从幻术中醒来,看到的是斑不解的目光。她还是抓着他的头发,但眼中的血红已经消退转回一片漆黑。   【省略】   ? ☆、结姻 ?  千手为了表示他们结盟的真心特地将地点选在宇智波族地进行。不过说是结盟,其实是联姻还差不多。以千手的威压在宇智波的退让下进行的联姻。   宇智波长老团欢天喜地的准备将他们的族长嫁掉好了却麻烦,千手长老团则高兴他们的族长终于收了宇智波斑这个最大不定因素。   把宇智波的首领给迎(关)到千手来可比任她在宇智波里自由发展好多了,信奉斑意志的好战分子也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千手的长老是这么想的。   但是结盟仪式后的联姻议事上宇智波斑的一段话足足让两族长老集体蒙逼了。   千手长老:即便她来了千手也照样是个不定因素!   宇智波长老:她就算是走了也要给我们制造麻烦!   咎其原因只是斑在联姻议事上对柱间提了三个要求,而且看她一脸‘你不答应那结盟也别结了,还是开打吧,打不赢你也算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仇恨值瞬间满点。   更让千手长老和宇智波长老惊讶的是千手柱间的态度。   “结盟可以,联姻也可以,但我要求你不能再娶。”斑说。   如此一来千手还想和漩涡联姻的念头就被掐断了,她决不允许在计划中有任何变数的存在。   “我们族长英俊神武你居然恶毒的想一辈子把他绑你身边!妖女啊!宇智波果然阴险,一妻制在千手可是没有先例的!”千手长老首先撂凳子不干了。   “别多想,都有你了别的女人也入不了我的眼。”柱间笑眯眯的欣然同意。   ……卧槽。千手长老将希冀的目光转向听的专心致志的扉间。扉间大人快来主持公道!   扉间淡定的喝茶,直到感觉到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后才抬头问:“都看我干嘛?族长说的你们都不听了吗?”   宇智波长老一脸呵呵的模样。之前还信誓旦旦下战帖说要屠了宇智波的不是这伙人吧,被驴了。   “联姻之后我不随你姓,这属于宇智波的骄傲。”斑说。   “啊?”柱间皱眉了,下一秒又叹气的说:“真可惜啊,可还是遵从你的意愿吧。”   扉间也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改姓了该多好,不就跟他一个姓了嘛。   “无理!你……”千手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站起来接着又在柱间威压的目光下颤巍巍的坐了回去。   斑斜睨了千手长老一眼,嘴角勾起不屑的笑,继续道:“若是以后有了写轮眼……”她没有明说,认真的盯着柱间的双眼,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让他回归宇智波。”她说完,全场死一般的沉寂。   千手长老一直都想等斑嫁给了柱间后,千手也就间接得到了宇智波的力量,可他们却从来没想过千手的力量会到宇智波。在他们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个贡品在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下依然分不清现实妄想从胜者的手中分一杯羹。   何等的可笑!何等的狂妄!   房间里一下变得凝重的气氛,静的能听到呼吸声。斑还是傲然坐在那里,神情如她飞扬的长发一样桀骜,没有一点退缩,镇定的几乎能让人觉得这一定是宇智波内部开始就商量好的早有预谋。   宇智波的长老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斑说的这些话可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长老团的初衷是甩掉斑架空她与千手和谈,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斑会给他们捅这么大一篓子。看千手那边的脸色,估计是要谈崩了。   千手这边的长老团没说话,他们一致看着坐在上首的柱间。柱间思索了片刻,最后沉声问:“那要是他同时拥有木遁和写轮眼呢?”   “那就只有,你死或是我亡。”斑回答,像是早已料到柱间会问。   “那好吧。”他同意,拍拍手让大家都散了。   两族的长老都默默的退出去,走廊上鸦雀无声没有一人说话。他们已经可以预料到,要是以后真有木遁写轮眼同时出现的情况,两族又会因此再掀波澜。   但之后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柱间的血继限界无人继承,斑的同样也是。   就像是父母的光芒太过刺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们的后代注定会在父辈的掩盖下变的平淡。   ……   在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十天之后,一场全忍界都注目的婚姻举行了。   归附于千手和宇智波的族群在受邀后到达千手族地,无不感叹着在千手柱间微笑着伸出手的那刻,从竹帘后出现的那只白皙纤长的手是怎样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又是怎样的握紧将身着纯洁白无垢的美丽女人扶下了车。   她并不适合那样的颜色。曾和宇智波斑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的忍者暗道:只有红色和黑色才适合她。   她的眼睛就该是永远猩红而危险,她的微笑应该染着嗜血,她走过的路应该布满浸血的深黑。不是现在,此时此刻白无垢拖着的长长后尾走过的是纯白的花瓣所铺成的路。   那是即将成为千手柱间妻子的人,千手柱间曾经最大的敌人。   多么的讽刺。他们尴尬的笑着,仔细观察并排坐在一起的一对良人。   千手柱间手持象征千手家主身份的和扇,纹付羽织袴肃穆的颜色让他温和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沉静。他和斑按照族里的规矩进行着各种仪式,祈福,宣读两人的誓言,最重要的是他们要在婚礼上宣布即将开建村落的事。   “作为迈出梦想的最初一步,能走到这一步,离不开斑。”柱间转过头看着斑,眼里的甜蜜几乎快化出来。然后在座人都充分体会到他对斑的爱意之后继续说:”和各位的支持。”   原来你还记得有我们啊。   柱间举起酒杯,“今天大家玩得尽兴,不醉不归。”   这句话成功的给他立下了旗子,接下来的时间里,千手一族人气最高最强悍的族长大人成功的在自己的婚宴上喝断片了。   ……   大哥真是,一点都不懂什么叫节制,丢死人了。扉间黑着脸将柱间搀回了房间,头疼待会回去还得怎么摆平千手族长喝醉然后成了众人笑柄顺便成了某些别有用心人的把柄的一堆破事。   他将柱间扶回了房,刚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全是酒气。进去一看不期然斑也在喝,洁白的头纱被她随意的扔在一边,身上还是穿着白无垢,只是坐姿不再像婚礼上那么拘谨。   “他喝醉了。”扉间指了指滚到床上抱着被子蒙头大睡的柱间。   斑点点头,向门外瞟了眼示意扉间出去。   扉间顿了一下意识到以自己的身份此时真不该还留在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斑后走出了门。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快到自己都没有感觉心里那股莫名想逃离的情绪。一直藏在袖中的东西落了出来,叮叮当当的从长廊上滚到了院子里。   幸好泥土松软,不然他可就白费那么多功夫修好了。扉间捡起清玉色的头钗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土擦干净,一转身就看见斑站在身后不远处盯着他。   准确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只是一眼,漆黑如墨平静如水的目光泛起了涟漪,少有的惊讶浮现于她的脸上。   这个东西,她原本以为三年前已经遗失在战场上。斑没有回去找,既然她都已经决定斩断,那还留着有什么用。   扉间一下就明白斑在想什么,想拿回去?   他走了几步来到斑面前,低头看她。再如何掩饰,她看到东西后一闪而过的惊讶和高兴是骗不了人的。   扉间执起斑的手将头钗放回了她手中。蓦地抬眼看到斑一向披着的长发如今梳成了发髻。   不一样了。从今往后都不一样了。   扉间将头钗收了回来,转而插入浓黑的发里。   “恭喜你,大嫂。”他低声道。   斑微微睁大了眼,因为扉间的那声大嫂,更因为她回想起那晚千手扉间说的话。   总觉得,有哪里错了,又有哪里开始了。? ☆、问题 ?  梦想最初的地方。   他们站在山崖上能够俯瞰大片森林,我们的家就从这座森林里开始建起。   原来以为这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可到了终于实现的时候,仍然觉得不真实。   你就在我的身边,不是梦里千转百回。   柱间盯着斑凝满笑意的侧脸不自觉的笑出声。   “怎么了?”斑微微扭头好奇的问。   “不,没什么。”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将斑揽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那个时候我说要建一个村落让孩子们能平安长大,现在应该还要再加上一句,我们的孩子也会一样,不会经历战乱不会随着大人颠沛流离。”话音一转语气里又带上些许委屈:“可是现在还是没动静呢,是不是我不够努力啊。”   “可能哦。”斑笑了笑,顺口回答。   身后的柱间一下消沉了起来。斑,嫌他不够努力嘤。   “喂,不至于吧。”斑无奈的看着他,“我也就随便说说……”   “决定了!”柱间握紧拳头一副奋斗的样子惊了斑一跳。   “等村子建好后就丢给扉间,我们放个长假!”   “你要干嘛?”危机感在心里一闪而过,斑警惕的问。   “这还用问?”柱间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认真说:“当然是好好努力。”他吻上斑的脖子,手上也不安分的滑进她的衣领。斑“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不去看柱间受伤的狗狗眼。   “没正经,哼。”精虫上脑的混蛋。   为什么斑又嫌弃他啊,柱间消沉的跟在斑后面。   今天的千手族长表示真搞不懂女人心,他好心塞。   ……   千手族人见到族长和族长夫人相视而笑携手归来纷纷捂住眼。这才结婚几天就放开始闪了,也不知道含蓄一点,快看扉间大人的怨念都快具现化了。   果然情侣不懂单身汉的苦。   千手扉间的嘴角抽了抽,原本以为斑的到来可以收了大哥爱偷懒的心,然而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扉间深吸一口气,手攒在一起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你们还知道回来!长老们都在等着开会了!”   轻快的脚步一下钝住,柱间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放开拉着斑的手。他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就过来。”   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朝内院走。临到转角时她回过头看了扉间一眼,后者恰好也正盯着她,在接触到她的目光后迅速移开装作没事人一样。   她勾了一边唇角冷哼一声。这是第几次?一有事情就委婉的将她请走。可见千手还是没有给予她足够的信任。虽说信任这东西对斑来说根本没必要,她所做一切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但这种明显的排斥还是让她气恼。   即便千手扉间已经承认她是族长夫人,但一向就以柱间和扉间两兄弟的意志为意志的长老团这次格外不买他们的帐。不仅曾公开反对柱间娶斑,在反对无效后又转而逼迫柱间必须同意不许斑参加千手的中枢事务和大小会议,将他们对斑的敌意和不信任有意无意的表明。   “说到底斑大人以前是外族人而且还是我们的敌人,让她这么快参加千手的内部事务我们认为不妥。”   “柱间大人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族里那些对宇智波尚存戒心的族人考虑。”   “况且斑大人虽然说已经嫁过来了,可她依然是宇智波的族长。”   “柱间大人力排众议让她当正室并承诺不再续娶已经很让族人为难了。即使我们一直跟涡之国强调两族世交核心联盟的地位不变,但漩涡一族也对此颇有微词。 ”   长老团越说越激动,到最后连称呼都改了。“若是柱间大人再坚持宇智波斑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处理族里的重大事务参加会议,我们就不得不怀疑您是不是被宇智波斑迷惑了。”   “毕竟观您以前对宇智波斑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我们不得不担忧这点……”   长老团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扯出八百年前的事说事,声泪俱下的控诉柱间的任性妄为,请求威胁逼着他点头。   柱间拗的过一个老顽固却拗不过一群老顽固,加上了扉间当盟友也不敌长老团请来了已经久不问世事的叔父。   到他们看着那张与故去的父亲相似的脸时,联想起父亲的遗言,几重威压下他们选择暂时屈服。   “他们不就抓着短时间三个字不放嘛,那就给他们时间。”柱间关上议事厅的门,疾步离去。   扉间说:“长老团的担忧不无道理,说到底还是大哥你太心急了,要凡事留三分。”   “我明白。”柱间点头,“只是太委屈她了,我一直以为联盟能让两族和平交流,没想到却成了束缚斑的枷锁。”他想到了什么皱起眉,“人心太难懂了,有时候就连我也看不懂她在想什么,也难怪长老团揪着不放。”   ……   议事厅里,柱间盯着文书很久都没说话。他的目光一直在一行字上徘徊。   请求派出宇智波族长镇压国境战乱。   火之国在和风之国因领土问题打仗,长期的战争已经让火之国显露疲惫,他们想一举攻破风之国越来越猛的攻势将争议之地拿下。   “她如今是千手的族长夫人,要我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推出去,你们想的可挺好的啊。”柱间哼笑出声,将文书重重的拍在桌上目光冷冷的盯着宇智波来的使者。   “在成为柱间大人您的夫人之前,她首先是宇智波的族长,其次她以后会是在建村子首领的夫人,为了今后柱间大人可不能吝惜啊。”宇智波使者淡淡的解释。“听闻您想建与国同等地位的忍村,那必须就得给火之国大名看到足够的资本,若是不能先显现一部分实力,我们又拿什么和火之国谈呢?”   “宇智波的想法也是为了村子着想,柱间大人不会不明白吧,斑大人也会乐意为您分忧的。”使者衷心的劝说,三句不离村子,他们看准了忍村在柱间心中的重要性,在来之前已经准备了多种说辞,还提前与千手的长老团串通一气。这样一来,不仅变相削弱斑在宇智波族内的势力,而且还能替宇智波一族在未来村里的地位打下基础。   与千手其名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即便现在是暂时雌伏,以后宇智波也要成为压千手一头的名门。   使者和长老团都屏息凝神的等着柱间下决定。坐在一边的扉间思索了许久才说:“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扉间?”柱间不确定扉间说的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扉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只是这样擅自决定,你们还真不是一般的逾矩。”手指点了点桌面,他站起身推开议事厅的门顺便撇了使者一眼,“再说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   柱间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扉间完美的开了一个头,就该他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结尾了。   “你们还真是没有诚意,一再的跟我强调村子的未来和斑的实力让我不得不好好考虑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用心。”他挥挥手让其他人先离开,留他跟宇智波使者两个人在议事厅。宇智波使者被他脸上看似平和的微笑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预感这个千手族长会将问题完完整整的丢回来给他。   果然——   “既然你都说了斑在成为我的夫人之前是宇智波的族长,那么出自宇智波长老团的决定你是不是应该先去报告给你们的族长呢?”他拍拍手,心情大好的提醒道:“待会就要举行给宇智波使者团接风的宴会了,不如趁此机会问问斑,让她好好回答你。”   宇智波使者一下愣在原地,对付千手柱间果然还是要打起十二分警惕,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是谁说温和的千手族长好忽悠的?   ? ☆、阴谋 ?  千手长老团成员之一的千手华子到了训练场的时候,宇智波斑早已等在那儿看着千手的孩子们训练。她披散着头发穿着深黑的小纹和服,几红樱点缀在肩头透过浓黑的长发隐约可以看见。   光看她的背影,不穿战甲的她根本就看不出是那个在战场上麻木收割灵魂手下染血的杀神。可只要她一回头,看到那双含着煞气的双眸时就不得不从自我催眠中清醒,明白她是个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轻易放松的存在。   “斑大人。”千手华子走到她身边低头说。   斑侧头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廊下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   她喝了口茶,冰凉的茶水含着茶叶特有苦涩滑入喉中,“情况如何?”   千手华子低声说:“宇智波的使者说要请您去镇压国境战乱。”   “只是宇智波长老团的决定吗?”她问。   “……还有千手……长老团。”千手华子的声音还是不稳,似乎是在挣扎。   “这样啊。”斑垂下眼帘,漆黑的瞳仁映上血色,三勾玉在眼中旋转。“柱间呢,他是什么态度?”她又问。   “柱间大人……柱间大人他……”千手华子眯起眼脑内针扎的疼痛令她忘记了很多事,体内的查克拉完全被另一股烈火般的查克拉压制,她停止颤抖,抬起脸来眼里虚空一片。   “柱间大人他在起初的不满后并没有表态。”千手华子复述着会议上的情景,千手扉间的中途离去和千手柱间突然屏退除宇智波使者外的所有人。   “那长老团和宇智波那边有联系吗?”   “宇智波想要将您从族长位子上拉下来,宇智波荣桧一预备在您镇压战乱回来后集会提议改选族长。”   说来说去长老团还是想要一个能够拿捏的人。   “你对宇智波族内的情况了解的不少嘛,看来两族联合之后你们做了不少功夫。”斑笑起来,搭在手臂上纤长手指点了点。“是柱间的意思?还是千手扉间的意思?”   “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并不知晓,是长老团内部商议的结果。”   他们并不知道。照扉间那个物尽其用的个性,能巩固村子的地位又能削弱宇智波的点子他绝对不会反对,只是想不通他为何会中途离席。而柱间,他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可能性他会同意,另一半的话他就会改派扉间去国境,等战乱平息后千手一族的势力进一步增大,无论哪一方面对斑而言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是要遂了长老团的愿去国境然后被赶下族长之位还是换成扉间去让千手势力更加庞大。   斑转过脸,猩红的眼睛深沉的毫无波澜。她说:“最后问你一句,你刚刚见过谁?”   千手华子机械的摆首。“没有。”   斑满意的收回写轮眼,盯着千手华子走出训练场渐渐不见人影。   她自从进了千手的门后就几乎与世隔绝,在两族长老团策划下她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跟柱间独处时也不能随便聊这些可能会引起他疑心的话题。若是不能及时了解两族的动向,恐怕她什么时候被当成两族炮灰了都不知道。幸运的就在她在婚礼那日用写轮眼幻术无声无息的操纵了千手华子,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的眼线。   从刚得到的情报来看,宇智波和千手只是想削弱自己,还没有要动她也暂时不敢有此类想法,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千手柱间在。   这个男人对谁都能温厚的放低姿态,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一切都好谈。可是一旦碰触到他重视的人或物,那后果……所以对于斑的存在,长老团即便是恼火非常也不敢真动她。毕竟宇智波斑不是哪个随便都能揉圆捏扁的小人物,她可是整个战国里唯一能跟千手柱间齐名的人。   这件不大的事上柱间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和扉间的不动声色,掌握千手甚至关系到未来村子发展的两个人都不出声。   要是主动权落在他们手里,斑可以预见往后的艰难。那她得重新等多久?十年?二十年?等到她老死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她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斑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握紧拳。   抱歉。   ……   晚上的接风宴上柱间一直缠着斑跟她聊天就是不给宇智波使者跟斑说话的机会。   看着宇智波使者张口闭口急的脸通红脑门直冒汗的样子滑稽的不行。   “斑啊,村子的规划图已经出来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搬进村子住了。”柱间就着酒水用手指沾了在桌上比比划划,那样子跟献宝差不多别提多兴奋。   斑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太活波了,不觉得他这样让人觉得很不靠谱吗?   “在这里,嗯……”柱间用筷子戳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建个学校!这里建个公园,然后我用木遁多种一些树,让扉间用水遁时不时的浇一浇肯定长得快。”   他越说越起劲,扉间听后忍住默默吃菜。木遁和水遁不是这么用的啊可恶混蛋大哥!   斑别过头不想看他。柱间耸眉拉起她的手说:“斑你别不理我啊,我的提议很不错吧,嗝……”酒气冲天,柱间的脸腾的全红了。   看来是酒劲上来了。斑转过来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小声说:“柱间你喝醉了。”她从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族长,连她都不如。   “没呢,我还看得清你。”他说着,脸离斑的距离越来越小。   在场的人:噢噢噢噢要亲上了要亲上了!   斑一直向后弯腰想远离他,柱间咚的一下倒在斑的身上抱住她的腰脸还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嘟嘟囔囔的说:“我好喜欢你,斑。”   在场的人:噢噢噢噢大庭广众之下表白是要虐狗啊!快看扉间大人的脸都黑的能滴水了!果然是亲哥啊!   扉间放下著筷:“大哥。”还没等他说完,斑就说她先将柱间送回房。   斑在退出屋子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侧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柱间,关上门。宴会上见宇智波使者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柱间的故意而为,她猜到使者是要对她说什么了。   这也就很好解释了她会在宴会结束后十分凑巧的遇到使者。   “让我去结束战乱?”斑挑起眉,嘲笑道:“荣桧一终于想起我了吗?”   “斑大人是我们的族长,荣桧一大人是想听听您的意见。”使者低着头恭敬的说。   “我的意见。”她转过身看向远处,微勾了嘴角。“当然是再好不过。”   ……   得到了斑的首肯,派她去结束国境战乱的任务也就顺利的由火之国大名府下达。   她走的时候带走了千手和宇智波族里各一个小队的精英忍者,柱间在送别时承诺会在她回来后给她看到一个修建好的村子。   只是没想到,在她去执行任务的两个多月后。一次遭遇战中,斑突然腹痛不止凌厉的攻势瞬间一滞,瞅准破绽的风之国忍者迅速调用大兵力围攻斑,已经痛的眼前昏暗一片的她不得不用须佐能乎将人尽数全歼。这一战火之国居于劣势却能绝地反击,沉重的打击了风之国嚣张的气焰,同时也让宇智波斑的名号更加让人恐惧忌惮。   最意想不到的是,斑在送去治疗时被千手的医忍检查出已经怀了三个月有余的身孕。刚知道情况的千手族人一下就懵了。惨了,族长夫人跟未来的小公子有什么闪失该咋搞啊?!   宇智波族人同样也是凌乱的。完蛋了!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大字在循环播放。   刚建好村子松下一口气的柱间接到前线来的急报,打开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他是有多缺心眼呀,连自己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还听了斑的一大通道理晕乎乎的就答应了让她出任务。   当斑得知从村子传来已经派护卫过来护送她回去的消息时,苍白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时机到了,她要借此机会将宇智波和千手不安分的长老团狠狠的压下去。   为了通往遥远的梦想。   ? ☆、欺骗 ?  这就是——   两扇敞开的大门后,干净的街道两旁商铺房屋整齐的排列,人来人往。不同于族地里,里面人声鼎沸,来往的忍者和普通人都有,比一般的城镇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村子。   她走了两个多月,走之前才有大致雏形的村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斑大人?”随行的护卫见斑站在村口迟迟不动,疑惑的问。   “村子。”斑只轻轻的说了一句。   像是被这句话感染,护卫说兴奋的语气难掩激动。“多亏了柱间大人啊,若不是柱间大人的话大伙也不可能这么快搬进来。”   “对啊,柱间大人的木遁好处多多,房子眨眼间就建好了。”亲眼目睹了木遁建房子的另一个护卫接着说。   话题扯远了。   “不过扉间大人似乎很不高兴的把柱间大人数落了一顿呢。也是,就算是柱间大人大面积的用忍术调整这里的地形和修建房屋查克拉也会吃不消吧。”   “柱间大人一定要注意身体呀,斑大人您一定要劝劝他,柱间大人那么疼您肯定会答应的!”最后护卫一致用闪着崇敬之光的双眼盯着斑。他们都是别族的忍者,但都对柱间和斑两人流传甚广的动人爱情故事耳闻已久。   什么其实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从小就认识互生情愫,但因为两族是敌人所以无法在一起。两个不愿放弃美好爱情的年轻人在磕磕绊绊好几年后终于走到一起。   事实跟这好像差的不太多,还能接受。   什么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其实是在战场上打着打着就日久生情,越看越顺眼,所以千手柱间三番两次的请求结盟实际上就是去提亲好把宇智波族长娶过来。   这与事实相悖啊,明明最后是宇智波哭着喊着求结盟!   还有千手柱间是因为爱美色,早年在集市上偷偷跟踪宇智波斑被发现后两个人打了一架,千手柱间觉得这女人太辣了好对味口所以一定要抢过来顺便把宇智波一族拉过来结盟好让斑跑不了什么的。   呵呵,真离谱。   到底是两小无猜还是日久生情还是强取豪夺呢?护卫们没发现他们的关注点已经严重偏离,望着斑的眼神也充满好奇。   被护卫刚刚的那句肉麻的请求弄的浑身发毛,就连胃里都在泛酸抽搐。斑别过头心想自己还是别等他们带路,她自己进村去找柱间。   她刚迈出一步,村口对着的那条街道上扬起一阵灰尘。一个人影自远处飞奔而来接着在她面前堪堪停住。   “斑!”柱间猛地抱住斑,力气大到勒的她肩疼。“你回来了,对不起我不该派你去国境平息那什么该死的战乱,都怪我太蠢了,你没事吧?孩子有没有事?我带你去医院,算了我就是医生先让我看看。”一大串不带歇气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斑毫无防备的遭受到他的声波攻击,感觉连日来赶路的疲惫一下涌上来。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终于回到柱间身边了。   在柱间马不停蹄的拉着斑转了几圈仔仔细细的上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身体状况好不好后。斑一下倒在柱间的怀里。   “斑?”柱间一下紧张起来,第一反应是不会斑有哪里不舒服他没检查出来吧。第二就是斑少有的主动的投怀送抱啊,受宠若惊。   “我好累。”斑两手搭在柱间肩上抱住他的脖子。   “嗯,休息吧,我带你回家。”柱间将吻印在她的额头,将斑横抱起往村里走,一路上不知闪瞎了多少双路人的眼。   在柱间两人的交谈中完全被从头到尾无视的护卫们望着走远的柱间,感叹:“原来是两小无猜啊。”   ……   柱间抱着睡着的斑回了村子里划出来的千手族区,一进门就看见扉间手里拿着文书等在客厅里。   “你这么早就忙完了?”柱间问,他打开卧室门将斑轻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退出来。   “族里的长老团突然有事通知我们,你不在我就去了。”扉间吧手里拿的东西递给柱间。   柱间接过翻开大致看了一下,“请辞信?”   “族里的长老们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为了得到你的宽恕主动辞去长老之位。”   柱间笑了一笑说:“他们是怕我真的发火拿他们开刀吧。”   毕竟在接到前线急件的那天柱间的查克拉可是没有丝毫压抑的肆虐了一天,弄得整个族里人心惶惶。   扉间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你真的觉得这么简单吗?”斑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哥不可能不清楚。   柱间听了只是默不作声。   扉间道:“女忍在怀孕之后身体会有很大一部分查克拉会被腹中胎儿吸收。斑不可能没有察觉,特别是她去执行任务这几个月都没有传来一点风声,隐藏的太好了,这就说明她其实早就知道。”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只是她为什么又要去冒险?   为了让柱间知道长老团的势力。他顺着斑给的路一步一步往下,借机拿回了被长老团一直统管的部分实权。   要治理村子,就必须脱出一族的理念。两族虽然联合但却窝里斗,迟早会影响到整个村子。   而作为影响力最大的毒瘤,他必须连根拔除,即使是自己的族人也不例外。   也为了让他愧疚。作为丈夫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任她去冒险,他是怎样的不合格。   “斑也是为了我们好。”柱间低声道。   “可她也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扉间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深藏在其中的隐隐担忧立刻引起柱间的注意。   他知道扉间和斑的关系在他跟斑结婚后有了缓和,但这进展略有些快速。   柱间好好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忽然笑着说:“扉间我发现你挺关心你嫂子的嘛。”   “我只是在关心我侄子。”扉间眨了眨眼,想也不想就断然道。   “哦。”柱间明白的点头。他转身打开卧室的门说:“我去看看斑醒没有。说起来涡之国的使者要来了吧,我们得好好招待他们。”毕竟因为他突然与斑结婚,已经让千手漩涡两族生了嫌隙,要解决的事情还有一大堆等着。   村子的发展有一部分来自于漩涡的力量,他们即便心有不满但依然看在漩涡是柱间母族的份上出手相助。村子外的三重防御结界皆是出自擅长封印术的漩涡族人之手。   如今回想起来,柱间觉得自己难免有点操之过急,应该先解决好与漩涡的问题后再与宇智波进行下一步的联姻。   可是他不能再等,等了那么多年,被伤透了那么多次。他表面上装作过去了不在乎,有时却总会想起斑当初对他说的那些话。   再看现在,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处可他仍会时不时的做恶梦。柱间觉得斑变的太快,她处变不惊的接受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还能抽出精力帮他解决一些疑难杂症。   两个人的合作天衣无缝,好的过于虚幻。想到这里,一个一直埋在心里的疑惑浮上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柱间再进屋时斑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盯着窗子外面。   “斑,好些了吗?”柱间合上门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斑转过眼,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柱间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俯下身将头隔着一层被褥放在斑的腹部,手搭在斑露在被子外微凉的手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过了许久,他才闷闷的说:“斑,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斑低下头看着他,抬起一只手替他撩开挡在脸上的头发。   “那天晚上,你说要我替你打下第一步是什么?”   斑微微一怔,见柱间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异样。知道他是随口问问,于是说道:“第一步不是已经在这了吗?”她意指肚子里的孩子。   “你的未来在村子里而村子的未来就是孩子们。”她缓缓抬起柱间的头,注视着他曜石般的黑眸温柔的说:“你的未来就快要实现了。”? ☆、26 ?  在漩涡的使者到来之前,村子发生了两件事。   火之国大名要求他们选出能代表村子的人担任首领。柱间想了想将守护火之国的影之忍者的名号定为火影。   真是直白的名字啊。作为名号定下后第一个知道的人,斑不得不吐槽一句。柱间的品位真不是一般的差,她不由得担忧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未来的名字。不会也被柱间给取成什么树啊花啊什么之类的。   一想到这斑就浑身恶寒,她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一句:“我绝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柱间取庸俗到不行的名字。   一旁的柱间被她突然的黑脸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说错话了,只能乖乖闭嘴小心翼翼的观察斑的神色。   “你盯着我看干嘛?”斑看了柱间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没有生气?”斑最近的火气越来越大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斑别过头。再看柱间的发型和衣着品味,要不是那张脸抵着,这身土里土气的造型不知道要拉低村子形象多少分。   “哈哈哈哈没生气就好。”柱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说:“差不多该给村子取个名字了吧,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正巧一阵风起,斑抬手接住一片树叶,透过叶片上的圆洞映入眼帘的村子在繁茂的大数掩映下更加静谧安详。   经过柱间的忍术改造过地形村子,每一处都是在木遁查克拉的滋养下成长的树木。   “木叶……忍村,怎么样?。”她轻声问。   没有回应。斑一转眼就看到柱间垂着头周身弥漫低迷的气压。   “好普通的名字,好没新意。”斑果然不重视他们的村子,取的名字太敷衍了。   “比你的火影好得多吧!”斑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像柱间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了这句后柱间意料之中的更加消沉。   “噗——”他的样子将斑逗得浑身一颤一颤的努力憋笑,她笑着说:“别逗了,认真点。”   她黑沉沉的脸色一下好了不少。   柱间仰头大笑,整座山崖上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千手扉间还在半路就听见了自家大哥的笑声,不由得扶额。他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大哥要做的事都得他记着提醒着。   “原来在这啊。”他看见两人的背影,憋在胸腔的那口怨气终于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你们还在干什么?大名的使者来了!”   柱间与斑同时回头看他。   扉间还在喘气,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堆积如山的公文,没完没了的会议,原本属于斑的工作也在她怀孕之后转给了柱间,柱间也就自然而然(厚脸皮)的拜托给了他。一个人做双份工作不说还顺带随时给自家大哥打杂。晚上回家想好好睡一觉却不得不听着大哥每夜对着斑说情话。   那些情话里有一半明明是我编的!你这样剽窃对得起你任劳任怨的弟弟吗?扉间用枕头蒙住耳朵无声的控诉。   人生真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柱间无奈的摇头往回走,又要开会。   斑跟在柱间的身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扉间的身上。她看到扉间眼里的躲闪,隐藏的苦闷,面对她时多少的不自然。自她和柱间婚礼那夜过后,她与扉间之间的关系不再剑拔弩张,但这个敢对她说出自己真实心意的男人却不再有跟在宇智波族地那晚一样任何逾越的举动。   他为什么毫不挣扎任由她取他性命?又为什么会在那场极度不利于她的会谈上中途离席?为什么要说爱她?   因为扉间对斑有愧,他杀了她唯一的弟弟。可冷静下来后,斑很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人命根本不值钱。他杀了泉奈或是泉奈杀了他都有可能,谁棋高一着谁就赢了,生与死并不该怪在任何人头上。这本就是生为忍者的宿命。   可她就是放不下无法心平气和的对待这个双手染上她弟弟鲜血的人。   扉间因为斑而对宇智波一族产生偏见,起初是忌惮宇智波的写轮眼,后来则越变越复杂。理智告诉他斑的危险,心却让他无法控制的一次次企图靠近。扉间到现在也无法学会哥哥柱间那样爱屋及乌喜欢上宇智波一族,可他独独对斑的态度不同。   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明眼人一看就懂。不少人说是因为柱间,是他调和了两人的矛盾。可扉间知道,原因仅仅是在于他自己。   在与扉间擦肩而过时,斑因想事太过入迷在台阶处一脚踏空,照以往来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轻轻一跃就可以了。可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在乎。   扉间伸手拉住她,另一只手及时揽住她的腰护住她的腰腹。   “小心。”他道。   斑一下甩开他的手径直下了台阶,走到一半的柱间正回头望他们。   “怎么了?”柱间看了看扉间,在斑的耳边小声问。   “没什么。”斑闷声回答。   ……   一个月后,漩涡的使者如期而至。他们的到来得到了木叶从上到下一致的热烈欢迎。   柱间站在村子门口,微笑着看着领头从车上下来的漩涡使者,涡之国的公主漩涡水户。   柱间道:“好久不见,水户。”   水户笑了笑,“柱间大人,上一次见面还是小时候吧,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顶着西瓜头的天真男孩已经长成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而那个娇俏的女孩也已经亭亭玉立。   “站在你身边的女子就是斑大人吧。水户的目光落到斑的身上。她的腰背挺得笔直,宽大的衣服遮盖不了她高挑的身材和周身凌厉的气势。一个美丽的如刀锋般女人。   水户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团被盖住的火焰,看不到绚丽的火苗却仍然能感觉到她在燃烧,她在等待着,等着能冲破屏障的那一天。   斑微微颔首。   水户有点不明白柱间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不甘束缚又孤傲非常的女人。   直到后来她偶然与斑单纯相处了一些时间后,她对她说了一番话。   “你应该感谢我。”斑说。   “感谢?”水户对她没头没尾的一句很疑惑。   “在这个时代,我们的存在仅仅是作为家族的工具。无论是关于家族或是国家,交到女人手上的只有牺牲。”斑转过身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怜悯。   “我已经跌入了深渊。”   你为何要这样说?你明明已经嫁给了柱间大人,那个温柔而强大的人。   “而你的厄运才刚刚开始。”斑的目光移向远处,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早就已经看到,任何一个组织的强大,在带来和平的同时也会引发更大的战争。为了缓和矛盾不至于一碾就破,为此而牺牲的人就多了。”   “这根本就是你的一言之词,无稽之谈。”   “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无所谓,无稽之谈也好,有迹可循也罢。”斑留水户一人在原地,渐渐走远。“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会体会到的。”所有人都会体会到,跟她一样的绝望和愤怒。? ☆、27 ?  漩涡使者来的时候刚好遇到木叶的春日祭。这是建村以来的第一个节日,木叶的所有族群同一时间聚在一起,故而十分隆重。   千手柱间计划的公园在村子开建之时也已开始了修建,到春日祭的时候才竣工不久,上下重新检修一遍再加上他的木遁,到了日子的那天满园的樱花一夜开放。   木叶的村民都带着自己的家人拿着做好的吃食坐在树下赏樱喝酒,啧啧赞叹火影大人木遁的奇妙。   “大伙都想知道斑大人给您准备了什么,柱间大人快拿出来看看啊。”山中一族的族长很好奇柱间怎么一直只喝酒不吃菜,还以为火影大人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秀恩爱。可他明明不是很爱秀的吗?突然转性了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你要是不秀了,那才搬到木叶来准备从事墨镜生产买卖的几个商家不久哭死了,活生生的被断了一条财路谁高兴啊,木叶紧绷的财政还要靠这些店铺交税呢。   “不用了吧,哈哈。”柱间端着酒杯干笑几声。他悄悄地向四周瞄了眼,斑好像还没来,太好了。   有人不怕死的开玩笑:“火影大人占有欲也太强了吧,就连斑大人给您做的东西也要藏着掖着,这样可不厚道啊。”   “真不用了。”他汗颜地再三推辞,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临近的扉间,后者立即与别人聊天权当做没看见。   柱间: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了!亲情薄凉嘤!   扉间:呵,我跟着你一起遭罪,你还好意识说!   “那我可要去亲自问斑大人了。”   此话一出,围着的人纷纷侧目看着那个说话的。你小子行啊,胆挺大,还敢亲自去问斑大人,不怕被火遁烧成碳吗?   小插曲过后,没有人再缠着让柱间把食盒拿出来瞧瞧。至于柱间为何不肯拿出食盒,其中肯定有深层的原因。   很简单——   难吃啊!   柱间回想昨晚噩梦一般的经历,还是觉得胃里在抽搐。   怀孕后的斑不能出任务,不能去训练场。让她去负责忍校第一版教科书的编辑工作柱间又担心把她累着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斑那一股高傲劲儿,愣是把各族长老们选出来的能当范例的战役给贬得一文不值,一句话就是除了我和柱间之间的战斗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长老:你们那哪叫打仗!山都劈开好几座了,知道在毁坏的地形上重建有多不容易吗!   偏偏气急的长老们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火影办公室里接到的对斑的投诉足足高了好几叠。   去忍校里看看那群熊孩子。第一天是柱间陪着去的,一个小女孩从学校门跑出去的时候跌倒了斑把她扶了起来,结果小女孩看到她后一句“姐姐长的这么漂亮干嘛要嫁给穿着土里土气的火影大人。”将柱间打击的体无完肤消沉了整整一下午。熊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让她教三身术,斑一向觉得自己小时候一看就会的三身术完全是简单到弱智的地步,但学校的孩子们看来是适应太平的日子适应的太舒服了,教几遍都弄得歪瓜裂枣的看得她心累。到最后斑能做的除了散步就是发呆。   以前火影府上的一日三餐都有厨子负责,斑也不屑下厨,可恰巧昨天厨子有急事临时走了。斑一个人在家看时间快到柱间扉间下班的点儿了就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个多小时,端出来的饭菜也有模有样的,看颜色就让人很有食欲。刚回家的柱间是这么想的,后一步回来的扉间也是这么认为的。   到他们吃下第一口后,悔不当初。   柱间:早知道还是留在火影楼加班好了。   扉间:突然想起还有一份紧急文件没批。   斑坐在桌旁拄着下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期待的盯着他俩。   柱间艰难的点头。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菜表情有些扭曲的说:“我真有勇气。”   “啊?”斑歪了歪头,不明白柱间在说什么。   扉间抓着桌上摆的茶壶开始往嘴里狂灌。他快要被齁死了。   “娶你为妻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了!”他快咸哭了,而且胃好像也在罢工了,必须立马吃一碗正宗的蘑菇杂饭来安慰受伤的小心灵。   像斑这样的美人还是让她在政事上外交上任务上战场上发光发热就好。家里的零零碎碎大小事务还是留给他……不,留给扉间来处理好了。   “真的?”斑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怀孕以后喜怒无常的情绪和无处发泄的苦闷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那我也把明天的准备好了。”她拿出两个食盒“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盒子很漂亮,里面的菜也很漂亮,就是味道……   “……我真的好幸福。”柱间欲哭无泪的盯着食盒。   扉间放下已经没了水的茶壶说他要静一静。   ——来自斑的爱。   ……   回到春日祭上。   斑不喜欢热闹,但既然柱间出席了,作为火影夫人的她可没有任何不出席的理由。   她到的时候正有人喝醉了在人群中跳来跳去拿着酒瓶边喝边嚎。她看到红着脸的柱间结了几个印,从最后的巳字印来看应该是木遁。然后她看到飘散的樱花满天的飞舞,柱间与前来敬酒的漩涡水户相视一笑。   周围的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柱间酒量不怎么好,他识相的早放下了杯子,可酒气一上头还是让他眼前有点晕晕乎乎的。他照周围人的话用查克拉让樱花开的更艳,微笑间他看到了斑,于是笑容更加的灿烂。   斑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很平静的穿过人群坐到柱间身旁,无意中看到被柱间放在身后连盖子都没揭的食盒。   “你来啦。”他笑着。   “我不该来吗?”斑闷闷的说,不明白自己心里怎么有些莫名不爽。   “你怎么了?”柱间也看出了斑的不高兴,他抬起手摸摸斑的脸。只是手指还没碰到斑就别过头。他委屈的撇撇嘴,心里明白斑这段时间很辛苦,也就不再多问。   斑待了一会就离场了,她总觉得自从自己到了后会场里就没有刚才那么热闹。所有人都好像吊着什么似的,放不开的样子。   柱间因为还要陪漩涡的使者团脱不开身,扉间就理所当然的代替自己的哥哥送斑回去。   斑和扉间走在一起,两个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斑还是不适应和扉间单独待在一块,本就起伏不定的心因为扉间在旁边而更加的烦闷。   扉间也很识相的没有靠近,没有说话。两人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家门口,扉间忽然快走几步挡在斑的面前。   斑微微抬头看他,皱着眉。薄凉的眼神在无声的告诉人她现在心情不好不要不识趣的来惹她。   结果扉间只是缓慢的伸手,在斑的眼前停住一下接着从她的眉尖拈下了什么东西。   是一片粉嫩的樱花。   “咳,我一直想提醒你来着。”扉间一边说着边不动声色的把花收进自己的袖子里。   斑看了他很久后,不像平时冷哼或是不屑的看着他,她默然地绕开他进了门。   扉间摊了摊手,转身进屋。一进去就看见斑站在屋外的长廊上,已经脱了外面的打褂侧身站着。   腰带系的宽松,五个月的肚子有了圆润的弧度。   扉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那个骄傲的斑居然肯心甘情愿的为了大哥怀孩子,虽说她做了族长夫人为千手留下族长的血脉是必须的。   可是……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上前给斑披上,末了还加上一句:“穿好,别冷着了我大侄子。”   多口是心非呀。? ☆、牵强 ?  “你研究的这是什么?!居然走火入魔想到禁术!”柱间头一次对自己弟弟发这么大火,温厚的人此时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黑眸里深不见底。   “只是单单的忍术,大哥你明明也很清楚!”   书房中隐约传来争吵,散步回来的斑路过停下来侧耳倾听。屋内的两个人只因为在自己家中就没有放查克拉,自然也就没感觉到窗外其实还站着一个人。   “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术!”柱间指着摊在桌上的卷轴。“为了试验忍术就去挖死去忍者的坟,你……”   “那是提取DNA大哥你不懂就别乱说。”   斑越听越觉得他们吵的话题似乎不简单。柱间还提到禁术,后患等字样。还有尸鬼封尽……听名字好像是传自漩涡的封印术。加上他们兄弟的母亲是涡之国的公主,他们也相当于半个漩涡族人,会点漩涡的封印术并不稀奇。   “我就知道你发明了飞雷神后就一直在想这个,可我没料到你会付诸实践。”屋内的柱间又道。   斑的眸色一暗,飞雷神……泉奈就是被扉间的飞雷神二段斩杀术重伤最后不治身亡的。   “只要有了这个,就算是日后遇到别国的侵略我们也能很容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保存木叶现存的有生力量比什么都重要!”   “难道木叶有我和斑还有你三个人还不够震慑他们?”柱间双手撑着桌案,压低的声音极像飓风前的宁静。   “大哥你真的还要再让斑上战场?你忘了你是怎么说的了?”扉间的一句话让柱间哑口无言。   过了很久,他放弃的摆摆手。“……随你吧,多一样也没什么不好。”   扉间收起卷轴,一言不发的离开书房。   要说他们兄弟俩为何大动肝火,还得从扉间自涡之国出使回来说起。   漩涡使者团在木叶的行程告一段落后回去了,柱间趁着这段时间将千手和漩涡的关系重新在没有族长联姻的基础上确立了下来。   他本计划是让扉间成为新的联姻人选,也找了扉间商量,没想到一向以大局为重的扉间还没听完就拒绝了。   他说:“大哥你也不想被联姻绑着,就那么认为我会接受?”   柱间:“胡说,我和斑之间不也是联姻嘛。”   扉间:“那是因为你本就喜欢她!”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气,话音一落扉间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撇过头不看柱间。   柱间也是个心疼弟弟的好哥哥,即便他平常再怎么的坑扉间可依然不能否认他是个好哥哥。说到底他也只是听听扉间的意见,既然扉间不愿意也就算了。   “那你今后怎么办?你也快20了。”听着是年轻,可在这个时代柱间结婚都算晚的了,也有族人在扉间这年龄的孩子都有了。   “我不想结婚。”   柱间体谅的拍了拍扉间的肩,语重心长的开导。“你不想结婚是因为没遇上喜欢的人,等遇上喜欢的自己就想了。你看我跟斑,咳……”眼见得自家弟弟脸色青了一片,他适时打住。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没多久,扉间就奉命带着木叶的使者团去了涡之国。他在那代柱间祭拜了母族的亲人后又因缘巧合的在漩涡族的纳面堂里发现了死神面具。   母亲在小时候教给他们兄弟几个漩涡族的尸鬼封尽的印,可因为此术代价太大而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用到那地步,所以在实战中从来没有用过。   扉间一直觉得这个术就这么埋没了很可惜,一直想反其道而行,通过尸鬼封尽研发出新的忍术。死神来自异界,人死后的灵魂也会回归异界。将灵魂重新从异界拉回来。   扉间在研发出飞雷神后对新术有了想法。当然也紧紧停留在预想上,直到他此次出访涡之国,死神面具重新激起他的念头。   他把新术所有的原理写在卷轴上,若不是柱间觉得他的最近搞研究总是神出鬼没经常半夜才回家,可能还发现不了他在发明禁术。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争吵。   扉间觉得柱间太过天真,他以为现在不发生大的战事就真的天下太平了。可他明明知道还有威胁和平的尾兽存在,除去已经被千手收服的几只,还有封印在风之国的一尾和躲在火之国境内不出来的九尾。   剩下的两只不论被哪个国家先得到,对其他的不管是大国还是小国都将是灭顶之灾。   他们都知道战国才结束没多久,这个世道其实并不太平。   目前没有起战事,也只因为木叶存在三个强大的战力。在如此巨大的威慑力下,没有国家忍村敢轻举妄动。可以说木叶强大的军事力量在某种方面上起到了强行维系和平的作用。   但这个局面不可能永远持续。柱间他们都懂盛极而衰的道理,所以他才会在劝阻后放任扉间行动。   能够将死人复活的禁术?斑往回走,心里有了计较。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第二日,她在柱间和扉间都去上班后进入了扉间的房间,也许能在那里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斑在扉间的房门前站了很久,手悬在门把上停了好一会儿才按下去。门开了,干净透亮的屋子映入眼帘。   简单的陈设,私人物品摆的整整齐齐,屋里最常看见的就是各种书籍和卷轴以及不用急着批复的文书。   像他那种谨慎的人会将重要的东西随便乱放?斑不确定,她轻轻掀开书桌上文书的一角,垫在文书下面的是一叠纸。她抽出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果然是……等等!斑注意到书架上放着一本关于盆栽植物方面的书夹在在一排排各类理论书里显得平常也很引人注目。   斑和两兄弟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算特别短,她也很清楚他们平时的生活习惯。院里放的盆栽一直是柱间在打理,扉间除了有时帮着浇浇水就从没有料理过。可他有一本这样书似乎并不奇怪,只因柱间恰好对盆栽很感兴趣。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把一本毫无用处的书放在伸手易拿的地方。斑目测了坐在书桌前与书架的距离,书放的位置刚刚可以让扉间侧身一抬手就能拿到。   书的表面意料中的没有一丝灰尘,斑用指头轻轻一扫书顶端,又看了书架的另一头。   她皱着眉将书小心翼翼的抽出来翻开。首页上什么也没有,但从第一章开始就记载有一些斑看不懂的符号和批注。她继续翻,在页数接近一半的地方看到了一段用查克拉跟暗号写的文字。   这些特殊文字只能在特定的查克拉作用下才会显露,瞳力除外。   斑用写轮眼大致看了下,类容基本都跟宇智波的写轮眼有关。   !!!千手扉间他居然仅凭一些她和柱间战斗时的情报和自我判断就推断出写轮眼的起因。   情绪的极大波动可以使脑内产生特殊的查克拉并作用于眼瞳,精神力越是强大心理越是黑暗的双眼的力量也就越强。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研究写轮眼!   斑将书放回原处,转身开门离开。   是她大意了。   ……   柱间去了大名府开会,本来作为建村的另一重要人物斑也是要必须去的,可她怀孕了行动不便,于是借故推辞了。   村子的政务暂时交由火影的智囊扉间主持,他同时还得代替自己的哥哥照顾好斑。   斑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腰酸背痛的很厉害,曾经受过的伤在这段时间不时的复发,让她整晚都睡不好觉。   坐在桌前看着她用筷子戳着菜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本来养的长了肉的下巴又瘦回了尖尖的样子。扉间不能再平静的秉持不打扰的态度进行无视了。   “你……很不好受?”他问。   “换你来试试!”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睡眠不好精神不好让她不怎么好的脾气更加暴躁。   扉间忍下来不跟她计较,提出陪她出去走走。   “你不忙着对付宇智波了?”斑挑眉好笑的问。   “……”扉间放下碗筷,也不回避。他说不急于一事。   斑愣住了,他们互相看了很久,最后斑提出去扉间的实验室看看。目前为止去过扉间实验室的人只有柱间一个。   扉间诧异的看着她,就差没把“你想作甚”四个字写在脸上。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要是不愿就算了。”斑无所谓的说。   扉间不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难得斑主动提出跟他走一趟高兴还没来及又怎么会拒绝。   第一次去,相安无事。   之后的一段日子,斑散步的地方多了一个途经之地——扉间的实验室。   她有时候只是经过,有时候又会遇上扉间然后两人一起进实验室坐坐。她在里面也没什么奇怪的动作,就只是随意看看,连问都不问也不说话。   发明出秽土转生这个术,扉间就只在一个忍者身上做过实验,他第一时间抹掉了忍者的记忆和自我意识,可没想到就在他解除秽土转生契约后,斑会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扉间一挥手将飞扬的尘屑扫走,转过身静静地盯着斑。   “刚刚的那个人……”斑缓缓抬起手伸出手指。   “什么也没有。”   “泉奈是不是也可以活过来?”她一下冲到扉间面前抓住他的衣服抬头看他。   “我不知道。”   “你可以复活泉奈是不是,就像刚才那样?”斑固执的问。   “不……”   “那个人明明动了!”她的手越抓越紧,就连眼睛都变成了写轮眼。“你说不说,不然我就用幻术洗脑你!”她恶狠狠的威胁道。   扉间被问烦了,挣开她的手索性决然道:“宇智波泉奈早被你烧了,没他身体的媒介根本就无法用秽土转生!”   话音一出,他就看到斑一下睁大了眼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他看到她血红的眼里染满哀凄,紧缩的瞳孔和不断急促的呼吸,可他就是没有看到她的一滴泪。   扉间不知道斑早在泉奈死的那天就忘了如何去哭。仇恨与抱负装满了斑全部的身心。   她直直的盯着扉间,一脸似笑非笑却比哭还难看。   扉间觉得有人好像在他身后给了他重重一击,他的头突突的疼,心也冷的缩成一团。   “你别这样看这我。”他喃喃道,颤抖的抬手捂上斑的眼睛,双手顺着脸滑到肩膀再将她不顾意愿的抱紧怀里。   “我……讨厌你这样看我。”讨厌你那双血色的眼睛。他翁合着唇吻上斑的眼睛,冰冷的唇能感觉到薄薄的眼皮在不断的轻颤。   他觉得这样做的话斑就不会睁开眼,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就能很正常的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平常一样保持理智。   ? ☆、触碰 ?  不属于柱间的温度落在眼上,斑以为自己会推开。此时抱着她的人是她的仇人,必生所恨之人,也是夹在仇恨中的亲人。   一族只当她是工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斑没有亲人,泉奈死后就孤身一人,嫁给了柱间后柱间就是她的亲人,扉间也成了她的亲人。   柱间说过她没有了兄弟,可以将木叶的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来保护他们。   斑无法真正的心平气和的面对扉间,她只要看到那张冷硬的脸就想起死去的泉奈。   他死了,千手扉间活着。她本来有机会杀了扉间却手下留情没有一次真的动手。   她杀了扉间,柱间会伤心,两族的结盟会崩溃,木叶会陷入内乱战火。柱间的梦想破碎了,她的梦想也无法实现。   种种牵绊,拉扯着她的脚步。还没等斑反应过来,她蓦然发现本来已经孑然一身的自己居然又被上了重重枷锁。   她杀不了扉间,犹豫着是否要杀了他,尤其是在她明白他的心思之后更是如此。扉间很安分的不靠近她,可家里有他存在的气息,时时刻刻在提醒斑有千手扉间这个人的存在。他会在斑遇到长老团的刁难后和柱间串通一气来气长老团,会在柱间不在村子时替她挡住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   她明明清楚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都是挡在她计划面前的绊脚石,可时机未到,她在忍耐,在等待,漫长的时间里斑唯一漏算的就是人心的改变。   她依然清楚自己的目的,深刻的如磐石。   斑觉得荒唐,敌人爱上敌人,爱能够抹杀仇恨偏见。   可也不荒唐,斑和柱间以前也是敌人,在战场上拼尽全力要致对方于死地,谁都没想过他们会结合。   谁都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会这样错综复杂。   眼睛上的温度渐渐转移到脸上,斑微微别过头避开他,张口说道:“愚蠢。”   “是没错。”扉间不可否认的点头,“我是想让自己聪明起来,只要没有你……”      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你可以推开我。”扉间松开抓住斑肩头的手。   “我本来已经没有任何想法。”没错,说过那句话后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可你一次次越过界限,为什么?”扉间摇摇头,他同时也在问自己。“你不该来实验室,不该跟我单独待在一块。”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再有任何妄想。   斑没动也没说话。   扉间苦笑一声,脸转向一边皱着眉死死地咬住下唇。   就在他为自己默哀的时候,一双手绕到他的颈后将他的头狠狠压了下来。唇上微凉的触感,双唇只是简单的碰触相贴。   蜻蜓点水的触感转瞬即逝,斑放开手转身向外走。   纤细的背影,身边化不开的孤寂,黑色衣袖下苍白的手腕瘦的触目惊心。   她总是这样,在给人希望后便头也不回的抽身就走。从不在乎剩下的那个人是否被她伤害,是否心痛难过。   扉间想也不想就拉住她的手将人扯了回来一个转身将斑压在实验台上。   腰部一下抵在桌沿上,疼痛让斑瞬间皱起眉。一只手伸了过来隔在腰和桌沿之间。   “同样的伎俩你已经用了很多次了,玩弄人的感觉真的很好?”扉间恨恨的问。记忆回溯,不止是他,扉间曾经看过柱间很多次神色萎靡一蹶不振。   哪一次不是在跟斑有过接触之后?   他不想当大哥的替代品,也不想抱着空梦过一辈子。   理智灼烧,带着灼热的呼吸,扉间慢慢的低头张口含住眼前那张水润红艳的唇吮吸。   斑闭上眼,内心冷热交织,扉间的话搅得她脑内混乱一片,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在还是在过去。双唇在扉间不停的吮吸下微微张开,灵活的舌头瞅准机会滑了进来。她犹豫的缩着舌头,可舌尖却被勾住逗弄无处躲闪。扉间抬起斑的下巴,抱着她缓缓滑坐在地上。   斑坐在扉间的大腿上,一只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向下滑抱着扉间的脖子,抓着他的颈边的衣领。   “唔……”来不及吞下的口液顺着嘴角滑落,上挑的眼尾泛起丝丝胭红。   【省略】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那些的。”扉间离开她的唇,低头平复自己的呼吸压抑身体里蓬勃的欲望。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平常的面色扶着斑站起来。   “回家吧。”他说。   斑点点头,向前迈出一步脚步虚浮差点软倒在地。斑刚刚在扉间的不断挑拨中也起了反应,此时的忍耐让精力欠佳的她整个人都没力气再走回去。   扉间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把斑抱回火影宅,想来想去还是让她先在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儿。   斑靠坐在床头喝着扉间端来的热水,慢慢的将衣襟合拢。   扉间在她身前蹲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动作轻柔的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瓷器,怕她一碰就碎。   “还有三个月就该生了吧。”   斑没有说话,眉头却在扉间说完后一下皱的死紧。她想到孩子生下来后确认血脉,宇智波的写轮眼是后天有机会觉醒,柱间的木遁据推测也是在他十二岁之后才觉醒的。   在此之前这孩子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存在?他是火影的长子。会因为仙人之体而归属于千手?还是因为仙人之眼归于宇智波?   无论在哪一方,孩子存在的意义都大于孩子的本身。   两族一定会时时盯紧他,用考量物品价值的眼神看他。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遭受与她同样的待遇,但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意义重大。? ☆、南贺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柱间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觉得背上有东西一直在硌着他,睁开眼只感觉到贴着他的斑浑身在止不住的发抖,一直在小声的嘶气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他连忙坐起身开了灯,灯光一亮就看见斑蜷缩起来额上不停的冒汗,一手紧紧的抱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斑,斑。”柱间弯下腰轻轻的拍了拍斑的肩膀,没有得到回应。斑好像连睁眼都困难。   “斑别睡了,快起来。”他手上又加了一点力道,逼着斑醒过来。斑颤抖着睁开沉重的眼帘,漆黑的双瞳湿漉漉的。   “柱间……呃……”她猛地低下头,身体内部的骨头错位疼痛让她额角的青筋一根根冒起来。   “你怎么了?”柱间一怔,“是不是!”他没再问而是很快的掀开被子,就见床单上已经有了一些水渍和隐约可以闻见的淡淡血味。   他披上外衣,同时找了一件厚实的衣服给斑套上。   “扉间,快起来,斑要生了!”   隔壁立马悉悉索索的传来起床穿衣声。   “痛了多久了?”柱间一边扶着斑走出卧室,一边皱着眉问。   “一……天……”   柱间一听脸都快黑了,又不得不缓下声音轻柔的说:“痛怎么不告诉我,偏要自己忍着。”   “我……不知道……”她这是头一回生孩子,平常忍痛也忍惯了谁知道肚里的那块肉什么时候蹦出来。   斑啊,我知道你是倔强不肯说,可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吧。柱间用自己的衣袖替斑擦额上的汗,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下次说什么也不让斑生了,等孩子出来首先要打一顿。柱间这样告诉自己。   隔壁卧室的门一下打开。   “扉间,医院里联系了吗?”柱间问。   “提前几天就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突然。”他看了看斑。那张脸现在疼的煞白,还在咬着牙强自忍耐着。   “快快快,飞雷神飞雷神!”柱间急的要跳脚了,他虽然就是个医生可对产科涉猎不深,尤其现在要生孩子的是斑,叫他冷静才是怪事。   等扉间用飞雷神把他们两个送去木叶医院,接到消息的医忍已经等在那里,斑一到就被推进房里。   带着防护面具的医疗忍者拦住了想要跟进去的柱间。   “火影大人,闲人免进!”   “砰——”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柱间愣在外面,过了好一会才回过头垮着脸。   “我好担心。”柱间感觉到自己全身紧张的直哆嗦。   扉间无奈的看着他,“快过来等着,闲人。”   “哦……”   短短的几个小时,给柱间的错觉是他好像等了好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斑怎么样?斑怎么样?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循环了无数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闭的门,握在一起的双手不停的冒汗。   等到他都觉得自己都要紧张的心悸的时候,医忍终于出来了。   “火影大人,是个……”前来报告的医忍很高兴,然后她看到火影连笑都没笑一下直接风卷残云的就绕过她进去看火影夫人了。“……男孩。”   ……   斑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手一直被人攒在温热的手掌里,稍微向下一瞄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柱间。   她轻轻的将手抽了出来,抬起指尖想要撩过柱间垂在脸上的头发。   这时,那个睡着的人醒了。眼睛睁开的那一霎还不怎么清醒。直到眨了两下眼,柱间看到斑正微微翘着嘴角笑意盈盈看着他。   “你醒啦?”她调侃道。   “我是想你醒了就看到我来着,可不知不觉睡着了。”他懊恼的挠了挠头。柱间的脸上还带着被子压过的红印,略带委屈的语气让他孩子似的无辜非常。   斑动了动想要坐起来,柱间连忙起身坐到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孩子呢?”斑转头四处看了看想看孩子在哪。   “在隔壁呢,我怕他吵到你。”柱间让斑先坐一会,自己出去将孩子抱过来。   孩子还没睁眼,安静的在襁褓中安睡。柱间将孩子轻轻的放在斑的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陪她一起看。   “皮肤好红,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斑嫌弃撇嘴。   “我也这么觉得。”柱间看到孩子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然后成功的被他的叔父说了一顿。   火影大人当着众人面被训,好弟弟扉间大人罕见的没有管他。   “他叫什么名字?”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你敢说什么大树小花之类的就灭了你!   “嗯。”柱间捏着自己下巴想了很久。“木间?”   “呵呵。”斑抬起头看着他,脸色黑了下来。   “哈哈哈骗你的。”柱间大笑起来,趁斑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叫南贺哦。”   “南贺……”斑喃喃道,思绪回转到十年前。南贺川边,她遇到了同样来打水漂的柱间。相同的苦恼,相同的理想。少不经事的两个孩子如今已经大变,再无当初的稚嫩天真,只有心中的梦想一如既往。   他将儿子的名字取作南贺,也是为了永远记得他们的相遇。一生难得一次遇到对的人,柱间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斑,你知道我现在最感谢谁吗?”柱间问。   斑转过头好奇地看他。   “你。”他温柔的看着她说。如果不是你同意结盟,我们不会在一起。你不会嫁给我,我们不会有南贺。我会接受冰冷的政治联姻,一辈子只有与忍耐和压抑为伴。过着表面风光,内里却是荒芜的生活,守着无尽的遗憾一直到老。   “谢我干嘛。”她低下头不看柱间,嘟嘟囔囔的说:“不要谢我。”   “你害羞了?”   “没有。”   “我看你脸红了,原来你脸皮这么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过去嚣张的不行一定是在掩饰你爱害羞的事实吧。”   “闭嘴!”柱间越说越过分,斑恨不得立刻堵上他的嘴。   接着她就堵上了。   屋外阳台停着几只麻雀,它们黑亮的小眼珠里此时倒映着窗前那两个贴在一起的人类。   柱间温热的鼻息撒在斑白皙的脸上,柔软的唇一点一点的轻扫着,略过睫毛眼帘,在鼻尖上轻触,顺着人中移到嘴唇。微微探出口的舌尖在那片同样柔软的唇上舔了一下。   他轻笑着,两人的额头碰在一起。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斑。”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柱间。”斑抬头吻了他的唇。“如果不是你的不放弃,我们是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很满足,至少现在。   ? ☆、山火 ?  漆黑的雨夜,村子里每户都早早的亮起了灯,路上基本已无人行走。这时村子的尽头恍惚出现了一个人影。   鞋底踏在地上聚积的水坑上,只溅起浑浊的污水,鞋子没有沾上丝毫污迹。   宇智波斑打着伞,露在伞沿之外的忍刀全是雨水,顺着刀柄滑进手心,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执着的在雨中一步一步前行。   路边的丸子店里,店员向外张望着看没人准备关门了,一个人撩起门帘走了进来。是一个女人,一个气势凌厉却很漂亮的女人。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刀,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店内扫视一圈。   “一杯热茶,一份丸子。”随便选了一个位子坐下,斑将忍刀放在桌上沉默的看向店外。   屋外黑沉沉的,除了雨声和店里的倒茶碗碟碰撞声外再无其他。她闭上眼,回想今天在山佐城遇到的怪事。她所接到的任务是要潜入山佐城杀掉城主那会火之国失窃的重要情报,可没想到等她到了城中时城主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房中,倒在地上四周凌乱的血迹早已干涸,失窃的情报正安安稳稳的放在城主怀中。   很显然有人先斑一步到达城中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城主并且得到了情报,只是为什么他不拿走而是将情报放在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有人在帮她,而且这个人知道她的任务。   斑很久都没出过任务了,这次任务只是一个A级任务,柱间本意是让她活动筋骨免得整天待在家中闲得无聊。   斑接任务时任务发布室里除了她和柱间并没有第三人在场,那么知道她任务详情的人究竟有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斑交叉着双手撑住下巴,邹着眉把所有的可能人选在心里过了一遍。   知道任务的柱间不可能,他是火影必须留在村子里不能随便外出,况且本就是他下达的任务,A级任务不需要火影亲自跑一趟。扉间也可以排除,他虽然在休假但家里有南贺,柱间上班时南贺都是他在看管,所以扉间也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宇智波族人和她的部下,宇智波长老团经过两年多前那事后已经被斑完全握在手中,他们是不可能得到关于斑所有不想透露的情报。至于她的部下,他们也被外派出去,得到情报的可能性为零。   那么唯一能推测的就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她!   斑猛地睁开眼,雨夜的低温让她单薄的衣服挡不住裹着冷风袭来的寒意。她撇过头向后轻轻暼了一眼,端着茶和丸子来的店员立刻浑身发抖。   好,好有杀气的眼神!颤抖着放好茶和丸子,店员打消了催促斑赶快吃完他们还要打烊的念头。   那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可斑从来没有发现。若不是这次的任务她可能根本就无从知晓他的存在。   可那个人现在主动暴露自己,说明他是要告诉斑他的存在。   他想让斑找他,亦或者是他找斑。   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漆黑的夜幕唇间被照亮了半边。斑出去一看就发现离村子不远的山佐城淹没在火海中。   ……   “火影大人。”火影办公室的门被外力从外面推开,柱间从文件堆中抬头就看见情报部的忍者脸上的大惊失色。   “山佐城被烧了!”   山佐城属于土之国的领地,现在居然被无故烧毁,必然会引起岩隐的怀疑追查下来。   山佐城?柱间停下笔,双眉渐渐蹙到一起。他记得交给斑的任务只是简单的刺杀夺回情报的任务,放火烧城根本就不在任务范围之类。   “只是被烧了城,还有其他的呢?”   “有人说在山佐城烧掉之前看到一个人冒雨出了城,那个人看起来像是斑大人!”   不妙啊。木叶处于被动地位都已经知道和斑有关,那么岩隐村应该比他们知道的更快。   他们一定会假借询问山佐城的事来滋生事端。火土两国的边境争端还没完全得到解决,战与不战此时就悬在一架失衡的天平上。   柱间思索片刻,沉声道:“先不要声张,若是在村口看到斑回来,就让她不要来交任务报告,先回火影宅。   ……   白嫩莲藕般的小胖胳膊向前伸着,站在对面的人似乎离他非常的遥远,千手南贺小团子迈着踉踉跄跄的小步子往前走,短短的指头一张一合极切的想抓住站着的人的蓝色衣角。   “……叔……叔……”千手南贺还说不清话,所有的称呼到了他嘴里全变成了一个字。他睁着黑黝黝的大眼,因总够不到那人的衣角而瘪嘴感到委屈。   “……叔……”千手南贺向前跑了几步,结果腿实在太短跑的又太快,两条小短腿就碰在一起眼看着就要摔下去,对面的人迅速上前伸出双手将他接过抱在怀里。   “哇……叔……”回到温暖怀抱的千手南贺放声大哭,一边哭还重复“叔”这个字,千手扉间拿了纸给南贺擦掉嘴角流出的口水,轻轻的拍着南贺的背。   为什么他休假还得在家当保姆?扉间觉得生无可恋。大哥照例因为平常偷懒而被强制留在火影楼加班,斑接了任务出村已经有一周了,就留没事的他在家看孩子。   “呜呜呜……叔……”扉间无奈的叹气摇头,庆幸南贺叫的是叔不是二,不然谁知道会被大哥拿去笑几个月。   屋门开了,扉间以为是自家大哥回来,回过头就看到站在门前换鞋的斑。   她身上的衣服风尘仆仆,脸上都带着连续赶路疲惫不堪。   “……妈……”南贺挥舞着手,急切的想要从扉间的怀里挣脱好到自己母亲的怀里。   斑放下忍刀,接过南贺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走到桌边坐下,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斑很少几乎不会这样不掩饰的显露自己的疲惫。扉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只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手的主人问:“任务遇到困难了?”虽然他知道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你又为了尽快回来不好好休息吃饭。”   斑摇了摇头。她不想说话,柱间让她先回家而不是去火影楼。他已经知道山佐城的事了。   手掌下的额头的温度很正常,不是身体不舒服。扉间看着斑一副没精力睁眼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南贺从斑怀里抱过来让他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玩。自己则直接伸手将斑抱在怀里,忽略她身体瞬间的僵硬把人送回了卧室。   身体一接触到被子就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长久以来被柱间和扉间惯成的惰性铺天盖地席卷全身,斑想要起来却被扉间按了回去。   “睡吧,你太累了。”他替斑盖上被子,将手盖在她的眼睛上。   双眼的视线瞬间昏暗,猜疑和刚刚得到消息的失望搅动的大脑昏沉。斑的睫毛轻颤几下渐渐平静下来。   听着呼吸慢慢的舒缓,扉间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他回到客厅把南贺哄睡了就一个人静静地等着,过了一会柱间回来了。   “斑呢?”柱间刚一回来就问。   “睡了。”扉间抬头看着自家大哥,发现他今天罕见的没有一进门就傻笑,他知道是真的出事了。“说说情况?”他在休假,就算有突发事件消息也不会第一时间到他这里。   “山佐城被毁了……”柱间抿着唇,想着合适的词。“斑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那可是在土之国的境内。”扉间一怔转而低声说道。“情报准确度呢?岩隐蓄意捣乱也有可能。”   柱间看了眼卧室紧闭的门,坐到扉间身旁说:“所以才说可能,我暂时把事情压下来了,要是让大家都知道,斑一定会被调查的。”到时候就算火影不发声,其他族的族长也会请求彻查。没人愿意因为个人而让整个村子陷入两难地界。   “岩隐村一定会派使者来,若是斑不说明情况的话,黑锅她肯定得背定了。”   “我更担心的是岩隐会因此引发战争。”柱间叹了口气,脸色十分难看。“木叶刚刚步上正规,经不起战乱。”   “我跟那场火没关系!”一道冷冽隐含怒气的声音插入,柱间一回头就看到斑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口。   柱间迅速站起来到了斑的跟前,告诉扉间把还在沙发上自娱自乐的南贺带走,拉着斑的手进了房间。   “我明白,可我不能眼看你受委屈。”柱间把斑重新搂回床上坐着,自己蹲在床前抬头望着她。   “委屈?”斑冷哼一声,“你刚刚说的那些不就是在怀疑我?”   “怀疑?”柱间睁大眼惊讶的看着她,“凭那几句你就觉得我在怀疑你?”他给斑掖被角的手指松了松,接着抓紧。   “我怎么可能怀疑你。”他笑起来,一字一句道:“你是宇智波斑,我懂你的为人,你根本就不屑做那些事。”他握住斑的手,望着她的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斑,把你的信任给我。”   可你却让我先回家而不是让我去见你。斑盯着柱间,闭口不说话。她抽回手,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柱间。   柱间头疼的揉着额角,一有事就让他在老婆与村子不能两全的境地中挣扎真的心累。他俯下身挨着她的头柔声道:“你把你知道的讲给我听吧,比起那些消息我更希望听你说,我信。”   ? ☆、撕毁 ?  斑将在山佐城遇到的怪事尽数告诉了柱间,却故意漏掉了她怀疑有人在暗中监视这点。柱间根据斑所给的情报派了奈良的忍者前去调查。   没过几天,岩隐的外交使团就到了火之国。他们来势汹汹,三句话离不开请宇智波斑大人出来一见。柱间绕着山火的话题兜圈子,眼见岩隐的一个个忍的满面铁青,他才幽幽说道:“你们要见斑?真不凑巧她刚好出村执行任务了。”喝了一口茶再添上一句:“你们再说一直想见她,我就得考虑你们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了。”他不经意的向使团扫了一眼,本来温和的气势瞬间凌厉的惊人。   也是,哪个使团会一来就揪着火影夫人不放,不知情的人还说他们不顾两国关系公然当着火影的面对人家老婆耍流氓呢。   “你!”岩隐使团里的人握紧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千手柱间这个人看似在认真回答你,结果说来说去就发现他说的全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能提取一些有用的信息的价值都没有。时不时的还要噎你一下,偏偏你还无法反驳。   岩隐的無一看其他人没话说,一脸恨不得拍案而起跟坐在上首的火影大干一场的样子。为了阻止他们作死,也为了能顺利到达他们此次的主要目的,他首先开口:“山佐城的事情相信木叶会给一个公正的答案。我想火影大人已经知晓,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和木叶忍村结盟。”他们也想过利用山佐城的事让木叶自己牵制宇智波斑,可又耽于她的身份。东边的雷之国对于土之国在海洋上占领资源太多很是不满,两国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土之国和火之国的关系虽然紧张可比起跟雷之国的实际冲突,他们不得不比较两边阻碍的大小。   领导木叶的千手柱间是个温和派,从不轻易言武,跟他说话比跟云隐脾气暴躁的雷影好交流多了。所以岩隐才会派使团前往木叶商量结盟,没想到中途出了山佐城的事。   单凭一个人说看背影像宇智波斑就怪在同时是宇智波家族和火影夫人的斑身上的确不妥,若是真相出来偏差太远的话,惹到木叶岩隐到时候腹背受敌却是得不偿失。   “岩隐若是真心结盟的话,木叶自然是欢迎。”柱间点了点头,对無说的话表示赞同。   既然火影已经同意结盟,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谈多了。柱间有意消减两国的争端,因此在对关于木叶在岩隐的商路上承诺多派忍者保护安全并将从中利益多分给岩隐一成。   拿到火影亲自签署的盟书,岩隐使团离开了木叶,在回岩隐的途中停在一座寺庙休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火影口中外出执行任务的宇智波斑。   她穿着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高领长袍,绑在额上的木叶护额泛着冷光,一条腿搭在屋檐坐在屋顶上俯视他们。   “谁啊,一脸臭屁的样子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想揍!”与使团同行的还有岩隐的两天枰大野木,他跟着师傅無一起出使木叶,一路上一直听到宇智波斑的名号对这个神秘的女人好奇又格外讨厌。   不为别的,火影在会谈上摆明了维护她,無老师也是一副忌惮她的模样。   無伸手把年少冲动的大野木挡在身后,他抬头望着斑道:“居然能在这里遇到阁下,幸会。”   “你还算聪明,知道让你后面的那个小鬼闭嘴。”斑勾起嘴角,黑眸里冷笑一闪而过。她轻轻一跃下了房顶落在鲜红的鸟居门下。   “無老师,她是……?”大野木从来没有见过斑,可他听自己老师说话不自觉带上畏惧的语气和斑身上强大的查克拉就隐约猜到她的身份。   能让下任土影人选的無都自觉退让,围绕着全身的冷漠,还有那双惑人的血红双眼。   大野木一动不动的盯着斑,不自觉得喃喃道:“宇智波……斑。”   斑好笑的盯着無身后的大野木,身形微微一动就到了大野木眼前,只是一转眼她就抓着大野木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终于知道我了,小鬼。”她闭上眼,睁开时黑湛的瞳仁已经转为了血红。“你的身上似乎带着一件有趣的东西。”血眸一瞥,斑抬起另一只手,带着手套的手把被封印术封好的卷轴从大野木身后的忍具包里拿出来。   岩隐真是大胆,知道他们人中最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就是大野木,便让他保护盟书。   “密信?情报?”她蓦地松开抓住的衣领。大野木跌在地上抬头看着斑轻松的解开封印,卷轴簌的打开。   “那是!”他大声阻止。   “木叶和岩隐的盟约。”斑只看了卷轴上的第一行字就明白。她接到部下来报,知道岩隐准备来木叶和谈,只是知晓详情的柱间和扉间一直未曾告诉她。   生下南贺后,她长时间的留在火影的大宅里,安静的鲜有人打扰。村子的事她知道的愈发的少,就连柱间和扉间也很有默契的不在她面前提起。   他们早就料定她会反对,故而什么也没说,木叶村里几大族群的族长都进行了通知,唯独缺了她这个宇智波的族长。仅仅是缺了她这个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族内亲火影派的领头人也早就知道。   这不就是变相的把她从木叶政治的中心越推越远吗?宇智波族人对她这个挖了亲弟弟的眼,嫁到千手的族长并不信任,她的建议也因为扉间所说的民主制而得不到赞同。   若不是她本人的武力令人侧目,恐怕就连出任务都会有人反对了。要把宇智波斑永远的困在村子里,一只被折了翅膀断了鹰爪的困兽待在华丽的囚笼里从此再无翻身之地。   斑的目光一暗,手里拿着的卷轴自动燃烧起来,無看准机会想要抢下卷轴却被斑回身通灵出火焰团扇将他狠狠的扇倒在地。   大野木睁大眼呆呆的看着卷轴烧成灰烬。他大喘着气,完全不敢相信。宇智波斑竟然烧掉了盟约。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柱间阁下明明……”   “根本没有所谓的同盟,你们只有屈服于木叶力量这一条路可选。”多派忍者和少拿利益,做梦。   “还有……”大野木恐惧的模样落在斑的眼里,她觉得可笑又可悲。她会成为大野木从此一生的梦魇。   “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忍者的名字。”   真希望柱间能听到她的不甘,她胸中燃烧的业火。她得到的来自深爱之人的信任和怜爱,通通都是裹着蜜的毒,愚蠢的笑话。   “须佐能乎!”蓝色的巨人仰天嘶吼。高大的鸟居门在强大的查克拉下碎成了鲜红的木片,斑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   那个小鬼,她轻轻蹙眉。那种眼神,不放弃的眼神。她曾经在小时候的柱间眼里看到过同样的眼神。   有趣的小鬼。斑微微一笑,轻蔑道:“看来你还有力气挣扎,不过你我实力悬殊。”   “小鬼。”斑来到大野木面前,俯下身用手抬起他的下颌,“你会后悔盯着我的眼睛。”三勾玉凝成诡异的黑色花纹。   手中的石块落地,大野木直直的跪了下去。   对,信念破灭的眼神最能取悦人心。她多想亲眼看到那个人也露出这样的眼神。   ? ☆、33 ?  在被四个国家包围的小国泷之国中,有一座隐藏在巨大瀑布深处的忍村——泷隐村。   忍村就是一个国家的军事象征,在依附于国家的同时又有着与国同等的地位,也因此国家的命运和忍村的前途息息相关。   以千手和宇智波联合而成的木叶忍村如今在忍界起着无法撼动的领袖作用。在木叶势力影响之下的各个大小忍村都选择结束战争,悉心发展自身维护村子内部的和平。   然而木叶里另一股势力企图让所有忍村都俯首称臣,它所秉持的是没有同盟,只有选择屈服于木叶的力量。对于这股势力的来源,其他人无从得知,但所有去木叶请求结盟庇护的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挠。   忍界里已经流言四起,木叶并不是真的如千手柱间说的那样想要和平相处。   “千手柱间他就是个伪君子!”泷隐将由木叶忍者送来的盟书丢到一边。卷轴上字字恳切的话此时却显得另有所图。故意放低姿态,降低他人戒心,千手柱间的一贯把戏。他已经给了岩隐一个下马威,又哪会在乎泷隐这个小村。   立于顶点的人永远只会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下层的人。如今他派人送来了盟书,也只是想让泷隐乖乖的派人过去打脸而已。   “既然他妄想操纵泷隐,角都。”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忍者已经恭敬的跪在屋外。   “你去木叶走一趟。”   ……   木叶的人都爱戴他们的火影大人。火影楼正对着木叶的中心商业街,只要有人从街上走过就能看到火影办公室里从黎明亮到黑夜的灯光。   火影为了村子的未来殚心竭力,就连他的弟弟扉间大人也把工作当做己任以至于将自己的婚期一拖再拖。村民们感动的不行,火影的名号也从最开始的一村首领上升到神的高度。   拥有“忍者之神”称号的柱间本就被比作能与忍者始祖六道仙人比肩的人扬名天下,而他的平易近人更是让冷漠的神多了几分人情味,于是乎在木叶几乎所有人的心中,千手柱间就代表着完美。   说法是夸张了些,但不难看出村民们对柱间的崇敬之情。他们也自动的忽略了作为火影参谋的扉间大人经常外出寻找火影大人让他回办公室批文件,去赌场酒馆把不断挣扎的火影抓出来的场景。   短册街一如既往的繁华,来这里碰手气的人络绎不绝。柱间用了变身术改变自己的外貌,摸摸袖子里的钱袋心满意足的物色了一家外表不错赌场后走进去。   用木遁分圜身的话只要扉间不仔细感知是发现不了的,至于斑嘛她最近领了一堆任务,平时连家都没时间回更不用说是来管他是不是在火影办公室的问题。   柱间心里打着小算盘,自从建村后他除了外出开会外交就基本没出过村子。当初他建议在村里修建赌场,没想到一出口就被扉间否决掉。无视柱间哀怨的眼神,经过他本人亲自考察的场地变为了现在的木叶医院。   “你肯定不是我的亲弟弟,父亲明明告诉过你咱们两兄弟要相亲相爱,说好的兄弟情呢?”柱间消沉的蹲在墙角。   “被你吃了。”扉间满头黑线,坚硬的笔杆握在手中“咔嚓”一声硬生生的从中间折断。“大哥,你有在那犯蠢的劲儿还不赶快来批公文。”门都快被成堆的纸挡住了。   “我能将火影位置让给斑吗?”柱间抬起头认着地问。   “不行!”   “哦……”他继续丧气的垂下头。   不堪回首的往事啊。忍住即将落出眼眶的辛酸泪水,柱间暗暗给自己加油。今天一定要在赌桌上横扫八方!   结果还没开局他就不得不从人山人海的赌桌前抽身,身为忍者的敏锐让他感觉到赌场里透着一股隐隐杀意。   他在赌场里漫不经心的走了几圈,就觉得有目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盯着他背后。柱间走到门口没有回头,用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挡着脸的青年。   对方也是一个忍者,柱间能够肯定这点,而且实力还不弱。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盯上自己。   他小声嘟囔一句:“今天运气不好,尽早回家好了。”径直出了短册街,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往木叶走。   换做平时,担心扉间识破木遁分圜身后气的光火,柱间一定会在最短时间里回村。可这次他打定了要让跟踪他的人自己出来,于是就在路上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在路边茶摊坐下休息喝茶吃点心。   在南贺川外,他停下来拄着下巴思索。扉间最喜欢这条河里的活鱼,要不要下去捉几条给他带回去?有时候拿点东西贿赂一下自己闷骚的弟弟还是挺有用的,他不自觉的笑着。接着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间接承认他出村偷懒了嘛。好纠结。柱间一边叹着气手下却挽起自己的衣袖,拖下木屐。就在他一只脚踩进河水里时,身后的树丛里飞来几只连着起爆符的苦无。   从河底生出的树干挡住直逼死角的苦无,爆炸的浓烟散去后,柱间站在水面上波澜不惊的看着树丛。   “出来吧,你的暗杀计划失败了。”   “真不愧是火影大人。”角都现身,故作镇定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紧张。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从千手柱间一直在拖延时间迟迟不进木叶就知道他早就觉察到有人跟着他。   “我不知道你是哪国的忍者,可你一个人来未免太不值得了些。”柱间摊开手,耐心劝说。“不管你出于目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就是你这幅伪善的面孔才让人恶心!”角都想起泷隐对千手柱间的评价,以及木叶对周边忍村的明里暗里的压迫。想起村民们对强权之下战乱随时可能引发的恐惧。   木叶火影手握最强的军事力量,那副温厚仁义的面孔欺骗着所有人,他才是让忍界不太平的罪魁祸首。   他们交手几招,角都的杀招都被柱间轻松化解。他甚至连大范围的木遁都不用。角都的查克拉属性为水,面对同时拥有几种查克拉属性的柱间他明显的居于下风,且从柱间的出招来看他一直在手下留情。   “住手吧,你不应该牺牲在这。”柱间觉得他说了别人就是不听让他很头痛,明明结果很明显了,又为何要白白搭上一条命。若是以前,战国时他是被逼着不得不杀人,那现在他是根本就不想再杀人。   那个人还戴着他伪善的面具。角都咬住牙,“你早该——从神坛上下来了!”一声怒喝,他已经准备将希望堵在最后的舍命一击上。   “成功了?”   角都看到血花从千手柱间的身上喷涌而出,他的忍刀还紧贴着柱间。   事实上那也只是一个木遁分圜身。   一些白色的东西一点点从空中散落,飘到了角都的身上。“这是什么?”类似于植物的孢子在黑色的忍服上显得格外显眼。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角都猛地一怔,拿在手中的刀颤抖着落下去,他整个人掉进湍急的河水里。   他的查克拉被吸走了,刚刚的那些孢子……角都浑身动不了,柱间把他拉上了岸。   角都恨恨的瞪着柱间说:“你杀了我吧。”   柱间无奈的耸眉,他道:“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从不轻易杀人。”   “哼,你除了说的好听还会什么。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还少?”   “嗯?”柱间感觉到角都对他的恨意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其中似乎有很深的原因。   “我背地里干过哪些事?”他平静地问。黑亮的双眸中透出不解,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犯众怒的事。他为了平衡木叶的各方势力,不得不在他们中间周旋,多少个夜晚不能安眠。现在却让他来细数过错,柱间不敢说自己没有做错过,可他也没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   角都还没说完就因为被孢子吸走了大量的查克拉昏了过去。   柱间只听到他说了同盟两个字。难道在结盟上出了问题?   他们说他装模作样,可柱间扪心自问他所说的结盟绝对发自真心,盟书上每个字也都是他亲自写下,不假他人之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暂时想不通。   木叶高层都同意结盟无人反对,应该没人会在背地里做手脚,除非……那个人他们都不知晓。? ☆、34 ?  柱间在火影楼下看到火影办公室还亮着灯,似乎一切正常。他没有接收到从木遁分圜身上传来的记忆,应该没人发现他出去了。   柱间从窗户翻进来。   ……黑着脸环抱着双手不停跺脚的那个人,不是扉间嘛。   他回身关好窗户,解除了伏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的木遁□□。   “那个……我刚刚出去巡视哈哈哈哈哈……”他尴尬的笑了笑,说的话连自己都不能信服。   “你也该够了!大哥!”不说还好,扉间现在真想把旁边有自己高的公文全部糊到柱间脸上。   他之前已经告诉过柱间,桌上那堆一定要尽快批完发下去,没想到等他来收的时候看到还剩了一大半。   坐在桌前的大哥在他推门进来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写字的笔触在纸上留下一个很大的墨点。扉间留了心眼,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他很快就分辨出了在他眼前的其实不是柱间本人。   他又偷懒了!   那个敢顶风作案的人在他和斑都不在的时候得意忘形的也太过头了吧。   扉间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在火影办公室里守株待兔。可恶他为什么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柱间觉得自己好像进了木叶审讯部,他解释……解释自己玩忽职守的行为?想了想,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透明的袋子里装着几尾鱼。   “平时你为我分担了不少工作真的太幸苦,送你的。”他把袋子塞进扉间的手里,然后把人转了个身打开火影室的门推出去。“去忙你的吧,我也该工作了。”   柱间对扉间挥挥手,微笑着关上门。   他一转身,看到屋子又多了两堆纸,差点哽咽出声。火影真不是人干的。   木门在眼前“砰——”的关上,扉间一手提着鱼一手夹着公文袋看起来特别滑稽。他一跟大哥待在一起智商就下降到跟他一个水平线上了。   大哥这么气人也不知道斑是怎么忍受得了他。   斑!扉间猛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没有报告。   ……   从土之国后,送去的盟约不是没有消息就是被撕毁,加上被不知名势力从中阻挠的,尽是没有一份成功的。   泷隐派杀手来并不是偶然,是有人在逼迫他们。   扉间打开门就看到柱间拿着一份由情报部报上来的公文皱眉。他走上前把手上夹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怎么了?”柱间拆开一看。   “好事也是坏事,宇智波内部如今分化成两派,一派以宇智波皆为首,一派以斑为首。”   “怎么会这么快?”   柱间在最开始已经设想过,宇智波应该由斑一人统管。但她个性孤傲偏激,除了亲近的人别人很难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宇智波先前因为长老团的缘故,已经与斑有了隔阂。自她嫁入千手之后,族内亲缘更是单薄。   宇智波里有人崇尚斑的力量,不甘蛰伏,期望有一天宇智波能重新傲立忍界巅峰。有人厌倦战争,认为现今就是最好的,宇智波若是一直秉持高人一等的态度必将被所有族群孤立,在这个敏感时期确实不容许再有信奉绝对武力的存在。   宇智波内部意识的分化,相对的也就削弱了宇智波的力量。   村里各族对宇智波的惶惶不安也消了下来。然后更大的问题也就相继来了。   “斑大人是您的夫人,也许由我来说并不妥,可是火影大人,宇智波与村子的不融洽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是有根源的。”   “村里的大小族群畏惧斑大人的力量,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也不亲厚,加上村人之间纵说纷纭宇智波族人心思细腻,彼此都有看法,现在虽然还看不出没大碍,但长久下去必成大患。”   “若是村子内部分裂,必将给外敌可趁之机。想要缓和村子跟宇智波的关系必须从其他地方着手。”   木叶高层会议上,各族族长拼命劝说为的就是要让他重新看待村子,斑,宇智波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斑和宇智波一族本是一体,现在却必须要将他们分离出来。   “我们都知道火影大人对班大热情深意重,可舆论这个东西可怕就在能无意中诽谤重伤旁人。斑大人如今在舆论中心,柱间大人您也会受牵连。即使您不在意,可班大人呢?”   “如此下去,不管班大人以后做任何事,那是错也是错,对也是错了。”   柱间知道他们说来说去要说的就是那个意思,若是他当即反对那必将招致其他族长的异心。说他一意孤行,说他偏袒徇私。不管怎么说,最终受伤害的还是斑。   木叶高层内部都不齐心,那么延伸到村子里,情况当然更加的混乱。   出于大局考虑,到最后柱间只能同意扉间的建议。让亲火影派的宇智波皆当族内的调停人,暂缓宇智波和村子的冲突。   只是这势必会助长宇智波内部的分化势力。   最近班一直外出执行任务,族内的事务她很少插手也插手不到,族内越来越多的人归顺于宇智波皆。两方思想争端的激化,对于村子而言不定因素是小了,可对斑而言,反对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这样做虽然对不起班可是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为了村子。” 柱间将文件放在一边深长地叹息着。游走在随时可能崩坏的边缘如履薄冰。他担忧还松散的族群联盟,宇智波尚且如此,其他族群更是。毕竟才结束战国不久,木叶的人心并不如表面那么齐,以各族利益为首的风起还重,他们很难站在同一的角度上考虑。   再看木叶同别的忍村同盟一直被破坏,不难看出有人对木叶一直虎视眈眈,来人似乎并不想看到木叶与其他忍村联合。   一切都是为了让长久深埋的矛盾显露于表面,深刻的横亘在中间让人不能再选择逃避。   可柱间他们一直在逃避的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意识形态上的不同。简单明了一点的说法就是方法不同。   宇智波的分裂,直接将斑推上了风口浪尖。现在要问的就是她是要重新选择站哪一边。是违心还是顺从民意?尚在村外的斑无从得知。   出乎意料的斑执行完任务回来在知道宇智波分裂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仿佛早有预料,眼神平静的像极了心死。   她沉默的听柱间说,点头,接受他的道歉。   柱间见她这个反应不由得担心,把族人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斑,今次却无动于衷。她还是坐在长廊上,一手拿着捏成小块的糕点给坐在她腿上玩耍的南贺喂食。时不时的用指尖扫去南贺嘴上的残渣,揉揉他毛绒绒的头。   “斑?”   斑把最后一块糕点喂进南贺的嘴里,眼里盛放着温柔。她知道柱间一定会问她。   “那是他们的选择,我又能左右什么呢?”她淡淡道:“我再如何强势,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族长,就是要顺从族人的意志。”他们要战便战,要和便和。需要与不被需要,斑已经体验过无数次,内心一步步坚韧,不需要再去给自己找不痛快。一族的懦弱求全,她在泉奈死后看的清清楚楚。为了完成与泉奈的约定,她不忿也只能顺其自然。只是而今,她分明看清了宇智波的未来,说出来也只被当做疯人疯语。   对斑来说真正值得的还是石碑上所刻的梦想。等时机成熟,所有的分歧争端,复杂的人心都会如镜子一般明了,明月一样清澈。这个腐朽的世界,最后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   “斑……”眼眶微热,柱间慌忙低下头。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苦痛伤感都当做不知的咽下去。炙热的眼神不再燃烧希望的火焰,只有带着温度的余烬在说他们经历过。从他们结合开始,命运似乎一直在反复无常的捉弄人。他欠这个人的,作为丈夫不能全心全意的为她,反而一味的索求逼她让步。   人回不到过去,往回看看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   拇指摩挲着脸颊,柱间抬眼只看到两双相似的眼睛在看着他。一双纯净无暇,一双清冷温柔。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可她却得去安慰看起来比她还要失落的柱间。   “你还是这么爱哭,小心被南贺笑话。”怀里的小团子应景的张开还没长齐牙的小嘴,拍着小胖手笑的开心。   “……爸……哈……”   柱间:“不许笑话我!听话。”   南贺歪着小脑袋,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继续咯咯咯笑起来手拍的更欢。   柱间抽搐着嘴角,觉得他是越来越没有做父亲的威严了。虽然威严这个东西在他这里从来都不存在。   斑被他们父子傻瓜一样的互动惹噗嗤一声笑出来,柱间让南贺欺负了的小心灵更加的受伤了。   “你也不许笑。”他抬手揽过斑的肩膀,低头轻轻咬上斑的鼻尖。   一只小手打在他的脸上,不痛但拉开他的注意力是足够了。   “南贺!”   那个刚刚一巴掌打在他爹脸上的小东西还在笑,他流着口水含糊不清的说:“…坏蛋……不……许……咬……妈……妈。”   南贺能说完整的句子了。   和斑溢于眼中的欣喜比起来,柱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被儿子教训了诶。   ? ☆、35 ?  许多人不知道木叶创立者的最初主要目的只是要建一所学校,让孩子们在学校里快快乐乐的长大免遭战乱之苦。   忍者学校开创了集体培养忍者的先例,自此所有忍者家族普通村民的孩子不论身份地位到了年龄都自愿选择送入学校学习基础知识和普通文化课程。   学校开课的时候火影大人曾亲自去看过。透亮的玻璃,宽敞明亮的教室,讲台上老师捏着粉笔孜孜不倦,孩子们天真活波的笑脸让柱间甚是安慰。努力没白费啊。他感叹着,泫然欲泣着抬起手瞧瞧自己的手掌,摸了摸御神袍下的膝盖。   学习这事每人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他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千手佛间多少板子,跪了多少次祠堂。   “他们可比我幸福多啦,看我手心连手掌纹都差点被老爹给打没了。”柱间抡起袖子擦擦眼角溢出的名为感动的泪水。   “那是你欠揍。”陪着火影大人一同来的扉间大人凉凉的说道。大哥竟然忘记了他也帮着背了多少次黑锅。   千手一族原族地的祠堂中,那几块砖可完整留下了千手兄弟精心跪过的裂痕啊。   站在火影身侧的斑大人目不转睛的透过窗户盯着教室里,眼神亮晶晶里面装着丝丝向往。   火影大人被自家亲弟泼了冷水还没人帮着说话,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憋着嘴忍了好久最后照旧低下头。   扉间大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严肃的指责:“回去消沉,别在这带坏木叶的幼苗。”   柱间抬起湿润的双眼。   “哦……”   ……   转眼到了千手南贺上学的年纪了。开学那天他的家人起了个大早帮他准备东西。前晚通宵批文件一直很忙碌的父亲也笑盈盈的站在门口等他,亲自牵着他的手去了学校。一路上他收到很多孩子艳羡的目光。父亲是火影是英雄,唯一的叔叔是火影参谋也是英雄,偶尔见过他母亲一面,听说跟宇智波有关系,一见之下是个难得的美人。   说起千手南贺的母亲。南贺觉得自己的母亲似乎与别的孩子的母亲不同。   村子里年轻的几乎没见过她对她也并不如火影那样知晓详细,稍微上了年纪的村人则把她的名字当做禁忌。   而母亲也经常因任务外出不在家。偌大的宅子,平时就只剩他、父亲和叔叔三个人。   南贺曾经以为自己的父母之间应该如电影上常说的那样之间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可后来他某个夜晚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见到父母坐在长廊下,院里从池水中流出的水声潺潺,漆黑的夜空明月高悬。他们两个人正相依而坐,黑发纠缠。他们的目光正对着,眸里柔情惊动一层层涟漪。   闪着幽蓝色彩的项链由父亲亲手带在母亲的脖子上,他第一次看母亲笑的那么开怀。   他的母亲对他极好,只要在家除了研习卷轴就是陪着他,平时的训练只要一得了空就教他。   对时间的珍惜程度老是让南贺错觉得母亲仿佛是下一秒要离他而去。他抓紧母亲的手,那个时候她只是摸着他的头,漆黑的眼睛里映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可惜他天生资质并不太好,虽继承了千手家的体质当得了精英却冥冥中注定成不了最顶尖的那个。他听过族人的小声议论,了解了他有宇智波家的血统,族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南贺总觉得他们是在等待什么。那股探究的目光到他满了十二岁才渐渐消失。   相似的眼睛,却一点没有最重要的那部分。宇智波的长老对他嗤之以鼻。   叔叔曾说过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叔叔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远,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没有木遁,也没有写轮眼。他耳闻自己的父母是如何的优秀,但千手南贺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母亲不常笑,表情总是冷冷淡淡。偶尔看她笑着的模样,也只觉得狂傲十足并没多少真心笑意。   他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好生羡慕那些家里有母亲下厨做便当的孩子。   那些孩子在自己面前炫耀够了,他就委屈的哭着跑回去问母亲为什么不给他做便当。   他记得当时母亲两条好看的细眉立刻深皱起来。   当天晚上,他从学校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饭桌上已摆上了诱人的饭菜。   下班回来的父亲跟叔叔正坐在桌前直愣愣的转过头看他,面如死灰。   彼时他年龄还小,看不出父亲和叔叔的难言之隐。   等他兴奋的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味道在舌苔上化开后他几欲想死,突然深切体会到父亲跟叔叔不能明说的痛。   从此以后他便再也没提说过便当这回事。   南贺没什么大的志向,当火影是所有木叶忍者的终极梦想,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万里挑一只有一个。他10岁从学校毕业后执行了几个任务,感觉当火影这目标对他来说不太现实,就转而改成努力提升自己实力保护村子。   父亲和叔叔在聊天中很多次提及火之意志和他们的童年。战场上的擂鼓厮杀代替了父母温暖的怀抱,遍地的鲜血随处可见的死亡成了家常便饭,今日还生动鲜活的人也许过几日就不在了。忍者随时都要面对死亡,这是南贺在学校学的第一课,他依然无法想象父亲他们究竟是渡过怎样艰难岁月才活下来建起村子。南贺知道自己还有两个早逝的叔叔四个舅舅,深感和平来之不易,需得倍加珍惜。   南贺天真的问过:“他们说忍者是工具,可忍者有爱吗?”   柱间揉揉他的脑袋,温声回答:“忍者先是人,后是为爱生的工具,我们为守护家园而存在。这个村子是我们的家,村子没了家就没了,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南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名为守护的种子在稚嫩的心中发芽。   南贺经历过孤独,村子事务繁重父亲叔叔有时侧夜不回,打开所有的房间门空落落竟只有他一人。家庭团聚也有很多次,参加他的忍校毕业典礼,第一次出任务时给他鼓励在村口接他回来,他喜欢同班的女生想追还一起出过主意。   欢笑与泪水并同,想一想过的比父母小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   “小南贺你在看啥?”他曾经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全家合照在路上走着笑了半天,周围的大婶们以为这孩子是哪里不舒服,中饭吃多了有可能。   “怎么样?”他把合照拿着在关心他的妈妈桑中晃了一圈,得到的全是羡慕赞叹。   “火影大人和扉间大人,南贺你妈妈真好看,幸福的一家子啊。”   他脸上的笑容高高扬起,就是这份幸福,他要守护下去。   他要守护深爱的村子,要守护深爱的家人。   他预想了很多,等有一天父亲和叔叔不再忙碌,母亲不再为任务连日奔走……可他没想过生命中会突然少了一个人。   他看到父亲神情恍惚失魂落魄,见到他尤其是看到他眼睛的时候那瞬间的悲戚几乎承受不起。   “南贺,对不起,南贺……”父亲一遍一遍对他道歉。   他愣在那,为什么要道歉?   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呢,她在哪儿?   南贺不放弃找遍了整个宅子。   镰刃不在,火焰团扇不在,她走了。   ? ☆、前篇 上 ?  宇智波分成两派以后,崇尚武斗这一派让另一派压住了风头。斑作为族长由得他们去闹,自己随时听部下的汇报就行了。   山佐城的调查出来了,确实与她无关。   柱间代表木叶高层向她致歉,斑不由得好笑,柱间明显是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就害怕她对木叶现行体制失望嘛,要怪就怪她自己树大招风惹人嫌。   她亲自到了任务发布室挑了几个长期任务,难度不大,属于长期的情报追踪。负责人把消息报给柱间后他什么也没说,签了字点头同意。   他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平白无故的起事不是偶然,除了故意陷害再也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斑出了村子,按照任务要求的地点一个一个接近,跟山佐城那次的一模一样,她才到了任务点就发现已经被其他人抢了先,情报卷轴安安稳稳的放在稳妥的地方。她拿到了,留下讯号,那个处在暗中的人仍迟迟不现身。   披着黑袍的人用短刀削了一个人的脑袋,喷薄出的血花流下来浸染了怀中的卷轴。他抽出卷轴在黑袍上擦了擦,转头四处看了看决定还是放在树上比较好。   “我要是你就不会蠢到光天化日做这些事。”   黑袍人的动作顿了顿,裂开嘴笑了。“啊啦,斑大人。”漆黑的脸上只有森森白牙尤其耀眼。   他踩在地上的尸体走过去,双手捧住卷轴。“这是献给您的。”   斑连卷轴看都没看一眼,她问:“一次不成,还想害我一次?”   黑袍人摇摇头,依然森笑道:“山佐城是我的失误,毁尸灭迹用力过猛了。”   “你是谁?”   黑袍人闻言露出一个明显受伤的表情,“我就是您……”   斑斜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就是我?   “……您最衷心的部下。”他围着斑走了一圈,最后在斑身前恭敬的跪下。“您一定还记得,泉奈大人去世的那晚,您看到宇智波那块石碑后……”   斑蓦然想起,没有任何准备便知晓真相,绝望之下她在那块石碑的影响下,当时确实制造了一个东西出来。   黑袍人见她回忆起来,嘿笑道:“我是您的一部分,是您的意识集合体。”   “哼,凭你片面之词也想糊弄我。”她微微勾唇,眼底涌起不屑的笑意。猩红的眼珠,斑清楚的看到黑袍人身体中流动的查克拉,与自己出自同源没错。   “是不是糊弄,斑大人心里不是很清楚吗?”黑袍人站起来绕到斑的身后,在她耳边细声喃呢:“我知道您所有的计划,嫁给火影是因为阴阳相融。两者相合得森罗万象,可是,您的儿子不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得到千手之力的普通人。”   千手南贺没有继承木遁也没有继承写轮眼,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神谕的存在。   “您的第二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血脉相斥,真是可怜。”   斑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她和柱间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就死了可是机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扉间其他人后来都被写轮眼幻术催眠,抹去了那部分记忆。   黑袍人继续缓声问:“您的梦想,在木叶村中能实现吗?”   斑闻言挑了挑眉。   木叶?梦想?   木叶从始至终都只是柱间的梦想。   ……   “您确定要自己一个人去捉九尾?”   “还不到用你的时候。”斑侧过身,长发挡住了脸,阴影下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斑对黑绝的信任十分充其量只有两三分,至于可笑的集合体,她从不会违背自己的意识恍惚中弄出个东西。   她借着任务的空隙搜寻散落各地的关于创世的古籍,上面所说六道之子分阴阳,阳生万物阴分虚实。   若想再造一个新的世界必须通晓阴阳遁术。难就难在,任她如何寻找,也寻不到记载阴阳遁术的古籍。   有传言说阴阳乃发自本体。   斑猛然想到。   黑绝说他是分裂于自己的意识,意识又如何分裂?阴阳发自本体,阳生万物,阴分虚实,意识属精神,精神源于阴遁。   黑绝的不同是没有实体,意识的集合体确实真的,可绝不是她的意识。   “黑绝。”斑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你分裂于我的意识?”   黑绝没说话,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等着斑的下一句。   “那你要是回归意识漩涡呢?”她转过身,猩红的眼里黑纹缠绕,笑意渐深。   !!!黑绝后退一步。   天象异变,周围的世界化作一片废墟。血色的月,血色的湖,黑绝被牢牢锁在石墙上,斑正双手环抱仰起头轻蔑的看他。   她讥哨道:“你的价值也就在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将意识真正化为我所有。   “我所知道的就是你知道的。”黑绝喘着气。   “……你以为在山佐城后你的一人之言我会信任你?”   黑绝一怔,末了从喉间深处挤出几声阴笑。   “您确实不信,斑大人您何曾相信过别人?”黑绝丝毫不受幻术影响,他动了动手铐,顺着斑的话往下,“千手柱间?千手南贺?宇智波?”   “……”   “宇智波今天这个地步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千手柱间那傻子喜欢你,可你却三番两次失信于他,把他玩弄于鼓掌。躺在敌人身下滋味很好吧,把自己当做圣人献给他可不是想结盟,到底因为心里觉得亏欠?”   斑哼笑一声,内心深处却没面上那样平静。   黑绝狰狞的大笑,“骄傲自大的斑大人,装作一副自命不凡的清高模样。觉得有了力量就是胜过一切,认为自己就是正义。你不停的说谎,骗你的丈夫,孩子,族人,更可笑的包括你自己。你还想还债?陪了千手柱间十几年就觉得能两清了,多好笑的笑话呀。”   斑点点头,淡淡道:“继续。”   “你爱千手柱间?你真爱?感人的借口,利用他对你的爱做尽肮脏的事,你为了宇智波争取权利,实则是为了你自己,遥远的梦想你真达得到?你只是个蠢女人,一个骗子!屠夫!他们会知道你的计划,嫌恶你,折磨你,亲手抛弃你,然后杀了你!你的孩子也会在知道你的真面目后背弃你,你无处可去,罪行永远抹不去。宇智波会因为你再也抬不起头,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他们在唾弃中遗忘你,待在那自己后悔去吧!”   通过他人口中说出来,字字诛心。过往的一切都成了无法弥补的谎言,除了斑自己,其他人还在假象中迷失着。   即使如此,那又怎样?成大事者必经非凡之事。   “说的真精彩,绝妙。”斑拍着手,笑出声来。“黑绝哟,你说错了三点。”   她补充:“我从来不会后悔。”   “我早已无家可归。”   “千手柱间只爱他的村子,我爱他。”   ? ☆、前篇 中 ?  千手扉间知道他这次的任务搭档是宇智波斑时心里百感交集。鼓动的血脉叫嚣着惊喜,理智让他冷静思考。   她来了,她就在我身边,离她远点,不……情感与理智交错,让人不敢选择,难做选择。   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守着有了一点苗头的爱过一辈子,老天又总爱捉弄他。南贺那小子喜欢缠着他,每次只要一看到那双撒娇无辜的大眼就会想到另一个有一双相同眼睛的人。   斑不用写轮眼时也是这样,不会撒娇,漆黑的眼睛目光清澈似水。只需一眼就会让浮躁的心平静的下来,继而不规律的狂跳。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她会把南贺温柔的抱在怀里,揉揉他的头顶,接着会在感受到扉间装作不经意的转移的目光后回头看他。   一次一次,那一回眸的惊艳,织成了他的梦。   他求而又不是一点也没得,本不奢求能回应,现在心里给了他一寸地方就已经万幸了。毕竟还有难跨过的坎横在那里。   所以足够了。   大哥怎么不派别人来?弄得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绝不靠近,绝不过分亲近,一遍一遍的提醒,一遍一遍的打破。   扉间斜眼看从村子那头走来的斑,握着的掌心里全是汗。   斑看扉间那躲闪的眼神就莫名不爽。苦大仇深的模样,一副嫌弃她的样子。她暂时忍下,不能在任务还没完成之前就先把队友给打趴了。   团队合作,柱间强调了很多次。   扉间被斑撇了一眼,轻哼一声。   “走了。”他说了一句,没动。   斑也没动。   “你不走?”扉间思索任务时间是多久,他们能在路上耽搁多久。   “你先走。”   “?”   “我讨厌有人跟在我背后。”斑拉紧手套,把飘到脸上的头发尽数撩到颈后去,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脖子。   扉间偷偷瞄了一眼。味道很不错,咂了咂嘴,他回想起实验室那天的旖旎。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   到嘴边的笑咽下去,不知不觉竟变得微微发苦。   ……   他们做的这个任务不太光彩。   据悉近日会在圆之国举行一场秘会,似乎跟反叛水之国川之国有关,那水之国的大名不想自己国家的忍村背负冷血的名声,转而和川之国合作花大价钱让木叶派两个精英去将参加秘会的人全数刺杀。   斑用写轮眼幻术催眠了几个主要人物,逼着他们把情报说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不堪拷问自己撞上了斑的刀自尽了。   颈上大动脉的血喷出,斑迅速一侧身半边脸上还是淋满了温热的液体。查看了四周情况解决掉其他杂碎的扉间走进来就看到斑一半脸滴着血,一边用苦无划开最后一个吐完情报人的脖子。   “你受伤了?”扉间心下一阵紧张,任斑的实力再强也有失策的时候。她转过头来看他,睫毛上都粘着血。扉间用手替她把脸上的血迹擦了大半,见她还愣着,就抬手在她眼前摆了几下。   斑眨了眨眼,推开他站起来。“脆弱的人。”她说。   “?”说的许是那些人吧,明明没多大能耐却时时妄想着背叛,自立门户。   回去的时候,他们放缓了返回的行程。   斑把得到的情报整理用信鹰传回了木叶,一直未松的眉还是皱的死紧。   夜幕降临,他们放慢了脚速没法到达最近的市镇,只能在野外露宿。   扉间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笑话?他不会讲。大哥的犯得蠢事?太多了。政事?不可能,除非他想吵架。故事?说说他自己怎么样?   想了很久,最后扉间还是一件也没说。   他安静的生火,烤软带来的干粮分给斑一多半自己留了一少半。作为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到了临睡的时候肚子貌似有点饿了……他本是想说让斑睡他来守夜,但斑摇头拒绝让他去睡。   让他一个大男人留一个女子守夜……额,好吧她比他强。   扉间就在熄灭的火堆边和衣而睡,他背对着斑闭着眼很久也没睡着。明明白天才完成任务赶了那么久的路,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忍者身体也不是铁打的经不住抗,何况他平时政务繁忙杂事还一溜烟儿的多。   自我催眠到半夜,连虫子都睡了,扉间忽然听到一声轻叹。   斑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时间漫长。她耐心的等过一日又一日,经过今天一事,人性的脆弱,人心的贪婪,腐朽堕落让她只觉一阵厌恶。那些人打着为本国人民的幌子来谋取自己能得到的好处,燃起的战火只会波及普通的人。   无论是侵略与被侵略,背叛与被背叛,结果都是一样生灵涂染。   越看越是虚假,越看越是天真。   深切的体会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后就会愈发的对世界绝望。   由小观大,由大也能追溯回小,到头来拥有的一切尽归虚无。人、事、物都会回到原本的形态。他们现在做的任何事到头来都没有意义。就和石碑上说的一样,这个世界哪来的什么真正的和平?      骗人的罢了。   斑缓缓闭上眼。   有一个人在悄悄接近,她藏在袖中的手反手掏出一把苦无架在来人的颈上。“你不睡觉鬼鬼祟祟跑来干嘛?”   扉间义正言辞的回答:“出门在外警惕为好。”   斑收回苦无,继续抬头望月。   扉间在斑的旁边坐下,和她一起看月亮,眼角余光却老是往斑的身上瞄。她眼里的落寞深刻如石,极轻的呼吸察觉的到她不放松的警惕。一根绷得紧的弹簧也有失了弹性的时候,再利的刃也有折了的时候。扉间脑里不明不白的冒出这些东西。斑给他的感觉,就如一直有人或事物在支撑她,若要是有朝一日没了,毁了,她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了。   扉间倾向于人,他遗憾那个人定不会是自己。   肯定是大哥吧。他得出结论,伸出去想碰碰斑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回村之后,交了任务,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夜里有鸟鸣,偶尔会有隔壁传来异样压抑的声吟。   扉间自嘲一笑,起身打开穿,让进屋的风能吹到自己的脸。   他合上眼,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前篇 下 ?  火影办公室——   “以上是这次任务的报告。”斑说完才发现柱间根本就没听,只是一手柱着下巴傻笑着看她。   斑的嘴角抽搐几下,忍住想揍柱间的冲动,火影家里可不能带头家暴。   斑在回来交任务的途中被告知去火影办公室口述任务报告。这可是独一无二的殊荣,不仅能见到火影大人,还能好好表现自己的办事能力和头脑反应速度。   傻逼吗?人家本来就是火影的老婆,晚上都睡一个床盖一张被的,该需要殊荣吗,估计是天天见面腻歪的都嫌烦了。   哦也是,那大概是火影大人太想她了,想说说情话吧。   斑:“喂……”   柱间:(*^__^*)   斑:柱间……   柱间:(*^__^*)   斑的额头上冒起青筋,她一拳砸在坚实的办公桌面,桌上成山的文件震得哗哗直响。   柱间:(*^__^*) !!!怎么了?怎么了?   斑叹了口气,扶着额说道:“报告已经说完了,我先回去了。”话音一落利落的转身就准备走。   柱间迅速起身隔着桌子拉住她的手,开始耍赖:“别走,你刚刚的报告太简略,我还有问题……”还没说完,斑很长的“嗯——?”了一声,柱间乖乖的闭上嘴。   “你出去这么多天,我想你。”他握住斑的手不放,瘪嘴。   斑对爱消沉装可怜的柱间最没法子,转过身对他说:“让我在这里陪你,不怕人说闲话?”   “我都连续高强度工作好几天了,火影也得‘休息’嘛。”柱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下一层的办公室,扉间对着一大堆未看完批注的文件焦头烂额,“可恶的大哥,天天偷懒,要是这次再不按时把文件批完发下来的话就用飞雷神送他上天!”   ……   从窗外往火影室里看,日理万机的火影大人正在文件柜前寻找重要文件,可要是近距离看的话就知道并不是单纯那么回事。   在他宽大的御神袍下还罩着一个女人,她背靠在文件柜仰起纤长的脖颈接受着落在颈上的细吻。   “我是陪你监督你工作,不是来和你……呀!”   “火影也得‘休息’嘛。”柱间得空重复,故意在休息两个字上咬了很重的音。   “正好休息室刚整理好,一起该去看看吧。”他瞟了眼办公桌旁紧闭的那扇门,嘴角勾起微笑。   【省略】? ☆、39 ?  南贺神社——   炉中跳起的柴火落到地面,滚了几圈熄灭了最后一点微小的火星,缕缕白烟上窜。   地底潮湿,木板腐烂的气味并不好闻,站在石碑前的两人面色凝重。柱间穿着御神袍,宽帽挡住了室内本就昏暗的光,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刚毅的下巴,紧咬的腮帮。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他几次想开口,可内心的复杂情绪让他无所适从。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他额头上冒着汗,全身上线肌肉紧绷比如临大敌还紧张。   他看到斑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的垂下眼不看,害怕听到的心思骗不了他自己,气氛不该这样。惴惴不安的心在狂跳,从开始在南贺神社找到低头静立的斑就一直紧缩到快要心悸。   她就在鲜红的鸟居门下伫立着,萧瑟的风吹起她的衣袍,形影单只,整个人消瘦的一眼见了就心疼。   柱间想走,想立马拉着斑的手离开这个地方。火光映照的石碑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他不能动弹分毫。明明斑就在眼前,可他却不能像平常一样拥抱她。   “这是宇智波一族代代相传的石碑,从未给外族人看过。这些碑文需要用特殊的瞳力才能解读……”   她开口了。御神袍下的身体浑身颤抖。   “……现在我能解读的部分是这样写的……一份欲求安宁,分化阴阳……”   柱间徒劳挣扎道:“不,别说了!”   斑嘴角缓缓勾起弧度,继续道:“互斥二力,相与为一,乃得森罗万象。这道理适用于世间万物,它颂扬相悖之力若能相协便能得到真正的幸福,这并不是唯一的解释,但是……”   斑上前几步来到柱间面前,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张开手抱住他。头枕在结实的肩上,隐约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阴阳相融,你灌满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依然看不到幸福……”暗中的排挤监视,南贺首先是两族的器具其次才是他们的儿子,孩子早死,意气风发的柱间对着错综复杂的势力低头……   “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们并没有得到幸福。同盟不过是无言的战争,为了平衡,终有牺牲者。”她放开他,后退几步,柱间终于清楚的看见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么深的沟壑。   “冷静下来才看到,以为同盟后能得到的东西,竟是连已经拥有的都失去了。”她摇摇头。   “柱间,我问你,在你心里我究竟在何位置?你答应过要把心给我,心呢?”   “……我的心在木叶。”柱间依然清晰的记得斑小时候说如果能够建立村子,就会把自己的弟弟好好保护起来,守护村子。他在那刻就把自己的心给了未来的村子,把心给了斑梦想中深爱的村子。   木叶是斑取的名字,火之意志源于斑的意志。柱间早就把心交给了斑,他以为她懂,但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把心给了村子。即使知道,亲口听那人说出依是轰然惊雷落下,脑中一片嗡鸣。   斑笑了笑,强压住颤抖的声线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和村子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会选谁?”   柱间的脸色瞬间雪白一片。   “我知道你做不出选择。”她叹息着,痛过后的心已经麻木。“你不喜欢,可这世间有太多你必须选择的事。”说完这句话后,斑的目光变为前所未有的冷漠。“柱间,别再骗自己了。你活的累,我可不糊涂。我们的缘分,早该尽了。”   “……不是。”他辩驳,却显得苍白无力。   “或许我本来就不应该嫁给你,让你那个时候就杀掉宇智波一族,总也好过以后被灭族,死在战场的人是战士,死在安乐乡里的是废物。”她彻底被族人抛弃,他们将斑担心族人的话当做危言耸听。   “我要离开这里,寻找新的出路。一晃已经十二年了,足够了。”她闭上眼复又睁开,眼中一片木然。   “你要去哪?“柱间急了,”你说过会和我在一起。”   “我占着千手夫人的位置已经太久了,这个位置也禁锢我太久了。”   柱间一听,眼里涌出不可置信,他绝望的看着斑晦暗不明的侧脸。   “面对现实吧,柱间。我要去追寻真正的梦想。”   “我们的梦想不是已经实现了吗,就在这村子里。”   “那是你的梦想!”斑回过头,许久未现的戾气重新显露,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中黑色诡异的花纹比任何时候还要深刻,“在这前方,还有更加遥远的梦想,如今的你是看不到的。”   “别妄想着追上来,你应该很清楚,没人能站在我身后。”   ……   斑走了,一如她在木叶时无人在意一样,她走的也悄无声息。   身边再无那个熟悉的人,柱间总在半夜惊醒,另一半的被褥里冰凉彻骨。   南贺接了任务出村,懂事的孩子知道母亲走后最伤心的是他的父亲。每一次当他注视到父亲的眼睛时,总能看到里面深藏的悲伤。   夜晚,柱间批完公文已经很晚了,索性就在火影办公室配备的休息室躺下准备小憩一阵。忽然他感知到围绕着村子周围的树木在不安的晃动,树木感应到非比寻常的巨大查克拉便立即将消息传给了他。   熟悉的查克拉和另一股巨大含着怨气的查克拉袭来。   斑回来了,带着九尾!   他推开窗看向窗外,只看到火红的九条尾巴肆意张开暴虐侵袭。不是半梦半醒的错觉,木叶四周的森林,本就是在他查克拉的操纵之下。   远远就能听见村人的哭号,噩梦又回来了。   再次披甲上阵,站在村门前柱间等着的人是最不愿与之为敌的人。   蛰伏许久的血莲再次怒放,光华燃尽绚丽依旧。她一如那日所言会再次起舞。幽寂漆黑的眸中多的不只是岁月的沉淀,好战嗜血的火焰将两人一昔带回从前战场的峥嵘岁月。   “我们好久都没打一场了,柱间。”斑站在九尾头上扬起嘴角,鲜红艳丽的双唇,巨大查克拉下飞扬起浓黑的发。上挑的眉和眼尾丝毫不露十几年里的默默忍让。桀骜凌厉,不驯如从前。   她还是那个杀神,只是世事所迫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利爪尖喙,等她自己冲破了牢笼,依旧能翱翔于苍穹。   ……   处在木叶的人们无法想象远处的战场究竟发生了怎样残酷的战斗,他们踏着地面都能感觉大地传来的阵阵颤动,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和野兽的吼叫响彻整夜,直到第二天入夜时,天空下起大雨。   打斗形成的山谷——   倾盆雨水冲刷了过往,带走所有的遗憾、怨恨、爱慕、承诺、誓言……   见面的喜悦在刀光下褪去,彻声的嘶吼翻出心里累积多年的深结。   明明,明明是因为你。明明伤我最深的也是你。柱间忍下喉中腥甜,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跟斑过的每一招都连带着过去的记忆,从头至尾的翻了一遍。   大多是痛苦多过快乐,哀伤无尽,真正欢笑的竟还是只有童年那场短暂的相遇。   也许只有那时他们才最清楚彼此都是坦诚相待。   后来呢,人长大了,随波逐流的也变了。   这座山谷的距离,用来比喻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贴切。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绑在一起,绳子断掉是早晚的事。   “果然啊,柱间,比起夫妻,你我更适合当对手。”斑喘着气,她的查克拉已经不足以让她使用写轮眼。   疲惫却清澈的漆黑眼眸,她还是那个斑,又不是那个斑。   两方利刃相撞,割开了密布的雨帘。   柱间倒在水中,眼睛被灌进来的水流刺的生疼。他低声说道:“我只是想守护才刚实现的梦想。”守护南贺川边的两个人的梦想。   “哼哼,你现在看起来格外消沉呢。”斑一甩手中镰刃,撇了柱间一眼,笑了:“你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这次是我赢了。”   (“我知道你现在有难处,我可以等。”   “作为迈出梦想的最初一步,能走到这一步,离不开斑。”   “娶你为妻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了!”   “我们的孩子叫南贺哦。”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斑。”)   “若你愿意跟随我,待实现真正的梦想,我们就能永远……唔!”声音猛地顿住,斑的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我们……   ……再也不分开。   胸口一阵剧痛,下一秒全身就失了温度。斑愣在原地,她垂下眼清楚的看见刀刃刺穿了心脏,露出的一截上血污被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她向后看了一眼,半跪在水中的不是柱间,仅仅只是一个木遁分圜身。   “我竟然会被人正中身后……”   温暖的怀抱,炙热的胸膛,她忘不了总被他从身后抱在怀里。森寒的刀刃取代了温热有力的臂膀,如今想来既是讽刺。   失神的眼瞳剧烈的颤抖,脸上全是冰凉的液体,眼前愈发的黑暗。   “我要守护我们的……不,是我的村子,为此就算是牺牲所有,我也甘愿。”柱间闭着眼,似是不愿再看。   斑张了张嘴,哽在喉中的话到了嘴边全是气音。   “你变了,柱间……本末倒置了……”   你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建立村子,最后却为了村子杀了身边的人。   身后的人松手,没有外力支撑的斑倒了下去,从身体里渗出的血渐渐染红了湍湍溪流。   雨还在下,洗净了罪孽和污秽。? ☆、40 ?  画面定格在那一刻,千手柱间忽然忘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他好像……?木讷的低头,看到的是倒在水中半合着眼的斑。   手中的忍刀砰然落地,同时落下的还有跌入谷底的心。柱间拖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搂住斑,神采飞扬的眼睛里留下的最后影像是凄然。   他好像……好像……才不是什么见鬼的好像!柱间紧紧的咬住唇,从喉中传出压抑的低鸣,嘶哑的似荒野中迷路的小兽。   他居然真的下手……杀了斑。   头脑一片空白,唯一能记住的就只有要杀死斑的决心。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拥有怎样的勇气,才会对自己最爱的人执刀,将名为守护的刃亲手刺进她的心口。   他竟然亲手熄灭了自已生命中的灯火,没有丝毫犹豫。   柱间以为自己会哭,这样斑就会睁开眼睛用手抹掉他的眼泪笑骂他没出息,眨了眨却发现眼眶干燥,脸上蜿蜒的都是顺着发丝滴下的雨水,心里的那股愈加明显的刺痛提醒他是真的失去了。   他颤巍巍的站起来将没了生息的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淌着在大雨下泥泞的路面往回走,他要回木叶去,斑也会跟着他一起回去。   你也会跟着我回去是吧,斑。   千手扉间在木叶大门前整整站了两个昼夜,和他一起等着的还有在九尾出现的那刻就传出密信邀请而来的漩涡水户以及木叶的一众高层。   他们遥遥的望见通往木叶的那条路上出现一个模糊的黑点,然后越来越近化成一个孤寂的人影,红色的铠甲碎了一半浑身是伤的千手柱间抱着宇智波斑回来了。   柱间低垂着头,身上湿透,左胳膊上还有严重的烧伤。他连恢复的查克拉都没了,整个人走路都打偏,只有那双紧抱着斑的手看得出用了多大的力。   扉间只见得大哥神色漠然,无喜无悲,如失了魂的木偶只剩一副空空躯壳。   扉间抬了抬手紧接着放下去垂在身侧,有东西卡在喉咙上,他顿了顿,绯红的眼眸只直直盯着柱间怀中的斑。   宇智波斑的颈骨无力的后仰,天鹅折颈一般的姿势,嘴角挂着鲜明的血迹胸膛已经没了起伏的动作。   “她死了。”柱间经过扉间身旁时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扉间蓦地睁大眼,周围人的欢呼声离他变得远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空落落的,说的就是此时他吧。   她死了。   哦。   宇智波斑死了……   “扉间大人?”漩涡水户担忧的目光从走远的柱间身上转到扉间,一向冷静自持的千手扉间大人如今居然直愣愣站在那儿。脸上的惊愕是怎样都掩饰不住,听人说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平素最不对盘,表面上和气也是看在柱间大人的面上装装样子,现下看来,似乎并不似传言中说的那么回事。   对于宇智波斑的战败死亡,扉间大人听到消息后并不如他人一样开心。   他和自己的兄长一样神色恍惚,红眸里深埋着早已预见的伤痛,哀默心死。   扉间缓缓摇了摇头,抬步转身回了村子。斑死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大哥一定无心理那些了,可他不得不管。   斑真的死了?她终于死了啊。   大哥为什么要杀她?为了木叶。   成王败寇,早就注定的结局推迟了十几年还是上演了。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他是否该默哀?为谁?斑?大哥?亦或是自己。   千手南贺执行完任务回了村,惊讶于周围树林都烧焦了,随处可见残垣断壁,村子外的厚重护墙倒塌大半,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被人入侵所致。   究竟是谁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能够把拥有当世最强战力的木叶毁成这个样子?   他赶忙进了村子,一路上村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能清楚的从里面看到对他的怜惜悲悯。他路过常去替母亲买豆皮寿司的那家御食寿司店,老板在看到他后没有如往常一样热情的打招呼,反而用一种他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他。   在回村的一路上他就听闻木叶遭受传说中的妖兽九尾袭击,叛逃的宇智波斑带着九尾回来要毁灭木叶!   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南贺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握紧的拳隐隐透出血味。他的母亲那么温柔,深谙乱世悲剧的母亲怎么会亲手毁掉好不容易才有的安宁之所!   南贺拜托队友帮自己去任务收发室交任务,自己低下头盯着的脚尖疾步回了家。   那些眼神还有背后的议论纷纷让他喘不过气来。什么叛忍,什么毁灭,什么死了,什么可怜……   他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灰尘昭示屋里已很久无人。   他转身跑出家朝木叶医院赶,医院里床位皆满,走道上或坐或趟着伤员,有认识他的医忍好心给他指了方位。   病房的门虚合,叔叔守在门前,父亲坐在病床边垂着头。   南贺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如筛糠,他心中不安的预感强烈的几乎快要将他淹没。母亲呢?   “父亲……”他艰难的开口。父亲抬起头看他,神情憔悴,嘴边的一圈青色胡茬让他显得颇为狼狈,麻木的眼神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南贺……”柱间盖着斑的手瞬间握紧,喉结上下动了动再也说不出一字。他清楚的看到儿子眼中的不可置信,他该怎样跟南贺讲。   “对不起……”他道歉,不敢正视南贺的那双漆黑极似斑的眼睛。   千手南贺瞪着眼,僵硬的上前一把掀开床上盖着的白布。母亲漂亮的容颜依旧令人见之惊艳,只有那脸上惨白的肤色和灰白的唇。他无法忽略在触到母亲脸的那一刻,从指间传来的入骨的森寒。   “外面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什么叛忍,什么毁灭……千手南贺呲着充血的眼怒瞪着,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   叔叔深叹着拍拍他的肩,拉着他想让他先出去。   千手南贺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巨大的怒气紧接着失去至亲的真相,震惊不解成了重槌敲击他脑中脆弱的神经,相连的那条血脉断的彻彻底底,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几下跪在床前。   他不懂。为何?为何?牺牲失去,温和的父亲要这样做。毁灭得到,温柔的母亲要选择这样惨烈的结局。   他抽噎着喊不出声,无数的话到了嘴边变成恸哭。   因宇智波斑的特殊身份,加上一个叛忍是无论如何不能再顶着千手火影夫人的名号,因此即便千手柱间如何反对,千手族人依旧坚持要将斑的名字除去,改用模糊称谓。   宇智波因出了斑这档子事人人自危,生怕连累着一族也跟着遭了秧,连夜召集族人商量,最后采取将记载斑的生平的所有书卷全部该改的改,该删的删。自此木叶史上宇智波斑后面除了记载是宇智波先代族长后再无其他。   生前荣辱死后皆为浮云。   人死了,活着的还是要继续活着。   柱间伤好之后虽然表面上看着除了精神差点其他并无大碍,可扉间知道大哥其实已经病疾入心,只是现在用药物强撑着,不让自己那么快死了罢。他活着还有很多用处,得让村子外围因素再稳定一点,至少保证在这几年不会有外敌入侵。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五影会谈后没多久柱间提出卸任火影一职,扉间接替了柱间的位置成了二代火影。   扉间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建暗部直属火影,建木叶警务部队将职责交与宇智波一族全权负责,以表达村子对宇智波的信任。   得到火影示好的宇智波一族终于送了一口气。   为了封印九尾,木叶请来了漩涡水户,借助她力量压制住了九尾,漩涡水户遂成为木叶第一代九尾人柱力。   扉间成为火影后,族里要求他尽早成婚的呼声越来越高,但都被他一句话冷冷的堵了回去。他摆明了绝不结婚,族里没有办法只能把目标转向其他人。   千手南贺同时拥有千手和宇智波两族血脉,就血统论千手宇智波也属远亲,即使没有继承木遁和写轮眼,可也注定了有很多双眼都在盯着他。水户有一个女儿,跟着她一起来到木叶。为了让水户心甘情愿成为木叶的人柱力,经过千手漩涡两家的商量他们决定先将女孩和南贺安排进同一个小队,等到两人年岁大些后再商量联姻的事。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绕回原点,父辈不愿的事,还是落到子代身上。   斑葬在木叶的是个衣冠冢,真身早就被扉间收去封进木叶深山中,待尸体上留下的忍术信息处理完毕后另行安葬。   在此之前,宇智波想要回他们的前族长,被扉间不留情面断然拒绝。宇智波知道二代火影是想从斑的身上套出宇智波血继限界的情报,奈何他给出的理由正当的无法反驳,只能作罢。   山中石窟,四周布满结界。   扉间手上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缓缓拉开裹尸袋。   斑身着素色和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目安详的躺在里面。   他撤去了裹尸袋,斑平躺在石床上,扉间用手替她拢好散乱的黑发。浓黑的头发没了光泽,摸上去感觉也是握了一把枯草。没人会想到,纵横一世的宇智波斑会得到如斯下场,也没人想到,千手扉间会对她存了恻隐之心。   “你就永远在这儿睡吧,地下太脏了。”   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斑灰白的唇上,想了想,还是将吻落在她的额上。   石门在查克拉下渐渐闭合,将这里与外界完全隔开,石窟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黑暗中隐隐有一个人影出现。   ……   “扉间。”柱间看着窗外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枯瘦的手紧抓着从斑脖子上取下的幽蓝项链,“斑她……”   “放心吧,大哥,没人能打扰她。”   “是吗。”   “你先把自己弄好吧,别整天消沉了,这些还用不着你操心。”   “很难得你没骂我了,是不是该去庆祝喝一杯?”   “大哥你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难看死了。”   扉间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柱间背上。   “都这样了,就别打击我了。”柱间笑了笑,“我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往后木叶和南贺就拜托你了。”   扉间皱起眉,末了叹了口气:“笨蛋大哥,说那些不吉利的干嘛。”? ☆、41 ?  黑暗中的人影,他在周遭走了一圈后来到石床前,探了斑的颈下摸了她冰凉的手。   “看来时间未到啊。”人影在窗边坐下来,裂开嘴笑的诡异,“斑大人,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说完,人影居然与斑融为一体。   七天过后,石床上静静躺着的人,放在胸前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长睫轻颤着睁开,右边黑色的眸子里澄亮清明,左边则是一片灰白。   眼前一片黑暗,若不是只在左眼中植入了伊邪那岐,斑大概就会认为自己是死后被人取走了双眼。抬手抚上,指腹下的感觉,不是空洞。   那么只能说她现在是被封在一个什么地方。斑捂着左胸伤口处,缓慢的挪下床手撑着墙壁慢慢移动。石壁,细听之下外围应该是森林。她不是被埋了,就是还在木叶范围内。   渐渐她摸到石门,结界将她弹了回来,门上的查克拉稍稍一探就明白是属于谁的。   千手扉间。   他知道自己没死?斑首先想到的是这点,转而又否定。不,凭千手扉间的个性如果他知道自己没死,一定会亲眼死盯着她醒过来。所以他并不知晓伊邪那岐。可他在收了尸首后竟然没有进行处理,而是将人藏在这个隐秘的地方。   是柱间的意思吗?斑垂下眼帘弯了弯嘴角。   想起千手柱间,斑左胸上的伤口便痛的更厉害,那一刀真是毫不留情呢。柱间你那时是真的想杀了我吧。   乏味的嘴里此时涌起一阵苦涩,斑将手指探入喉中。不管怎么说,先将胃中咬下的肉块吐出来要紧。她吸收了黑绝后,通过他收集到的情报,阴阳交融还是不够,十几年来她的身体没有起丝毫变化便可证实这一点,最主要的,她的心脏完全破裂,要想完全修复必须用柱间的细胞才行。   终结之谷一战她早知自己凶多吉少,故而在两人交战之际她咬下了柱间胳膊上的一块肉。   斑将肉块呕了出来,手中捧着的东西即使脱离了本体也依然散发出勃勃的生命力。斑收紧拳,思索着如何将细胞移植到伤口上等养足力气好离开这。   正在这时,门上的结界减弱,石门打开所发出的闷声引着斑抬头望去。   满头白发的男人手执一盏油灯进来,看到她时手中的灯猛地晃了晃。   斑抬手挡在额前,侧过脸避开突然而来的亮光。   “你!”要说不震惊才是骗人的,扉间几乎不敢相信那个蹲在那的人居然是活生生的宇智波斑。   扉间执着灯向前一步,斑后退一步。   “你!”扉间的嘴唇哆嗦着,反复的说着一个词。   “我?”斑站起来,挑挑眉从一开始略微惊慌后脸上恢复倨傲的神情。“我没死你很可惜,准备动手杀我第二次?”   灯光照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映的两人的影子光怪陆离,灯盏从扉间的手上蓦地滑下落到坚硬的地面,细小的火苗扑腾几下渐渐熄灭。   斑以为千手扉间是要弱化写轮眼视线好伺机下手,毕竟她如今身受重伤还是半个瞎子。想要提炼查克拉,心脏受损全身经络却刀割一样疼痛难忍。   果然,她如今落到这幅田地,连千手扉间都打不过。   斑睁着眼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等着他来补上一刀。不想,扉间上前几步手中未握任何利器,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语带哽咽。   斑僵立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只任由扉间将自己越抱越紧。那个男人,一向冷静自持的人竟然为她流了泪。   斑突然笑了,从喉中哽出的笑声听得刺耳古怪。扉间重新捡起油灯点上,只见斑笑着,盲了的一只眼里什么都映不出来,她咧开嘴越笑越大声,嘴里源源不断涌出鲜血。   !!!   扉间一伸手横抱起斑,把她重新放回石床上,手执着她的手查克拉通过手上的查克拉穴输进去,不见一点效果,石沉大海。   “没用的。”斑一张嘴,血就从嘴角冒出来,她抖着声道:“心脏都裂了。”   “不可能!”扉间硬起声让她闭嘴省着力气。   斑开始急促的喘息,她看到扉间眼中的急躁担心绝不是装出来的。原来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直没变。   斑心下凄然,可还是反握住扉间的手道:“若想救我,就把这个移到我的伤口上。”她张开另一只手,肉块静静的躺在手心里。   扉间仅凭感知就知道斑手中的东西是属于谁的。   他犹豫了,斑拿到了大哥的细胞,可想而知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不想救我就算了。”见扉间迟迟不动,斑也不强求,别过头去闭眼静静等死。   扉间一咬牙,夺过她手中肉块,拉开斑的衣襟。   雪白的胸脯上,一道贯穿伤尤其明显,伤口不停的往外冒血,随着胸膛的起伏伤口有撕裂增大的迹象。   他从忍具包中拿出绷带止血粉,把针在火上燎了燎用自己查克拉做成的线将肉完整的缝在伤口上,过了差不多一刻斑的脸色逐渐转好,胸前的伤势愈合虽缓但的确是在愈合了。   扉间替她拉好衣襟,将油灯放在石床边,解下身上穿着的御神袍盖在她身上。   “你躺下吧,我给你送些吃食过来。”   “你不怕我跑了?”   “你的实力我清楚。”   斑眨了眨眼,知道扉间要说的绝不止这些。   “我给你下了封印术,你是提不起查克拉的。”他回过头来说道,眼中的情与理交织,光芒闪烁。   斑尝试了一下,真的没有查克拉,精神和体力根本没法凝聚在一块。   “千手扉间你!”   “别费心思了,没人能解开。”除了漩涡族人。“你在这世上已经死了,活了也要当做死了,就乖乖在这待一辈子吧。”   他帮斑融合了大哥的细胞,知道她有了别的想法怎么可能还会放她出去。人无完人,就算再有不能明说的私心,他还是那个千手扉间,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木叶在斑的袭村事件后,各族的明争暗斗真正的消了下去,有小动作也是各族内部,不威胁到村子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复活的斑出去再掀波澜,他绝不允许,也不会容忍。   他为了村子,即便一直没有明说,无法否认——木叶同样也是他的梦想。? ☆、42 ?  黑暗中不知岁月,唯一能提醒宇智波斑过去时间的只有千手扉间每天来看她。   幽暗的石室里亮起一盏灯火,斑一个人坐在石床上背靠着石壁,随意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腕拴着抑制查克拉的手镣。生性警惕的扉间还是不放心她,在用了封印术还是用了物理手段束缚着斑让她寸步难行。   “你就这么明目张胆,不怕人知道我还活着?”斑闭着眼,纤长的手指搅着细细的铁链子。   “这座山已经被列为木叶禁区,平常人无法进入。”扉间放下烛台,淡淡的说:“至于大哥,他见不到你,也根本就不想再见你。”   说不想见才是假的,扉间不止一次看到自家大哥盯着一条项链出神,有时还傻笑。他知道大哥在回忆些什么,却不能告诉他其实那个人没死。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宇智波斑已经死了,即便没死也是死了。她死了,对大哥对木叶都好。   事情的结果一切的罪需要一个人去背负。   即使在脑中模拟过千百回,听过不止一次,斑还是无法抑制心率在听到那一句话后不规律的一颤。不是早该明白,在他说出那种话,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后就证明他已经对她死心了。   如今的宇智波斑臭名昭著背负一身骂名,是村子的背叛者,私欲者,人人恐避不及,无人想深究关于她的事。就算是不得已碰到了也是尽力忽略,唯恐被当成了继承斑意志的叛乱者。   “不想见我……”斑喃喃自语。   失明的那只眼奇痛无比,酸涩发胀。铁链随着手腕的晃动撞在一起,叮铃直响。斑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到石门前,手掌触到门上,毫不意外的结界将她弹了回来。   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扉间可以清楚的看到从斑的眼里迸发出的哀伤失落。   她自认为孑然一身,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牵挂太多。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漫长年岁中无尽孤独思念会压垮她。   就算不压垮,那只会让她更加不可理喻的疯狂。   ……   猿飞日斩最近在和自己的青梅竹马琵琶子闹别扭,互相不理已有十几天了,猿飞日斩想要去找琵琶子道歉,却赖于面子拉不下脸。   他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发愁,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反常的连对手志村团藏都看出他的不正常了,昨日还问他要不要来打一场宣泄一下心中郁闷。近日听秋道家的取风说琵琶子似乎跟学校里的另一个男生走的挺近,猿飞日斩暗暗担忧自己青梅竹马的地位会不会不知不觉间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小子取代了。   “唉……”明明不是件大事,烦人的程度倒挺深。猿飞日斩一面练习扉间老师教的刀术挥几下低下头叹一气抬手继续挥几下。   扉间老师是火影,日常事务繁忙没多少空余时间时时看着他,教导督促他的重任就落到了卸任火影的柱间老师身上。   比起扉间老师的严肃不苟言笑,柱间老师的平易近人能让猿飞日斩在训练时心理压力轻了不少,柱间老师笑起来的时候如和煦春风一般怡人,虽然他老爱中途晃悠着去赌钱。   “日斩,愁眉苦脸的是有心事?”柱间老师摸摸他的头,弯下腰笑眯眯的问他。   猿飞日斩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扉间教的有没搞懂的地方?”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柱间决定从各方面关爱学生的成长。   猿飞日斩迟疑了一下,摇头。   柱间抬起手拄着下巴,沉吟一下。“说起来最近怎么没看到那个常来给你送便当的女孩啊?”   无意中的戳中痛楚最是恼人,猿飞日斩露出膝盖中了一箭好痛的表情。   一见学生的表情柱间就知道看来他是猜对了。   作为负责的老师他决定好好开导自己的学生。   柱间道:“原来是吵架了 啊,冷战可不好哦。”   猿飞日斩道:“明明是她不听我解释!”   柱间道:“那你就缠着她让她听你解释啊。”   猿飞日斩道:“柱间老师您说的容易,做起来可真就难了。”   “是难了,可误会拖着不解,终究会铸成大祸。”柱间揉了揉猿飞日斩被他揉的乱糟糟的头发。   “说得老师您很有经验的样子。”猿飞日斩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目带鄙夷的直视自己的老师,他到现在还没见过自己的师母,这一年里见着了南贺,那小子虽然一如既往的开朗,可笑容中也不免看出一丝阴郁。   几个从小一起玩的伙伴都怀疑他们家是不是出了事,可柱间扉间老师都好好的,南贺也好好的,出问题的应该就是那位从未谋面的师母吧。难不成是家庭内部纷争?比如说家暴?再一想柱间老师的温厚模样以及村里人的评价,他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吧。   “老师再怎么说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啊,臭小子。”柱间说着大刺刺的席地而坐,让猿飞日斩坐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的说:“教教你一些经验。”   他和扉间都很看好猿飞日斩,他年龄不大可为人心智品质已鲜明显露,颇有他的父亲猿飞佐助的风范。忍者很难有活到长寿的,即便是能长寿的千手漩涡一族也大多会死于战乱。现今这个世道是太平了不少,可他们还是明白,伴随着忍者的死亡依然如影随形。   尽早培养木叶的下一代是他们在稳定木叶内政后首要做的事,关于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柱间和扉间一致倾向于猿飞日斩。   不是战争时代,需要的是领导者应该是睿智温和慈爱,而不是激进急躁。   柱间原意是要给猿飞讲讲族与村,人与人的事。讲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拐了哪个弯,话题不知不觉扯到自己身上。   柱间回忆起战国的那段岁月,他与斑两人因为家族关系不断的徘徊。两个人冰释前嫌走到一起,最后还是分别。   他说的越来越沉重,神情也低落下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往事里。   “老师您明明还年轻,怎么说的话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猿飞日斩挠挠头,不太明白柱间讲到最后到底要说的意思。“既然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高兴,当初又为什么要杀了他?”   猿飞日斩始终无法分辨出柱间老师说的那个挚友是谁。   “……有些事你现在还不懂。”柱间勾起嘴角笑了笑,曲起手指抵着唇。“这世间令人欢喜的事不少,但大多实在太过短暂,留给我们的只剩遗憾。逼不得已而为,根本就不是愿不愿意能解释情的。”   “按您这样说,那他后悔过吗?如果再给您说的那个人一次机会,他还会选择杀掉挚友吗?”   柱间愣了许久。   “或许会,或许不会。”柱间抬起头望着夕阳染红的天空中飞过的大雁,“或许他会后悔,要是能多给他一些时间的话……”   柱间拍掉衣服上沾上的草屑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在余晖映衬下岣嵝下来。   “他会后悔……”柱间轻声道。他背对着猿飞,黑发遮住了侧脸,将所有的表情挡在了阴影下。   那个孩子好奇天真的眼神。他也曾那样幻想过人的一生该有很多次机会,故而少年时贪图刺激,贸然行进,把自己牵扯进理不清的杂乱中。自觉深思熟虑凭一己之力能解决一切,却还是天真。到了避无可避的事发生后,才悔悟那是早已种下的恶果。   “老师……”猿飞不解柱间突然变了个人一般。   “时间不早了,你也准备回去吧,记得去找那女孩道歉说清楚。”柱间拍拍猿飞日斩的肩,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此时的猿飞日斩尚不能明白柱间究竟是在悔恨些什么,等到他成为火影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早就封尘在档案深处的辛秘往事时才了解。为何那天柱间老师的孤寂决然的背影与扉间老师独自前去当诱饵时望向木叶所在之处的那一眼何其相似。   ? ☆、43 ?  密闭的林间快速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斑塔拉着手,血顺着手背一滴滴往下流,素色的和服下摆因她嫌行动不便撕了一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拢进粗糙割人的长草中,不为所觉的划出很多道细小血口。   她仰头望着茂密的树冠,树叶舒展的方向指明了离开这片禁区的方向,可斑走了很久都没到尽头。   千手扉间封印了斑的查克拉,长时间的将她禁锢在那个狭小的石窟里,整天不见天日。她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出来后,完好的那只眼差点被久违的阳光刺的眼花流泪。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脆弱了?斑对现下的自己嗤之以鼻。提练不出查克拉,想要走出这片森林只有靠步行,她走了这么久,若那个白毛今天过来的话,一定会发现人不见了。   或许并没有这么快,自从千手扉间断定她不再想着出那个石窟之后,每次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留下食物就走了。三天,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如果不是她还没摸清破除结界的方式,还不晓得要被关多久。   要她一辈子待在那个地方,真是无稽之谈。那个人有时候天真的跟他的好大哥如出一辙,蠢的也是一模一样。以为那么个小小的地方就能关的住她,宇智波斑又有什么资本纵横忍界这么多年,让人闻之变色。   名义上是禁区,充其量就是多埋了陷阱起爆符。斑微微眯眼,草笼中牵着肉眼极难发线的金蚕线,看地势此处是背风区,很难有风,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可能触到线进而引起周围连串的爆炸。   斑轻巧越过落在另一头,嘴角勾着不屑的笑。她是无法提炼查克拉可不代表她成了废物,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了写轮眼照样也能看出陷阱。才太平了几年木叶的实力就下降的这么厉害,是得有人来教导他们什么才叫居安思危。   当下紧要的是找到一把查克拉刀,好将绑着她双手的手镣弄开。这东西不仅可以抑制查克拉还会吸收人的精力,得亏她精神力强大,不然走了这么久换做常人早瘫在那了。   斑继续游走在林间,日头渐落,光线不充足让受损的视野愈加受到阻碍。且林间夜晚也许有毒蛇毒虫出没被咬一口就算不致命也会身体麻痹动弹不得。   她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要她再待在木叶何其煎熬。回忆里只有痛苦,但一想到南贺,即便再三叮嘱不要再想,也会不由得想南贺是否又长高,过得好不好。她做的事虽然她不悔,可人心险恶,木叶那群庸俗之人有没有在南贺面前做脸做色。听千手扉间说千手给他订下了跟漩涡的婚约,那个女孩怎么样。又想起他明明还是个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团子,仰着脸糯糯的叫她妈妈,转眼间就长成了一个少年,脸上天真烂漫眼神清澈纯净,与她过早被战场染的黑白不同。   她的南贺,从小就没有好好陪他。南贺神社时走的决绝,却还是忍不住在走之前去到南贺的房间看看。待她实现无限月读,一定会和南贺团聚。   脑中一遍一遍描绘儿子的脸,斑的脸上漾出丝丝笑意。一个人影猛然间涌入,斑的笑容一顿。柱间啊。上翘的嘴角慢慢垮下,他一定会恨她。   妄图毁掉柱间的梦想,宇智波斑成了他心目中罪无可赦的人。   终结之谷虽然在她意料之中,可也无法避免的成了梦魇。梦回中总会感觉到刀刃温度迅速蔓延的遍体森寒。他抽出刀没有丝毫犹豫,冷酷的说他要守护他的村子。   柱间啊,即使你真的杀了我,我依旧无法真的恨你。她无法忘记他温暖的笑,故意压低嗓音唤着她的名字,薄薄的唇触碰她的脸颊,宽厚的怀抱紧拥着她。   精致的锁骨上再也无法让系着黑绳的项链更加优美动人,束发的头钗也没人愿意再为她插入发髻。   “只要危害到村子的安危,我都不会饶恕。”   斑苦笑一声。绕不饶恕对她而言都已不重要了。   结界毁了,千手扉间一进禁地就察觉到。四周杂草密生,寻着足迹找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时。正观察时,发现草叶上留着一滴滴红色,血。   她受伤了?   扉间到破碎的石门前一看,外力重击下厚重的石门碎成几块,地上的除了石块还有些薄薄尖锐的石片,她用拳头时割伤了手。   扉间凝起查克拉一感知,没人。心弦一颤,猛然想起斑被他封印了查克拉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他嘲笑自己的大意失误,加快的心跳仍是心有余悸。斑自己冲破封印不无可能,只是太冒险了些,不过草叶上的血迹让扉间稍稍安心了些。   她还在禁地里,走不了多远。   扉间没有告诉斑,在她穿的那件衣服里衬里有他留有的飞雷神印记。   熟悉的气息接近,斑握住尖利的石片回身抵住从死角袭来的手里剑。   “都说了你逃不出这里,束手就擒吧,斑。”   “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些,千手扉间。”   “老实待着不好吗?”   “多管闲事。”   交涉无效,双方言语间都不让步。斑动了动腕上的手镣,粗糙的铁圏将细瘦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她冷淡着脸,浓黑秀发无风自动。漆黑的眼睛隐隐闪着猩红。   扉间皱眉。她是想强行冲破封印,就以她现在的心脏,根本就承受不住。   “你想送死?”他问。   “我没兴趣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斑挑眉,戾气凝现眉心。“杀你易如反掌。”   扉间平静道:“那样你也会死的很快。”抬手结印,在查克拉的束缚下,加在斑体内的封印宛如有尖锐利刺的铁箍般将五脏六腑绞紧。   自身查克拉的冲撞和外力查克拉的加持,两重力量让斑的心脏不堪重荷。   她抬手紧紧捂住心口,压抑着喉间的咳嗽,一缕缕血丝还是从嘴角流出来。   斑的面色苍白如纸,只有嘴边的血殷红的在夜色下凝重刺目。扉间微微张口,结印的手软下来。斑瞅准他一瞬的松懈,瞬移上前跃起双膝用力夹住他脖子一扭狠叩在地上。   颅骨敲在地上让扉间头昏眼花,也知道斑是动了真格。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打过他很困难,但同样也让他讨不到一点好处。   两个人颤抖到一处,仅凭刀术体术进行一场角力。千手扉间最终还是占了封印的便宜,斑格开扉间砍下的刀,手一抖苦无脱手落地。脑内神经搅着疼,她咬紧牙关抬起左臂不避攻势,在扉间惊讶的目光下,长刀刺穿她的手臂,斑握住另一端不顾划伤的手硬生生的把刀折成两段。   断刃横在颈前,划出一道血痕。   斑冷声道:“我早该杀了你。”   扉间淡淡道:“那动手”苦无直直隔着单衣抵在斑的胸前。   “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吗,反悔了?”她笑了。   “我说过的话不会变,可不是现在。”   她意味不明的盯着他。“哦?”   “大哥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你。”   瞳孔猛地紧锁,斑不可置信的看着扉间。“你说谎,明明就是他先杀了我!”她低声咆哮。   “你让他郁结于心,不是正如你所想让他随你去的吗?”扉间无情反问,绯红的眸没有一起感情温度。   “怎……”怎么可能。斑放下手,心乱了。   断刃被从她掌心中扳开,那只手紧握住她受伤的手。斑侧过头,眼里的哀伤不信将要溢出来。扉间见到她这副宛若被人抛弃的表情,只觉得她可笑可气可怜。   “你的喜怒无常,颠倒反复,任意妄为。人心确实好掌握,可不是被你拿来愚弄。大哥他爱你,这点你早就知晓。只是你不喜他不会为你而放弃村子,他为你做的你看到过没有。最后重申一次,你已经死了,别再想着出去散布不幸,安安静静的待着,活下去!”   他摁住斑的后脑勺把她强行按在自己肩上。   “你想杀我可以,马上动手,这条命本就是给你留的,可你也逃不出这里!”   “我没有你跟大哥的一往情深,也不像宇智波重情,你恨我也好,说我卑鄙也罢。至少我比你更明白爱一个人是要不惜代价的也要让她活下去而不是逼他去死!仅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你也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你们都得活着!”   他说的断然,斑瞪大眼怔住,苍白的脸上毫不掩饰惊讶。置身于深潭的冰冷也不及她此时的万分之一,千手扉间既然敢说就一定敢做,木叶现在由他掌控,想让一个人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外苟且偷生何其容易。最无法容忍的是他明明不知情却能单凭臆断就不留情防备一个人,让她处于高度的监视下。   这个不为感情所动的男人,一面存着私心,一面又牢克理智,冷静自持的坦然态度堪比机械。偏偏他还拥有强劲的实力和不同常人的敏锐,尤为可怖。? ☆、44 ?  头被一只手摁主抵在骨骼结实的肩上,千手扉间的话宛如一道惊响落雷落在在耳边久久徘徊。   心中的骄傲对比身边处境,屈辱感油然而生。宇智波斑紧捏着拳,双腕上的手镣随着身体的微颤不断轻晃。没有比被禁锢了自由更可怕的事,她好不容易才冲破那个看似温情的金色牢笼,转眼接着掉入另一个地狱。   她抬眼,挂在黑夜的圆月是少有的血色。月上似乎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嘲笑她自作聪明,白费力气一事无成。笑她故作清高推开一个男人,如今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你……放手!”她黒沉着脸,双手搅着铁链格在扉间的胸前要将他推开。   千手扉间顺从的放手,平静的目光里隐然跳动着灼热的火焰。斑退了一步,眼神凶狠的瞪着他,用手背不断擦着挨到他肩的那边脸。未干透的血迹揩在苍白的脸上,极似纯白的纸上沾上一片鲜红朱砂,紧皱的眉非但不破坏美感,反而让她在不服输的倔强里更添一丝风情。   说起来,她本就是个很美的人。   扉间跟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每天无数次都能看到那张未见丝毫衰老的容颜,岁月在脸上沉淀的不是伤痕,而是成熟的风韵。   他依然清晰的记得还是愣头青时的自己做的那个绮丽的梦。【省略】   扉间本就白皙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彻彻底底,他低下头默不做声摸出忍具包里的药膏和绷带,拉高斑的袖子给她手臂上的伤做紧急处理。   斑不知道也没心情管扉间的异样,她等着他包扎完后就背对着他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前走,不短的手镣铁链扫过杂乱的长草。   身后响起鞋底踩断枯枝断裂的声音,斑知道是千手扉间跟上来了。她只想一个人待一会,但一直跟着她的讨厌白毛似乎突然智商欠费看不懂她赶人的意思。   撕开的衣摆遮不住她迈开大步时大腿露出的风光,常年罩在衣物下不见光的腿让粗糙长草割了几到血痕,恍眼看上去竟有了丝丝凌虐的美。   她闷闷不乐,就连还绕着埋在四周的陷阱也不想管,心中的念头只想走出这片森林或是找个地方待着。   清冷的月光撒下,一大片乌云缓缓飘过来圆月害羞的藏在云层后面。   手镣碰撞发出的规律响声突然一顿,斑回过头不耐烦的盯着那个拉住她手的人。“放开!”   扉间用手指了指前面,“有陷阱。”   斑瞄了扉间一眼,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朝回走。   “放开!”那个人又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她毫无防备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只手臂箍在腰上,双肩被人从后面抱住,她才噙着怒火回头,双唇就被一道炽烈的吻封住。   【省略】? ☆、45 ?  清晨山林间雾气最浓,寒露深重,一眼望去看不清就近五米的路。这样的天气平时最忌出行,但相对于忍者而言此时正是掩藏行迹,消弭气息的绝好时机。   草鞋踩在杂草掩盖的小径,一对身裹厚厚长风衣的人影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其中个头较矮跟在后面兜帽盖住她的头,一两缕浓黑的长发从帽中调皮的钻出沾上露气,结成透明水珠。藏在风衣袖子中的细瘦手腕,手镣铁链随着身体移动拍在衣服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宇智波斑低头闷声咳嗽几声,走在前面的人回过头停下来。苍白的脸上被寒气冻的有些红,一看手腕也是红的。   千手扉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解下衣领上的毛领围到斑的脖子上,拿出软布帮她把锁在手腕的手镣裹上布驱寒。   “冷就早说,死撑着给谁看。”他面无表情的说,手上的动作却着实轻柔。   “假惺惺的给谁看,还不直接解了。”斑冷笑一声,故意把手腕放在他面前。   “有些措施是必须的。”扉间探了她的手心,温度还好。   “你是要带我这个‘罪人’离开木叶?那地方挺好的。”斑待了挺久,基本已经把那块禁地摸清了,出去只是时日的问题。就在她满心打算的时候,千手扉间突然说要带她离开那里。   他要放她走?别说笑了,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关着她。   “最能够防范你的地方,不仅仅只在木叶的范围。”   扉间自然最清楚不过斑是在筹谋某事,她擅长的便是收敛自己的尖刺静静蛰伏,等着时机要在众人惊羡畏惧下跃进幕前,说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斑还是不死心呢。她表面上安安静静的,实际上没有一日不在试图弄开手上的锁链,破除体内的封印。   他曾经狠狠的要她,逼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计划,可她死死的咬住牙不松口,任他如何动作,五指在雪白的身体上留下淤青,凄清水墨一般。   “你从大哥那里夺过来细胞是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时间的推移,斑胸口上的印记轮廓渐渐显出一个不清晰的人像印记,不细看分不清,扉间每一次看到心中的不安就加深一层。   “……哼,你自诩聪明,还猜不到?”斑捏着被单,下巴的汗水滴湿了一片。   扉间俯下身,宽厚的胸膛紧贴着斑光滑的背。斑猛的仰起头,纤长的脖颈脆弱的弧度惹人怜惜,微启红唇,鲜艳欲滴。   火之国的温泉一向出名,木叶辖下更是有几座很有名的温泉小镇。      庆云馆接待了两位衣貌平常,举止上下却散发不可忽视气质的客人。   想必应该是大人物,不过那位夫人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很不好,一路上都皱着眉,冷下的一张脸可以结冰了。   他们要了一桌菜,选了单独的温泉池子并且不要人伺候。   服务生把饭菜送去时也是那位先生接的,服务生担心是不是惹上了祸事,于是在走廊处站了一会儿,然后就隐约听到客人的房里爆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混乱。   斑紧捂住抽搐的胃部,趴在洗漱池干呕。熟悉的感觉,她经历过几次。可这次……抬指按在自己的脉上,愣愣睁大眼。她跟柱间学过几招,这点还是摸得出来。讽刺低笑出声,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眼望去,除了镜子中映出的那张她自己看了都厌的脸,再无其他人。   她被禁圜锢折辱,如今老天连最后一丝底线也不给留了。当真要让她做古今第一人了。   斑无力的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背后渗进的凉意平复不了她跌宕的心绪。仅剩的漆黑眼眸中波涛汹涌,心情显露在眼中。   坐在桌前的扉间放下著筷,听到斑发出凄凉笑声,缓缓垂下眼。   斑紧闭着眼,捂住胃的手下移到腹部暗暗用力,若是此时能用查克拉,她定会毁了肚里那块肉。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细细的描摹她的眉眼。从高挺的鼻梁到水润的薄唇,拇指流连摩挲着抿成直线的嘴角。   斑没有睁眼,她感觉到一道热源离自己距离缩短,狭小安静的盥洗间里双耳能清晰到他有力的心跳。唇上是熟悉触感,林间的那一夜过后她已体会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他迟疑但主动用舌撬开她的齿关滑进去,搅热她的呼吸,乱了她的心跳。   今次也是这样,扉间将斑横抱出来,安置在榻榻米上让她背靠着矮柜两个人安静地纠缠在一起。   斑平躺在铺好的床褥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一只无神灰白的眼,一只闪着黯淡光彩漆黑的眼。她的呼吸平缓,不见初时的震惊自嘲。   侧头望着放在桌上的鱼缸,三条养得壮实的金鱼摇着尾巴慢悠悠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打个旋贴着玻璃鼓着眼同样盯着那个望着它的人。   斑掀开薄被,仅穿一件白色低衣走到鱼缸旁坐下,抓了一撮鱼食一点点洒进水里。金鱼尾巴摇的更欢了,换着花样游着挣着食物。   金鱼满足于方寸之间的自由。   斑继续放着鱼食,淡然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扉间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   “我已经想好名字了。”他道,声音很轻。   以冷硬睿智著称的扉间大人,展露出他甚是少有的柔情。饶是他过惯独身一人,‘坚定’单身主义,为了木叶事业奉献终身,内心深处依然期许着能跟爱的人拥有延续他们血脉的联系。   即使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自欺欺人。   他现实,可也不会强迫自己不去做梦。漫步在虚幻深邃的梦境里,卸下白天的重压疲累,给予自己片刻的安宁。   何况他并不在做梦,他抱着的人真实存在,呼吸可闻,音貌可见。   窗外阳光正耀,斜照进屋里,斑歪着头盯着鱼缸里的鱼,袖子下微凉的指尖被撰在温热的掌心中。   “你其实不会想杀掉他/她吧。”   毕竟,宇智波斑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 ☆、46 ?  又是一年冬天,入目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柜上白色的花瓶插着水仙。   手背搭上额头,温度滚烫。怪不得头重的像绑了几个秤砣。千手柱间呼出一口气,敲了敲脑袋,放在被子下的另一只手因为挂着吊瓶的缘故冰凉僵硬。他单手撑着床坐起身,窗户只开了一半,微风轻吹着白色的窗帘。   医院啊。虽说是他一手创立以医院为主木叶医疗体系,可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待在医院这地方。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为了病人特意营造的安静氛围,到了柱间耳里他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生命一点点的消逝。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日渐枯瘦,健康的小麦肤色在病痛的折磨下褪成了不正常的苍白。   几日前去执行了任务,击退了几个企图危害木叶的流浪忍者集团。即便实力差距明显,柱间也觉得力不从心了。他的经络,身体里的每一处脏器都会在查克拉使用后痛如针扎,外伤已经无法通过自身的医疗术进行自愈。   木遁的查克拉正在衰竭,村子周围以他查克拉所控制的森林都没了往日的生机勃勃,落叶铺满一地。这次突然晕厥,估计已经让暗中保护的忍者写成报告呈到了火影案前,瞒不住扉间了吧。   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说千手柱间快不行了。近日不断来木叶刺探的细作也是为了看看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宇智波斑死后,木叶的力量就在不断失衡。经过了五影会谈,分配了尾兽平衡了各国实力,扉间没有明说,但他的担忧柱间心里清楚。现在的和平还是建立在个人力量之下,究竟好还是不好,柱间不能断言。与各国的同盟遭遇百般阻挠,暗箱操作者依然没有查出。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模糊的人选,可也都心照不宣的选择缄默不言。   她已经死了,就别给她染是非了,所有的罪让活着的人承受就好。   正如当初很多人都清楚明白,千手柱间活着一天,木叶就安全一天,他一旦死了……   平衡打破的后果不堪设想。   木叶村民们茶余饭后总会聊聊今天在街上看到柱间大人了吗,他的气色如何。柱间尚年轻,待遇却比谁都快进化成颐养天年的老年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每天都要装着一副元气满满精神十足的样子安抚众人,开朗的笑容一贯乐天,像个傻瓜一样。   柱间捂住脸,苦笑出声。   他拔掉手上的针头下床,双手撑着窗台向外看。阳光明媚,天空透明,初冬时节少有的好天气。   病房门的开了,回过头一见是南贺进来,后面跟着水户的女儿良梨。   “是南贺和良梨啊。”   “爸爸。”   千手南贺先是看到柱间,身边的漩涡良梨悄悄扯他的衣袖指了指着病床的方向。拔下的针头还在不停的滴着液体,本该乖乖躺在床上休养的父亲正站在窗前朝他们招招手笑了笑。   “您不是应该老实的在床上待着吗?”   南贺脸上黑了一片,成为二代火影的叔叔事务繁忙,整天不是在火影楼就是在外边忙得脚不沾地,为大条父亲操心的事落在身为人子的他身上。   “都躺很久……”柱间想要辩驳,话还没说完就被南贺推着往回走。   “如果让叔叔他知道您又想逃跑的话,一定会骂您的。”   柱间听儿子一说就很有意见了,怎么听起来扉间才是他们两兄弟中年长的那个。再来,谁说他要逃了?柱间十分大度的忽略了他趁着医务人员手忙脚乱就从医院偷溜的事。   “喂喂,我可是长兄,你小子……”   作为父亲的威严,柱间想想自己上次用‘生为人父’技能是多久以前,大概南贺还是个光着屁股的小屁孩的时候吧。   “封印班早就得到命令提前待命了。”意思是你再逃就真的把你封起来接受治疗。   “南贺你小子到底是谁亲生的?”柱间沉下脸,头上阴云罩顶。   千手南贺终于把自己的父亲重新赶回病床上坐好,漩涡良梨出门去叫了值班的医护人员过来。   “我当然是您的儿子!”南贺认真的看着柱间道:“……母亲大人她走了,我不能再失去您了。”   望着儿子那双像极了斑的漆黑眼睛,恍然间如同斑就在身边。柱间一时不出声,末了翘起嘴角。他哥俩好的攀住自己儿子的肩膀,“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不过你一直粘着你老爸真的好吗?良梨都笑话你呢。”说完用眼神一指站在门前抿嘴笑的漩涡良梨,南贺当即推开柱间闹了个大红脸。   他迅速站直,咳嗽几声拿出成熟大人的样子。   千手南贺严肃的解释道:“我爸他就那样,你别误会。”   漩涡良梨点点头,声音清脆充满笑意。   “嗯,亲生的嘛。”   ……   近邻的人都在奇怪,明明搬来一年了,可谁也没有见过那家人的面。除了入夜屋里亮起的灯,以及偶尔能看见后院晾晒的衣物,房子寂静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人。   斑侧身倚坐在窗后,漠然听着几个咋舌的村妇指指点点踮起脚越过矮墙望进院内。她捻起几粒圆滑白石子一颗颗丢进鱼缸里,欣赏着金鱼刹时的惊慌失措,搅动平静的水面。   松散的衣衫下隐约可见隆起的弧度,她微微皱眉,忍住胎动引起的不适。抬手轻抚上腹部,铁链晃动的清响声似乎愉悦了肚里的孩子,圆润的肚皮鼓起一个小包。   屋内悬挂的苦无晃了几晃,一个人影出现在屋内。   斑看了来人一眼,附又转过去继续盯着鱼缸里游来游去怡然自得的鱼。   千手扉间静静地走到斑的身旁坐下,用手帮她按摩浮肿的双腿。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一时间屋里空气沉寂。   “行了。”她缩回来,换了个姿势双腿缩进长长的和服衣摆里盖住。   扉间倾身亲了她一下起身去到厨房准备做饭,低头洗菜过了很久才说:“大哥他去墓园看你了。”   “……”   “以往配的药对他的病不太起作用,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   “他一直沉浸在对你的自责中……”还有千手一族抹去她的身份,宇智波斑甚至连千手柱间的亡妻都当不得。   “你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忍耐良久,斑硬声打断,深吸一口气。“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每一个词艰难的从口中挤出来。她‘死’了几年,第一次从千手扉间口中听到去看她的字样。对着一个衣冠冢,忏悔有何用。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后悔,只是在回想以前的自己是多天真,跟一个不值得他付出的人相濡以沫十几年。   扉间手下顿了片刻,低声道:“随便你怎么误解他,不要恨他。”   斑嗤笑,她说:“误解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那你呢,恨我?”   正是因为恨她才让她过如囚徒一般的生活,散尽骄傲,身怀六甲,躲在没有铁窗的阴暗笼子里偷生。   “比起恨你,我更相信你恨我入骨。”他没有正面回答,轻描淡写的一声带过。   谁恨谁都不重要,谁跟谁也不重要。他们之间岂是单单一个恨字就能了结。如果真要论,那得追溯到很久以前,斑回想她其实不要去那条清澈的南贺川前,捡起那块石头发誓要扔到对岸去。或者是在看到那个故意炫耀的西瓜头少年后不理他撇撇嘴转身利落的人走,又或者及早发现藏在草丛里的家伙,一块大石头砸过去。   真能倒回去的话,往后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宇智波斑不会认识千手柱间,也不会认识千手扉间。彼此当个单纯普通的敌人,不会夹在两难中进退不得。   若要说恨的话,就怨他们生不逢时,落错了时代。   ? ☆、47 ?  近邻的村人们第一次看到那户家人是在一个傍晚,一个高大身穿蓝衣的白发男人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缩在他怀里,扣住他肩膀的指节泛白,隐约能听到忍痛的呜咽。   村人们好奇的望,结果被男人的一个眼神吓退不敢靠近。他们就见他抱着女人很快离开了村子,看方向是临近的镇上。   镇子的医院里接受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她怀着孩子即将临盆,痛得全身紧绷警惕性却高,手腕上戴着特制的手镣。   医生的目光在病人和照顾她的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并不简单,多年的经验提醒他只顾眼前就好,多余的事莫要想莫要管莫要看。   千手扉间单身了这么多年,族人眼巴巴求他就算不结婚也请哪天失控酒后乱性之类带个孩子回来延续他的好基因。天不随人愿,他们的扉间大人理智如铜墙铁壁,堪称火之国的柳下惠,就算一个美女在他面前脱的一丝圜不挂百般诱惑,千手扉间也能淡定喝茶看文件,跟他亡了妻的哥哥一样面对女色心如止水。   千手族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无欲无求的快要改行去修道的扉间大人再特立独行也只是个凡人,长久以来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要实现了。   扉间和斑的孩子是个女孩,跟扉间一样是白头发。孩子才生下来还没睁眼,看眼尾微微上翘,十足十的随了斑。   斑起初不愿,后来还是接过襁褓轻柔的抱在怀里,孩子安静的睡着,白嫩的小脸软软滑滑非常好捏。斑盯着自己的女儿,苍白的脸庞漾起笑意,嘴角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扉间轻手合上门来到母女俩身边,他俯身用一个手指小心的点了孩子的鼻尖,侧过头吻住斑的唇,没有深入纠缠,只有温柔的触碰。   一吻过后松开,认真地盯着斑的眼睛。他的目光柔和像极了海面上日初之下温煦的海水。   “她叫茶茶。”   千手茶茶。   温馨普通的名字寄予了扉间的希望。他想让斑能好好活下去,他想茶茶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不用太优秀,可以幸福平淡的过完一生,不要像她的父母一样,生命里充满太多伤感遗憾。   千手茶茶四岁的时候,她的大哥千手南贺娶了漩涡族的良莉为妻。婚礼那天她被自己母亲抱在怀中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她英俊的大哥握着美丽新娘的手宣读着两族交好,相携一生的誓词。   母亲的身体在颤抖,茶茶懵懂的抬头,就看见她母亲微红的眼眶。那时候她并不懂母亲欣慰又哀伤的眼神。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感叹着,少有的为了两族关系而联姻的年轻人之间存在着真实的爱情。   从南贺和良莉相视而笑中,他们看到了真情。   千手茶茶五岁的时候,她的侄女出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她在父亲带来的照片上见过。   “我能去找她玩吗?”茶茶问。父亲摸了摸她的头,摇摇头。她失落的低下头继续用手摸摸照片上婴儿的脸。   她八岁的时候。一天她和小伙伴们在村口分开后回了家,看到沉默寡言的母亲打翻了她喜爱的金鱼缸,纤长手指不停的流血,散乱长发下瞪大的那只眼里全是震惊。然后茶茶永远无法忘记,母亲周身弥漫的死寂,她头上戴的清玉色头钗断成两节落在脚边。那一刻,茶茶忽然觉得母亲离她好远好远。   屋外的信鹰飞远,写着短讯的信笺在火焰下燃成了灰烬。   那一天她的父亲没有来看他们。   后来她才知道,就在那天,她素未谋面的大伯去世了。   在街上每走过一处总会听到伤心的哽咽,他们自发为去世的初代火影大人守灵,祈祷他平安走过前往三途河边的最后一段路。   几个月后,千手扉间带着一个女孩回了千手本家,告诉族人这个女孩是他的女儿,却对孩子的生母只字不提。   茶茶紧紧抓着父亲的裤腿藏在他的身后眨着绯红的大眼,不懂那群大人惊讶疑惑过后的欣喜。她只觉得脑里好像缺失了一块,具体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记不起自己母亲的样子了,脑海里没有关于母亲的一点记忆。   ……   宇智波斑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上卷轻颤。阴暗的墓室里,深灰色的冰冷墓志铭,上面只简单的刻着名字身份和生卒年。名字的主人再也不会深情温柔的看着她,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斑。”   解除结界掀开棺盖,千手柱间双手合在胸前安静的闭着双眼,穿着黑色忍服红色的战甲,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梳理在脑后。俊逸的脸上不再扬起温暖笑容,因为仙人之体的缘故他的容貌依然年轻,眉目安详,一如睡着时天真如孩子的睡颜。   手指伸出竟不可抑制的发着抖,犹豫始终不肯触碰他的脸。   斑倨傲的抬起下巴,苍白的脸上笑容还是聛睨一切的态度,只有漆黑的眸中凝满深刻的落寞不幸。幽暗的烛光下,消瘦的人影孤寂的如风中残叶。左胸上旧伤的疼痛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你终于死了。”   斑长舒一口气,语气轻松。眼前的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他的名字。时间太久,或许是她衰老的太快,记忆中似乎连他的面容也同名字一样变的模糊,无法与眼前的人重叠。   “我还没死,你怎么舍得去死?”   她质问。   几十年岁月,一朝拂过,归于尘土。   破碎的话凌乱的散落在空气中,无人听见。她想要那个人听见,可那个人却再也听不见了。   斑转过身,木屐踏在台阶上静静回响,一声一声犹如撕心唤回亡人的呼唤。   她走了。墓地里寂静的仿佛刚才并没有人来过,只有初代火影墓前插花的竹筒里,静静的盛开一朵洁白的花。   千手柱间死后,忍界平衡逐渐分崩离析,不满火之国木叶独大的国家比比皆是,规模甚大的战争一触即发。   近来木叶和云隐之间边界大小摩擦不断,双方派小股忍者深入对方国境进行骚扰,虽然没有造成重大伤害,但苦于持续时间长,两方与其他国家矛盾也日益尖锐,内忧外患突显。   木叶只想保存自身实力不愿轻易开战,云隐也对陆陆续续来的麻烦有苦难言。僵持之下,只有和谈一条路可走。   汗湿的额发贴在脸上,斑咬住被角堵住即将出口的呻圜吟。她转过脸,眼角挂着极度欢愉过的生理盐水,朦胧眼神中看到的是千手扉间面无表情却又暗含复杂的脸色。   情圜事过后,斑被扉间紧紧抱在怀里。他的不寻常引起了斑的注意,鉴于如今越来越不太平的世道,她就算再与外界隔绝也还是听到些风言风语。   “木叶出事了?”   嗤笑一声,斑从来不会好好表达她的关心。   回答她的是扉间咬破自己的手指带血在她的胸口画出一道血印,留在体内的封印被解开,查克拉瞬间涌向四肢,久违的力量盈满整个躯体。   她狐疑地坐起身用棉被圈住自己。   “你怎么了?”斑问。她可不认为扉间会在这个时候放开对她的禁锢,即便他在柱间死后就取下了锁着她双手的手镣,可依旧是没有一点放她离开的意思。   宇智波斑是木叶潜在的最大威胁,关一辈子才是明智之举。   而今,扉间突然解开对她的封印,不用想也知道跟与感情冲昏头脑这种事绝对搭不上边,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和平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村子开始预防可能会发生的战争,往后我不会常来了。”   他整理好衣服,握了握斑的手说:“按照你的意愿,茶茶会作为纯粹的千手族人生活下去,南贺良梨都会照顾好她。”   顿了一会,扉间继续对她说:“村子的防御术式没变,记得回去看看他们。”   说完这些后,扉间便离开了。   斑看了窗外,没有月色,夜幕里繁星格外黯淡无光。   桌上放着的玻璃鱼缸里,一条龙睛鱼跃出水面摔在桌上甩着鱼尾徒劳挣扎了数下,翻了白眼渐渐僵硬下来。斑移到桌前,目带惋惜的看了眼死去的鱼,连着剩下的一起扔了。   养了这么久,三条最后只剩一条了。   ? ☆、48 ?  与云隐的会谈并不顺利,进行到一半遭遇金角银角部队的截杀,木叶带来的小队一路且战且退,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连千手扉间只剩最后七个人。   幽暗的森林,阳光透不过茂密的枝叶,草地上潮湿一片消弭了踪迹。   卓越的感知力告诉扉间他们已经被金角部队完全追踪包围,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要活着走出这座森林必须要有一个人出去佯攻吸引敌军注意,而这个人的结局已经注定——死。   秋道取风道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判断后,大家都沉默了。扉间没说话,不作声色的观察六个年轻人的神色。   面对死亡,无人可以轻松地说能够义无反顾地赴死。死前的窒息,记忆走马灯般回溯,最难摆脱的还是以往回忆带来的无尽牵挂。   没有一个人可以无牵无挂,也就没有一个人能坦然面对死亡。   志村团藏的犹豫和猿飞日斩的决心扉间都看在眼里,年轻的他们作为忍者都早有决意要光荣的死在战场上,不论他们做何打算,他都不会让他们牺牲。   毕竟,距离木叶新一代的长成还需要时间,他们的最好的年华不应该像他一样留在堪比炼狱的残酷战场。   风啸肃杀,腥红的地面,溅进眼眶的温热血液顺着眼角留下来,童年的记忆只有不断的将手中的忍刀捅进敌人的身体收割性命。懦弱害怕在一次次杀戮中木然减淡,跳动的心在目睹亲人早逝后冰冷。   “同盟真的不存在吗?”   “大人们都是傻瓜,想要结束战争与敌人缔结停战协定不就行了。今后忍者只要制定严格的规则压抑感情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都想结束这个乱世,但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大哥柱间的梦想,注定在他们这一代无法实现,仇恨让敌人相见只有想要杀死对方的怨憎。他们要背负从先人流传下来的罪孽,将信任希望交给下一代。   身死魂灭,梦想会继续传承下去,总会有一天梦想会实现。   为了那一天,柱间几十年的忍耐,扉间无谓赴死。   芭蕉扇挥出的大火烧光了周围所有的树木,飞鸟草虫胡乱打转无处躲藏,千手扉间手握雷神之剑冷然扫视围着他的二十名云隐忍者。   “木叶已经落魄到让你这个火影出来送死了吗?”金角狞笑,脸上的六道杠扭曲地搅成一团,随意挥舞几下捆在左臂上的幌金绳,法器的冷光尽放压迫。   千手扉间从不会轻易受人挑衅,他的无动于衷以及眼里毫不掩饰的轻蔑,激怒的只有金角银角。   野兽的本能。   金角银角作为云隐的两道光芒,谏言要与木叶全面开战,可优柔寡断的二代雷影却直言议和。体内天生戮杀的因子在叫嚣,所以他们杀了二代雷影,还要拿眼前这个火影抵命。   反正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都死了,木叶强弩之末的疲态显露殆尽。   对付一个以感知能力和第一神速闻名忍界的忍者,又有何惧?   何况他们人数众多。   千手扉间的光芒长久地掩盖在柱间的阴影之下,他心甘情愿作为心腹忠心辅佐。接任火影之位后,世人皆知的是他的精明头脑跟铁血手段,对他在战场上的作风倒是传闻甚少。   作为千手一族的人,他的父亲和四个兄弟还有不少族人们,到后来只有柱间扉间走过了乱世,强大的水遁辅以高超的剑术,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强悍。   因此才有此时的云隐忍者,颈间喷薄出鲜血,来不及感觉一丝疼痛,目光中残留着恐惧。蓝色的残影,手中闪着电光的刀刃劈开人体,血肉横飞。   长刀一挥,洒下泠泠热血。   一把森寒的利刃刺穿胸膛,扉间垂眼看下去。   “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二十个人,呃……”   身穿蓝色铠甲的人化成白烟模糊了视野。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刀刃哐啷落地,来人身首分离。   “天真。”   扉间以手指抹去刀上鲜血,紧皱的双眉间凝满煞气,周身杀气四溢。   他太久没有上过战场,一次次厮杀勾起体内深藏的嗜血欲望。忍者本就是为战而生,杀是本能。   烈焰燃烧冒着烟的战场上,粘稠的血液压断了地上杂草,染红了枝叶。无数此起彼伏的惨叫奏响了亡魂的送葬曲。   麻木的收去一个又一个性命,扉间杀红了眼,感知到猴子他们的查克拉离战场越来越远,他微微勾起嘴角。      敏捷的躲过又一波围攻,不断地近身打斗牵动了伤口。   他这时才感觉到了疼痛。   视线昏暗,神识恍惚的仿佛是被一根绳强行拴在这具数不尽伤口的躯体上,扉间不想自己竟然会突然忆起遥远的往昔。   大哥因两个弟弟短时间之内相继死亡大受打击天天去到族地外的那条南贺川旁散心。才下了战场,他正擦拭着比自己还高的忍刀,眼角余光撇到大哥迫不及待脱下铠甲整整衣服换了鞋就往河边跑。   有情况!   归功于他天生的感知力,千手扉间从小就是个观察敏锐的人。爱消沉的大哥最近好像恢复元气恢复的挺快。   父亲显然也注意到大哥的非比寻常,但作为一个父亲可不能随随便便怀疑自己的儿子,作为族长更要秉持公正,两厢合计之下他才会派二儿子去监视大儿子。   夏天的南贺川边,草木长的葱葱郁郁繁茂怡人。   好可爱的女孩子,扉间微红着小脸。初次见面时,他隐匿在草丛里观望着远处笑得傻气的大哥和炸毛傲娇的疑似宇智波。   陪着大哥罚跪又去赌钱,无意中遇见,那时他们都从小孩长成了少年。   “丰胸纤腰,长腿翘臀,满足了我对女人的全部幻想。”他听到柱间发自内心感叹,顿时头痛万分。大哥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别把我想的也说出来啊!扉间眨眨眼睛,觉得画面好美他还想看。   再来就是机缘巧合,彼此讳莫如深的纠缠不清了大半辈子。   空气中烟尘弥漫,阴沉的天聚集起黑压乌云,雷声在天边闷声轰响。   少倾大雨去倾泻而下,结局这场怨怼。   跟你说过一次次再见,可我都食言了,不过这次……   刀刃插圜进地面,扉间撑着刀柄站着,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流不出哪怕一滴血。   雨帘密布,一道惊雷落下,断了双手的金角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全身贴满起爆符冲过来要与他同归无尽。扉间用最后仅剩的查克拉施展飞雷神,先金角一步一刀刺穿他的咽喉,将他甩到地上堆积的忍者尸体上。   爆炸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千手扉间背对着,背脊挺得笔直傲然屹立于战场。   雨水打在身上,扉间沾满硝烟的脸浮起一串铭文平涌着汇聚于心口。   强大的封印锁住停止跳动的心脏。   残破的身躯彻底成了一副废弃皮囊,任何人都得不到一点关于木叶的情报。   模糊神识中一片暖融融的亮光,他好像看到了斑回过头,丰姿绝俗的容颜上凝满笑意,明亮夺目的漆黑眼眸里深刻倒映出他的影子。   “……再见。”   他道。   这一次,他不会再食言了。   ? ☆、49 ?  “千手扉间死了,猿飞日斩接任火影的位子。”   黑绝从地底冒出来,沙哑着声气告诉斑。   “哦,是吗?”   斑面无表情道。   “看来斑大人您不相信啊。”   “不,他们千手家还真是短命。”一声哼笑,她的眼里却无一点奚落。   “茶茶一定会很伤心吧,您说对吧斑大人。”黑绝回转目光,一手创造出她的主人柔和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远处正在跟千手南贺对练的女孩身上。   “……”   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   宇智波斑躺在石床上,枯骨一般的手放在胸前,喉间发出破碎的气音。她隐匿在这个地下独自待了十几年,年轻时留下的病根伤痛折磨的她不成人形。雪白的银丝散落在木枕上,浑浊的眼半闭着,那张昔日艳绝的脸如今只剩下龙钟老态。   她还是没有等到石碑上所说的轮回眼出现,她此一生就这样带着不甘和遗憾走了?   不。   不!   斑虚弱的摇着头。她不愿!   可她即将大限将至。   长期在外受命收集情报的黑绝出现在窗前,他裂开嘴阴声说道:“斑大人,属下探听到有两个消息。”   斑僵硬的转过头,无神的眼睛盯着黑绝。   她恍惚又十分清楚的听到——   三个忍者大国侵入雨忍村,各自激战,世界再一次卷入战争的泥沼。   千手南贺为了保护同伴撤退独自留下掩护,战死,名字跟他的父亲叔叔一样刻在慰灵碑上。   涡之国国破,漩涡族人除了流落在外的都牺牲殉国了。千手茶茶跟着她的丈夫为了争取时间让更多族人逃出去,最后双双死去。   ……长久的寂静,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深沉浓重的绝望。斑浑浊的眼里,噙满水光,哀伤透过眼睛直射心底。   床头的蜡烛烛火跳动,火光越来越小即将熄灭。   “斑大人,您是要去见您的儿子和女儿了吗?”黑绝端过烛台,用手拢着烛火。他的主人,破旧的薄被下干瘦虚弱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雪白的蜡油滴下,斑的嘴唇颤动,发出微弱的嘶声。   烛火熄灭,黑绝可惜的放下烛台,他的主人死了,作为意志的他也该跟着走了。   就在这时,斑合上的双眼猛地睁开,浑浊不清的眼睛和那只早年失明的眼睛里,黑色的波纹一圈一圈扩散,眼白迅速转成紫色。   “通灵之术!”   巨大的外道魔像从破碎的地底仰起头嘶吼着,洞穴里石柱跟着剧烈震颤。从魔像里伸出几根白色的管子插圜进斑的背部,她抬起头,轮回眼里一片死寂。   “终于开眼了。”苍老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欣喜之意。   多年的时光磨平了她年轻时锋芒的棱角。   斑勾起嘴角,在眼前张开自己的双手,这幅老年人的身体,对她来说只是耻辱的烙印。   “还要继续等下去。”   黑绝拍着手,望着斑佝偻着背拄着镰刃缓缓来到外道魔像前抬头看。   他问:“您还真是自信啊,明明都已经是老婆婆了。”   “可别小看我,说起来作为我制造出来的东西,谁教给你奚落主人的。”斑挑挑眉,脸上浮起傲然。   “我可是宇智波斑。”她回过头,复明的双眼里依然浑浊,阴沉的煞气挥之不散。   ……   昏过去的一头红发的小孩被早已死去父母紧紧护在怀里,他的身上沾满血迹泥浆,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恐惧。   “漩涡族人。”   白绝弯下腰拨开红发小孩的眼皮,那双眼睛已经被苦无刺瞎了。   “正好帮你个忙,记得感谢我啊小鬼。哦!报答我的话就告诉我便意是什么吧。”   说着他摊开手,一对完好的轮回眼出现在手中。   “那个小鬼被另外两个小孩捡走了,战争中遗留下的孤儿,瘦的可怜呀。”白绝在斑面前手舞足蹈的展示,末了还扶着胸口叹息可怜。   斑嗤笑出声:“你真是多管闲事。”   “不过您把轮回眼给他真的好吗?这下不就成了瞎眼老婆婆了吗?”白绝用手在斑面前晃了晃,以为她看不见。   斑闻言睁开闭着的双眼,一边雪发下只剩黑黝黝的窟窿,一边是一只三勾玉的写轮眼。   “再多嘴就让你变得跟黑绝一样。”   白绝识相的闭嘴,眼前的人虽然是个年老体弱的婆婆可照样不能惹。上次因为毒舌触怒她的黑绝可是被吊在魔像上活生生被火遁用那些坏掉的白绝烤了三天三夜,差点就成了黑绝牌老腊肉了。   ……   “啊呀,这小子真惨,半边身体都没了。”白绝环抱着双手踏踏脚,围在失去意识的宇智波带土身边啧啧摇头。   “把他带回去。”斑战身拄着镰刃往回走。   “这小子快死了,弄回去会臭啊,斑大人。”白绝捂住自己并没有的鼻子。   斑不理会白绝的耍宝。淡淡道:“用柱间的细胞修复他压碎的那边,活不了的话就把他的写轮眼挖下来。”   “是,您还真是物尽其用啊斑大人。”   宇智波带土好不容易醒过来,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但睁眼后入目的阴暗让他以为自己是下了地狱。   一个满头银发脸色阴沉的老婆婆恶狠狠盯着他,手中闪着寒光的镰刃吓的宇智波带土仅剩的半条命都快飞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宇智波家的死神啊啊啊啊!这年头死神也有女的啊!书上又骗我啊啊啊!”宇智波带土一脸惊恐的往后退,“我我我我一直都是尊老爱幼,村里人都知道的啊啊啊求求你别用镰刀砍我!啊好痛……”他缩成一团,结果直接碰到伤口,立时痛的大叫。   老年人喜静,斑还是头一次见到比白绝还要聒噪的人,白绝应该不算是人……嗯。   “闭嘴。”她冷冷的一句。   “是!”宇智波带土感受到周围下降的气压,那简洁的两个字里裹着赤圜裸裸的威胁他就算再怎么神经大条神志不清也听的出来。   她让白绝帮带土进行复健,自己缓缓的坐到巨大的魔像前。   宇智波带土表示他很不懂这个一见面就神叨叨的说了一大串什么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值得珍惜,这个世界是地狱之类他听不懂的话接着又把他扔在那一个人坐在那闭目养神的老太婆。   “斑去睡觉了。”白绝好心解释。“她要去梦中见自己想念的人。”   “咦?”   ……   宇智波大吼着,一拳砸碎巨石。“我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斑微微抬眼,冷静的说:“你会回来的。”   在切身体会到绝望之后回来。   “如您所料,宇智波带土他亲眼目睹自己喜欢的女孩死去,最亲密的朋友倒在血泊里。”白绝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复述着那一幕鲜血染红白月的惨剧。   只有舍弃所有的人才有资格再造新的世界。   他们终于看清,自己从始至终是活在地狱里。   我就在地狱。   “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宇智波带土脸上染满腥臭的血,手上沾着的琳的血已经干涸。   “这个世界没有琳,就连卡卡西和水门老师都是虚假的赝品,我要去那个世界找他们,找到真实的他们!”他木然的说道,万花筒写轮眼里充斥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冷漠。   “告诉我……到达那个世界方法。? ☆、50 ?  第四次忍界大战,忍者战斗大连队第四部队主战场。   封印完三代雷影和二代水影后,忍者联军士气大振。熊熊气魄几乎可以掀开覆在沙漠上的热浪。   一声鹰啸划破长空,地面弥漫尘土,远方天际似乎有人在轻声吟唱。欢呼雀跃的忍者们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通灵术之下,最后一具棺木出现。   朱红的棺漆,表面绘着黑色咒文。一阵狂风大作,空气瞬间窒息般凝重。棺盖碎裂,黑色手套扒住朱红棺沿,人未至浓黑长发已飘忽隐现。   众人只听见铠甲碰撞声由远及近,笑容戛然而止,抬头仰望,一道高挑人影缓缓出现。   双臂环抱胸前,凌凌不可侵犯。高昂下颌,只以余光俯视苍生。审视的目光甚是冷漠又含着戏谑,淡淡地仿佛她只是个来看戏的过客。   “那是……?!”大野木不敢相信,记忆回溯猛然间只觉一片阴暗兜头罩顶。他抖着手颤巍巍的指向站在高处的人。   身为战斗大连队里唯一经历过三次忍界大战的前辈,大野木的失态引来了其他人注目。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土影侧目?除了初代火影,还有能比先前的几代影更强的存在?   “土影大人?”   大野木只紧盯着上方,好似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其实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岩壁高处——   無瞟了眼下方惊寒的忍者部队,站在一旁的宇智波斑看起来对这些人毫不感兴趣。她猩红的双眼平静无波,目光转至远处。   宇智波带土、八尾九尾的查克拉从那方传来。那个小子,看来还没有收集完尾兽。灵魂附着在祭品上,飞扬的尘屑聚集化作生前面貌。见过几次也比不过亲身体验来的真实,斑张了张五指,任是无尽查克拉充盈也没有给人一点生的感觉。   “没想到你也受制于人。”無的口气听起来倒是在同病相怜。   人都死了还是愚不可及。斑没理他。   “这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是谁?”   斑并不管受不受制,目前的情况来看,带土的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居然让她以这种形式复活。不过他找的帮手倒挺有一套,眼角余光看去,一个陌生阴冷的声音借由無的口中发出。   “我是兜,他的助手。”   “居然通过秽土转生和我对话,真是个阴沉的家伙。”   视线落到無上,她侧过头挑起一边眉露出蔑视的笑。一个小丑竟自大的告诉她这是为她特地准备的秽土转生。“你,难道知道我全盛时期的实力?”除了千手柱间,没人能知道她的力量。   “不,所以请让我见识一下宇智波传说中的力量。”   “那是……宇智波斑。”大野木喃喃说道。纵是他老眼昏花,但他依然能肯定站在那的人确实就是宇智波斑。那个女人一如初见时立于高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周身凌然睥睨四方的气势除了她再无第二人可有。   “哈?”不解声一片。   那人即便穿着铠甲从身形也能看出是个纤弱的女人,宇智波斑不是个男人吗?土影大人是不是突然老年痴呆了。   有人小心翼翼道:“那是个女人啊,土影大人。”   “老夫还没有老糊涂。”大野木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甩过去。他一语震惊四座:“宇智波斑本来就是女人!”   !!!!??   此话一出,又是此起彼伏的惊讶,忍者联军此时内心十分复杂难堪。   宇智波斑是女的!那面具男又是谁?面具男不是宇智波斑?各国这么久以来都被一个假货给耍的团团转?   忌惮了这么久,人还是冒牌的。真人早死了,如今又活了。本来就乱的局面,现在更乱了。   手鞠用力握住手中那把三星扇,她敢肯定若大野木不是土影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个顽固说话只说一半的老头一扇子让他飞到到天边去。   她问:“一直利用晓的你早就知道那个宇智波斑是假的?”   “老夫起初也以为晓只是利用宇智波斑的名号,毕竟比起宇智波斑是男是女,她的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总之不管如何,真正的宇智波斑已经复活了,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没想到这次周围人没再响应他。大野木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是一脸不信的瞥他。   额角挂着汗,大野木抽着嘴角咆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老夫是真不知道面具男是谁!”   “那女人真有那么可怕吗?土影大人可别搞混了。”   “可不可怕你待会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们挺悠闲的嘛。”   宇智波斑从岩壁上一跃而下,铠甲碰撞声拉回了忍者们的注意力。他们才看清斑的真面目。   秽土转生的眼睛,猩红的血眸耀眼非常。浓黑飞扬的长发下,风姿绝俗的脸庞脸色惨白,爬着几道泥塑般的裂纹。不可否认,忽略那身气势,她依然能轻易的让敌人颤栗。   斑上前几步,就听见有人手里哆嗦的握不住兵刃。她再走几步,所有人的后背都被汗浸湿。   那股恐惧,再多人的人也分担不了从灵魂深处传出的寒颤。她明明还离得很远,可杀气已经充斥包围了整个战场。   他们能亲眼目睹斑脸上兴奋,她舒展垂下的双臂,从露出的那段白皙小臂就能感受到皮肤下肌肉的紧绷。   她离得更近了。联军的忍者咬紧牙,用力握住快要脱手的武器,抑制不自主颤抖的双腿。   “她要来了!”   “不能直视她的眼睛!”   铠甲声成了宇智波斑进攻的号角,她的速度极快,严阵以待的联军阵型转眼就被冲散。   所到之处一片血雨腥风,说的就是当下情景。   宇智波斑随手夺过武器,无论刀剑棍棒皆能运用自如。天生战斗的本能让她转手便可挑起一片,伴随着声声凄厉惨叫,她脸色未变,淡漠的神情与干净利落的杀招极不相符。自如的进退,捏断颈骨的碎裂声欢快的如夜曲。   “你也想起舞吗?”她淡淡道,猩红瞳仁仿若勾魂的看着来人。   血色笼罩,世界里只有红白黑三色充斥。   面对强大的宇智波斑,联军毫无招架之力。豪火灭却燃起的大火,鲜艳火光倒映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天降巨石,地面轰隆巨响。树界降诞,联军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天差地别。她眼见着哀鸿遍野的战场笑出声。   “您似乎很高兴?”兜问。   “不,只是大致熟悉了这幅躯体。”斑闭上眼又睁开,风撩起她的额发,轮回眼里露出恹恹的神情 。想看看后辈的实力,杂鱼一批一批的上来,小试之下实在让她丝毫提不起兴致。   差不多也该清扫战场去那边了。斑看了眼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漩涡鸣人,分圜身小子也快支持不住了。   充其量也只是个分圜身,就算带着九尾的查克拉也没有抓捕的价值。   最后送他们一个大礼好了。   斑准备结印,半空忽然闪现的白光,轮回眼视野受阻时她被人偷袭得手。   来人实力不错。   五影集结,一番酣战之后,五影中那个黄头发的女人吸引了斑的注意。   纲手口中振振有词的火之意志让斑发笑。不过是过家家说的话,居然还真当宝。柱间呀,这就是你们培养出的忍者。   上下微微打量了纲手,听她对木遁的熟悉程度,还有额上那枚印记让斑感到略略好奇。   千手漩涡族人。   默然看着消散的火焰,尘盾划开了斑胸前的衣物,绷带掩映下,五影只看到左胸上部隐约有一道痕迹,似乎是人像印记。   “那个是……爷爷?”纲手不确定,可那块活性细胞的的确确属于木遁细胞。从出现开始,宇智波斑就透出不同寻常,她的那双眼睛,纲手总觉得她在哪里见过。   不待她细想,斑首先开口,还是那副傲慢的口气,里面有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你。”斑抬起下巴指指纲手,“是千手柱间的子孙?”   “那又如何?”   “千手南贺是你什么人?”   纲手不懂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她早逝的父亲。   不等纲手回答,斑已经了然。她搭在手臂上的手指点了点,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先试试你好了。”   ……   树干砸下,纲手清楚的看到斑的那双眼睛,跟记忆中的人重合在一起。她明明重伤了她,为什么不直接下手杀了她?   “弱小的千手族人,不配弄脏我的手。”   斑瞟了纲手一眼,“挣扎着死去吧。”   说完这句,她径直离开了战场。   等等……纲手嘴唇颤了又颤,身体没有力气让她说出那句话。   你到底是谁?? ☆、51 ?  他当初真该阻止扉间研发秽土转生,如今坑到自己身上了,三天两头被后辈转生出来还让不让人好好安息了。   千手柱间睁眼就见他身处南贺神社的地下室里,四周破旧潮湿,一点都没有记忆中庄重肃穆的感觉。   宇智波的遗孤身怀仇恨问他何为忍者,何为村子。千手柱间沉思片刻,说来话长还真不知道从哪说起。   要怎么阐释忍者与村子呢?果然还是从村子外的那条南贺川说起好。   无视弟弟在一旁捂额一脸受不了他的表情,柱间娓娓道来。   没有经过那段峥嵘岁月的少年是体会不到那段经历的凄惨。战场上到处都是腐尸老鸹,脚下踏过的每一步都埋着无数亡魂。   宇智波佐助听了千手柱间好一番梦想艰苦奋斗史,首先想到的不是世间催人老。内心只想吐槽明明是来寻求解释怎么成了听初代火影友情(恋爱)攻略史了。   而后故事正是到了关键时刻,水月插了一句嘴。   “那个。”水月举手。   “嗯?有什么问题吗?”柱间确定他说的是大白话,但看宇智波少年挑着眉,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全是‘你的重点呢’还有那个白发的少年也是满脑疑惑,作为出了名的好脾气,他不恼水月的打断反而大方的让他有问题尽管问。   “您和宇智波斑的关系。”水月抓耳挠腮想着合适的形容词,他可不能不小心踩了雷区触怒忍者之神继而遭受刚刚二代火影被恐吓的对待。   年久失修的南贺神社受不住两次巨大的查克拉冲击,他才不要被无辜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您和宇智波斑……”真的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要水月包括在场的所有后生相信初代火影跟此时正把忍界搅得天翻地覆的不安宁的宇智波斑没有一腿,大蛇丸说他宁愿再死一次,波风水门说他还是回去死神那里待着好了。   你们老年人的世界年轻人真的很不懂,史书上包括野史上也没记载过那些祖宗们的往事。   水月的欲言又止让柱间有点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思维。难道时代进步他们的思想还没他们那个时候开放了。   千手柱间拄着下巴,歪着头两缕额发挡在眼前,纯黑的眼睛里带着往日的回忆。他乐声道:“斑她是我的妻子啊。”   “……………………”   长久的寂静,柱间不解的望着他们,转头看向叹气的扉间。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是夫妻?”正儿八经的那种,不是你威逼利诱得来的?大蛇丸阴沉声线都在不明显的抽搐。   他问。   柱间愕然,接着很平淡的解释。“很正常,当时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做夫妻不是挺好的嘛。”他摊手,对于后背们的大惊小怪很是费解。   一点都不正常!明明是宇智波哭着喊着跪求联姻好不好!千手扉间剜了自家大哥一眼,你一早说的那是什么啊,没觉得千手一族被你说的跟土匪抢亲一样吗!   原来千手跟宇智波是亲戚关系。   大蛇丸玩味的视线落到猿飞日斩的脸上。猿飞老师以前讲木叶史的时候可没讲过初代火影夫人是谁呀,可惜弄得他少了那么多有趣的研究资料。   猿飞日斩脑门挂汗,有苦难言。妥妥的历史遗留问题!宇智波斑叛变事后被列为木叶S级机密,关于她的所有情报记载全部抹去烧毁,村子里不准再提她的名字。就连千手南贺也没再说过自己的母亲,他一个当徒弟的更不能明目张胆跨越禁区。   特别是二代大人对宇智波明为重视实为监视的将宇智波的族地迁到村子的衣角,不也跟斑的叛变有直接关系么。   难为初代大人每次被年幼的纲手问起自己的奶奶在哪,初代大人灿烂明媚的笑脸立马一秒变作泫然欲泣哀痛心死的表情。   宇智波佐助忆起自己的哥哥在解除转生之前千辛万苦也要告诉他的真相。因为见过先人遗迹知道战国时代那段未知的往事从而决定守护得来不易的和平保护木叶,可他现在好想把鼬转生出来告诉他哥哥你想的太复杂了!明明就是初代没管好他老婆才出了后来一系列状况,你们崇拜的忍者之神其实是个不靠谱的逗比你们知道吗!   当然以上只是佐助霎时在脑海里疯狂循环播放的弹幕,他的脸上依然是淡漠冷酷的帅气,俨然没有内里三观被击碎的辛酸画面。   宇智波佐助酷酷地道:“后来呢?你还是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   千手柱间摇了摇头,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再提。   手指紧紧抓住膝盖,每当他重新回忆那段事都像是有刀在同样的位置朝他心脏捅了一刀。   “斑袭击木叶后,就在今天被称为终结之谷的地方……我……杀了她……”   他的心疾所在,后来也被这块治不好的心病耗死了。   卧槽,一个大写的懵逼!长期经过漩涡香菱暴力推荐各种小说的熏陶,水月捧着自己的下巴完全不敢相信忍者之神居然是这种大义到冷酷无情能杀掉老婆的人。   单凭此一点来看,不管斑是不是不可原谅,初代火影的做法都过激了些。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自己深爱的丈夫在心里当做物品取舍后选择抹杀,就算是斑也是一样。   “所谓忍者,就是在达到目的之前不断忍耐的人,而村子则是建立有序秩序,平衡各族让孩子们快乐成长的乌托邦。村子建立后我看到了希望,那时才能下定决心,要为了未来忍耐。为了村子我……也许她是对的,是我本末倒置,这只会成为村子的黑暗面,才会有出如你哥哥一样在族与村之间做出抉择的忍者。”   顿了顿继续道。   “造成这幅局面的忍者是我,放任其发展的也是我。我只坚信有国才有家,可没有家哪有国呢,说实在的我无不后悔过……杀了她,让我的孩子从此没有母亲……”   “初代大人……”   “时光若能回溯,我一定不会选择杀她,可又有何用,终究只是说笑。”声音细如蚊呐。柱间自嘲的笑了笑,目光转向静立的宇智波佐助。   “我不知道这样的说法能否解开你的心结,选择权在于你。”   “不,选择权不在于我。”佐助摇摇头。语气里是一种异样的平静。“宇智波斑已经复活了,她想要毁掉这世上所有的忍者。”   !!!!   “怎么回事?”   “无限月读。”   一直静默不语的千手扉间闻言抬头,他致力于研究宇智波一族的一切过往,偶然间在古籍上看过上古时代曾存在一段无限黑夜时期。   相传那时天悬血月,大地万籁俱静,草木衰枯,生灵腐朽。   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斑的计划,渐渐浮出水面。   扉间道:“斑是不是有轮回眼?”   “那可是六道仙人才有的眼睛。”大蛇丸代为解释,饶有兴趣的盯着眼神蓦地复杂的二代火影。   千手扉间晓得一些真相,原来二代不仅是偏见宇智波那么简单。   扉间搭在双臂上的手暗暗用力,当初他怎么就只推测斑的目标在木叶来防着她。以此看,终结之谷那一战也是她早就策划好的。   “扉间?”大哥在叫他。   疑惑又含着深意的眼神。   “这是个阴谋。”深吸一口气,扉间只能如是说道。内心深处还是不想相信,斑做的一切是精心筹谋的后果。   若真是那样,那他就仅仅只算棋盘上一枚突来搅乱棋局的棋子。   ? ☆、52 ?  印着特定标识的苦无,十尾的尾兽玉被转移阻止,先代影赶到战场出乎意料。   宇智波斑很远就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查克拉,脸上扬起一丝笑容,身体查克拉不自觉得外溢。   柱间!   潜藏体内久违的兴奋在不安躁动。没什么能让她此时遇到柱间更让人惊喜万分。   没错,这样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唯一能够比肩的人来了,自会让别开生面的场景更加开怀。   “我等你好久了,柱间!”   眼里溢满喜悦,她一反之前宛如平铺直叙的戏谑,声音高亢清亮。众人只觉一直冷冰冰桀骜的宇智波斑一下活波了不少,看起来倒像是个好不容易见着情人的普通女人。   见着情人,咦咦咦。   除了已经知情的人,其他人皆是一脸精神受创的模样,他们开始怀疑之前在战场所向披靡大杀四方的凶残人士是不是那个宇智波斑。   “你待在那!”   柱间转身指着她神色凝重一脸不耐。   斑哑然,“啊?”   千手柱间居然这样指着她!混蛋!   “因为那东西正朝这边过来。”   十尾每移动一步大地就震颤一分。斑敛去笑,正如柱间所言等在原地!   联军众人:卧槽真的乖乖留在那了,柱间大人您真不愧是忍者之神啊,连宇智波斑都拜服听您的!我们也会乖乖听你吩咐的嗯!   “果然还是老样子……”遇事就把她晾在一边。斑单手撑住脸,注视着柱间一举一动。   不过没关系,你悠闲不了多久。   看他的眼神就同饥渴很久的旅人找到水源,身体隐约发热,肆虐吞噬暗潮涌动。   那股庞大神秘的仙人之力。   很快……   夜幕穹苍之下,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宇智波带土实力大增,六道之力阴阳遁术下忍术攻击被一一轻松化解,联军面对一面倒的局面束手无策。   那边苦战,这边局势也十分不容乐观。   脱离转生契约的宇智波斑,不死之身加上木遁,无尽查克拉和轮回眼,让称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都感到棘手万分。   到底是借来的身体秽土转生,发挥不出本尊原有的实力,柱间也无心恋战,相比起要封印斑,他此时更想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日种种,联想往日相处时斑所说的一些话,现在看来都别有深意。她曾无数次考究的打量他,对木遁血继的好奇甚至超过对他本身。那时柱间单纯以为斑是不甘次次战败要找着木遁破绽和他切磋打趣,到后来她又对南贺是否拥有木遁关心万分。   柱间对斑保证过不会让南贺落入族人的囫囵圈套。   仔细想来恐怕不单单是考虑若南贺被发现继承血继限界后遭人利用,斑思量之事都跟“遥远的梦想”有关。抬起目光,视线落在须佐能乎上,斑手执火焰团扇面无表情的看着柱间,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情,冰冷的仿佛他们的经历都只是一场虚幻而长的梦。   木人接住须佐能乎砍下的刀刃,柱间焦急地喊:“斑,我们难道不能好好谈谈吗?”   “你这是要好好谈谈的意思?”斑意指防备万分的木人,轮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还是想着有回旋余地,总是以为她会心软听他的话。   柱间放下结印的手,被风吹起的长发挡在眼前,木人后退解除防御姿态。   在神级战斗下毫无存在感,只能选择默默观战的联军忍者们不明所以的仰头望着站在高处的初代火影。   火影大人您现在还打算跟毫不讲理的宇智波斑讲道理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些?不对,初代大人怎么和宇智波斑那么熟啊!哪个木叶忍者快来解释解释!   就在忍者们从青梅竹马猜到相爱相杀,还没八卦完所有的可能性时。   下一刻,巨大的木人被须佐能乎一拳击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山上。树木断裂,山石崩塌,蓝色查克拉忍刀直刺过来穿透木人砍成两半砸在地上,一时间砂石弥漫天际。尘烟过后,千手柱间立在破碎的木人前低垂着头,背后一阵低气压。   斑……很恨他。   脑后垂下的头发都没生气的服帖着红色铠甲。柱间突然觉得死人的身体也是灌铅一样沉重。   斑的嘴角泛起笑,手中团扇轻轻一挥掀起飓风将观战的忍者尽数扫远。单手把团扇背在背后,她解除须佐能乎,轻飘飘的落下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飘舞的长发发尾勾出缱绻的弧度。   柱间听到她的脚步声缓缓抬头,血色清冷的月光照亮他失落的双眼。黑亮的瞳仁失了朝气光亮,染着哀伤令人心碎。   “好好谈谈。”斑一字一字重复,每一个字都回转了千百回般咬得缓慢沉重,她质问:“你哪个时候问过我?”   “跟那些为己族利益的高层开会时?”   柱间紧抿着唇,没说话。   他无法反驳,会议上不论有意无意,斑老是被排挤。   “听扉间的计策?分开我,宇智波一族朝你看齐好玩吗?哦,我忘了已经没有宇智波一族了。”   她摊开手,黑色的手套勾勒的手指愈发纤长。   手指慢慢合上,在空气里划出一个平滑的半圆。   “终结之谷?”   禁忌的词汇终于出口。不管在谁心里,这个地方都是永远跨不过的结。   千手柱间猛地一怔,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心口又在抽痛,那里有道看不见的伤口,那一刀捅进斑心脏的同时也刺穿了他。那道伤口无时无刻不在撕裂流血,一遍一遍提醒他做过的一切。柱间还能感受到雨水的冰凉渗透骨髓,洗不清他犯下的罪孽,只能愣愣盯着倒在水里的斑,心灰意冷哀恸如死却麻木到说不出一句话,湍湍流过的河水都洗不净河底鲜红的石块。   “说起来有句话我一直想说给你听。”   脚边落下一圈阴影,斑已经到了跟前。柱间犹豫地的移开眼,心中的怯懦提醒他一直在努力逃避的胆怯。   斑微微踮脚,仰起头在他耳边轻声欢快地道:“若你愿意跟随我,待实现真正的梦想,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戴着手套的双手捧住柱间的脸,拇指摩擦他的下巴,近距离观看之下发现他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们的梦想在村子里。”千手柱间别过头闭上眼。   “不!”她的脸上浮起疯狂,手指着血月,“那才是真正的梦想!”   “村子才是你的梦想,从始至终都是!”   柱间睁开眼直视她,忽然肯定的说:“所以,无限月读。”   “?”   “你的计划一开始就是无限月读,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起。”   沉稳的声音不悲不喜,了然于心仿佛早有准备。在听到佐助和扉间的话后柱间就在一直回想思考。斑告诉她的第一步,不是村子,是孩子。当孩子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的时候,斑才把目光真正转到自己身上。   柱间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喃喃自语:“原来我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化作最顶级的讽刺诉说他的愚蠢透顶。   心口的旧伤被无情撕开,挖了一个大洞似的不断透着凉风。柱间抬头看了看天空,只有那轮猩红的月亮,一颗星子也无。   那么月下的吴侬软语,相恋相依也是假的?南贺的出现也是计划中间一环?   “礼尚往来。”斑毫不在意的说,脸上倨傲的表情面具般纹丝不动。忍者要克制感情,可没人会把这点运用到自己的枕边人上。   “放弃你的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那根本就是错的。”柱间沉住气劝说:“我们早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们有他们的未来,我们不该插手这些事。”   宇智波斑突然狰狞的挺高音调,声音尖利刻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那些人把你转生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再次阻止我的梦想?!”手推着柱间将他狠狠抵在木人腿上,班的额头上显出青筋,此时她看起来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们这群井底之蛙笼中之鸟,安知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和平,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梦想,如此虚假的存在值得你如此留恋?和我一起去到梦中不好?”   最后无意间从口中脱出的那句话让柱间冷下的心动摇一下。   他愣神。   她想和他一起到梦中。   “斑你……唔……”   千手柱间握住宇智波斑锁住他喉间的手,纤细的手更加用力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到脆弱的颈骨在不断发出哀鸣。      他憋红了脸。   我想和和你一起去没有悔恨的世界。模糊间柱间看清斑深如古井深潭的眼底的意思。   “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站在一起,你已经堕落到和那群蝼蚁一样的程度!”斑放开手,眼神恢复清高冷漠。   “兴许会有人比你给识实务……”寻找那个蓝色白发的身影。   远处战场传来十尾的嘶吼,斑转头回望,危险的眯起眼。   那个小子这就打算开始无限月读了吗?   “无尽时光的流逝会为真相蒙上一层迷雾。你不明白没关系,待我解决完所有事后便来洗净你的脑子。”斑叹息着,她用手指挠挠柱间的脸侧。   手中伸出一条黑棒,千手柱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不了。   “在这期间我要阻止带土取而待之,利用你的仙人之力。很快,你就完全属于我的了。”她弯起血染似的薄唇,雪白银齿隐在唇间,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瞳的眼神惑人迷离。   柱间不禁想起在宇智波的那晚,斑也是如是这般看着他。   背上的各处穴道都插圜进抑制查克拉流通的黑棒,柱间无力的双膝触地跪倒在斑的身前。   附着在身上的尘埃一块块像墙漆剥落,斑温柔地摸了摸柱间的头顶,理顺他零乱的发丝。   “消沉的模样不适合你呢柱间,我更爱你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那样的你才真真正正的只属于我。? ☆、53 ?  “连初代大人都……”   联军忍者看到千手柱间跪在地上的无力模样犹豫着退后,那个宇智波斑真的强到如此地步。   看来黑夜是不会天明了,几次振作起来的心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被击败,有人丢掉自己手中的武器瘫坐下来。   夜空中的血月愈发明亮。   不远方战场传来一阵巨响,吸进宇智波带土体内的十尾被抽了出来分化成七只尾兽。   转瞬间局势万变,七只尾兽围成圈紧盯着带土以防他再出什么花样,找回自我的带土虚弱的看了蹲在自己身边的水门老师和卡卡西,第一次问自己当初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就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甚至可以说是虚假的梦想,他伤害昔日的同伴,残杀人命。   此一身的罪,无论如何也轻易偿还不了。   至少轮回眼在他手上,还能在做一件事。   抬起双手慢慢合十。   另一边——   “带土已经回来了,就剩封印宇智波斑了,佐井。”鸣人喊。   “等一下。”千手扉间拦住准备要走的两人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尾兽被抽出来了,一直低头把玩柱间头发的斑抬起头,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省了不少好功夫。她站起身望了望神树顶上的花苞,已经开了四瓣,还剩十一分钟。带土那家伙居然想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在四战中死去的人,黑绝应该到他身边去了吧。   “真慢啊。”千手柱间听到她说的话,一时辨不明她到底是在说神树开花还是其他。旦见宇智波斑准备走,他喊道:“你要去哪里?”   斑回过头给他一个白眼,跟他讨论显而易见的事真伤自尊。“我得把带土那孩子带回来。”   柱间皱眉道:“那孩子已经被你毁了,你还要怎样?”目光触及到天空上一只醒目的白色大鸟。   她没有停下脚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贵为火影的你不会不明白。该换人了。”   “不要过去!斑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每移动一分,插在背上的黑棒就更深一分。柱间奋力抬起双手,既然言语阻止不了她,唯一能做只能是用武力暂时封住她的行动。   朱红的鸟居门从天而降压在斑身上,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像一个快要破碎的泥娃娃。   柱间在心里不停说万分抱歉,手上结印的动作一点都没松。   “和我一起回去吧,别再硬撑了。”柱间低声祈求。不想,不想眼睁睁看着斑一步步跌入深渊。那种虚妄的环境为什么要她如此执着?是怎样的经历让她改变。是南贺川决裂还是泉奈的死,还是后来……太多的不明理不清,那双眼睛他真的从来没有看透过。   “不。”   简单一个字断然拒绝,嘴上还是挂着那道志在必得的笑。换做生前她还会对柱间此种做派伤心,现在一点心痛的感觉都没了。经历多了人也就慢慢释然,揪住不放痛苦的只有她自己。   嘛,就让你再希冀几时好了。   神树花苞又开了一瓣。   斑感觉自己干涸的身体有了热血沸腾的迹象。快了,就快了。   迟来的两个人终于赶到,那个叫鸣人的傻小子,不看天赋单论性格跟柱间蛮像的。如果不是立场对立斑想她会挺喜欢这个天然呆的小子,就是此时他也傻的可以,以为就这样能把她封印住。   “鸣人。”   压在鸟居下的女人漂亮非常,却是不择不扣心如的蛇蝎。漩涡鸣人绝对没有任何想跟她好好交流的心情,十尾引起的那场极大动乱带走太多的人的性命,让他对这个把忍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女人除了警戒就剩憎恶。   他皱眉看着动弹不得的斑露出那种好似是在感谢他的笑,迷惑的同时心道不好。   果然,斑说的下一句话就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   他们千辛万苦打倒带土抽出尾兽,竟然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而那个人偏偏是最不好对付的宇智波斑。   若是能重新书写历史,他们一定要把对斑的形容在野心十足后加上一条贬义性的深谋远虑。利用所有接触到的人,明明出于下风也能不知不觉将人玩弄于鼓掌。   虎视眈眈封印术被打回,斑脸上的灰烬一块块剥落,她缓缓站起身拍下衣服上的灰闭上眼。   “时机到了。”低低一句仿佛吟叹,就连身上燃起的黑色火焰也毫不在意。   跪在地上的柱间目瞪口呆。那个叫佐助的娃你在点哪里??!   烧坏的铠甲落在地上,残破的衣服挂在身上,露出一边纤瘦却覆盖一层紧致肌理的手臂,纤细的腰身腹部两侧马甲一般的线条看起来十分性感诱人。   肤白血唇,丰胸细腰,长腿翘臀。柱间不合时宜的吸了吸鼻子,好像秽土身也会流鼻血啊。   “真是粗鲁。”斑合了合带着手套的手,跨过地上一圈黑火。“这点小火苗可阻止不了我。”   她的目标是——柱间。   首先该解决掉围着他的两个杂碎得到仙人之力,拥有鲜活血肉的躯体等不及想要得到仙术查克拉完成真正正正的阴阳相合。   “相反二者互相作用得森罗万象。柱间,还记得我在宇智波石碑前跟你说的话吗?你我理解不同,不过结局已经很明显,是你错了。”‘   人影一闪,鸣人和佐井便在斑的强力一击下击飞出去。   如此弱小的忍者,如此渺小的砂砾。他们只会在满足于小小的得到,不懂得更大的失去。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   透过身上的附着的尘埃柱间也能深刻感觉到斑手中的热度,她的心跳很快,蕴含着许久未有的通彻身心的欣喜愉悦。   仙人查克拉被吸收殆尽,透过衣襟间的缝隙能看到高挺的胸上呈现出仙人印记。   斑低下头轻佻的挑起柱间的下巴,闭眼讽刺道:“越不甘越好,越痛苦越妙。无能为力的屈辱,死了一次方能深切体会,是吧废物。”   最后这几个字斑是贴着柱间的耳廓说的,看不见他陡然怔住的呆愣神情,斑摸索着轻吻一下他的嘴角。   “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带你走。”   拍了拍柱间的肩膀,她旋转目光瞥见手持草雉剑以极快速度接近的宇智波佐助,轻松一跃随即躲过。   柱间大声提醒:“小心别跟她打近身战!”   就算是双眼皆盲手无寸铁,身为传世忍者的宇智波斑体术照样鲜少有人匹敌。   刺穿手臂的草雉剑只是她突然想要感受到肉体疼痛才故意卖的破绽,拥有血污刺痛的战场才会让她生起战的欲望。   顷刻间在灼热灰尘加热下形成高温的战场烤焦一群人,斑抓过一个忍者吸尽他身上带着的九尾查克拉。   “斑大人。”白绝从地底冒出恭敬的捧着手将手中的轮回眼献上。   复明的视野,她哼笑的冷眼横扫一番警惕盯着她的七个尾兽。   随意踩在一个人背上,长发遮住还没拿回眼睛的那边,斑撕下另一只手上的袖子抛开,折断黑棒握在手中。   斑目光微睇到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侧方的蓝色人影。   “飞雷神斩!”   闪着蓝光的苦无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黑棒反手狠狠□□肩上的查克拉穴道。斑将千手扉间狠贯在地上,单手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又想用飞雷神结界囚禁我?”她笑问。   不等扉间开口,下一秒斑挥手夺过伺机袭来的佐助手中的草雉剑,锋利刀刃伴随着没入肉体的闷声深深刺穿他的心脏。漆黑的双眸神采渐消,温热鲜血染红了背后的团扇族徽。她轻轻一松手,佐助连着蜿蜒成细流不停滴血的草雉剑顺着悬崖跌了下去。   “佐助!”   鸣人将失去意识的佐助抱在怀里,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瞪着斑的蔚蓝眼睛转成妖狐一样的血红瞳孔。   “混蛋!”   斑不在意般拍拍手,立在崖边以一种可惜即将谢幕的语气说:“游戏该结束了,男孩们。”   “你所做的这些究竟是为了寻仇还是梦想?”扉间趴在地上,插在头上的那根黑棒不管是从角都和手法上看都恶毒万分。他开始重新思考对斑的看法,以前一直以为是她在妥协,实则是变相的隐瞒积蓄力量,她忍耐那么久可不是一个梦想能说得通的。   斑反问道:“你觉得呢?”   “寻仇。”   斑听后轻笑出声,脸上飞扬得意的笑容眷丽如盛开正艳的血玫。   “你和柱间一样肤浅,以为我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憎恶。的确……”她点点头一点也否认,“泉奈死后,我确实心怀愤怒,渴望复仇。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可我不能,比起杀了你一解心头之恨,你本身就有更大的利用价值。果然不出我所料,理智冷静的千手扉间大人自以为聪明万分,肮脏心思所做之事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故而对我百般维护,更为了救我将柱间的细胞移植给我帮了我大忙!真该谢谢你。若你没有爱上我,不和我上圜床的话,又怎么会有今日种种?”   “你那么恨我,不如早杀了我!”知道真相的扉间刹那间只觉得自己身陷地狱,绝望冰冷蔓延至全身。   他知道斑的真情给了大哥,对斑的回应感激万分,可万万没想到那些都是虚情假意,利用多于真心。   斑鄙夷道:“不要误会,我做事可不是为了那些渺小私人的感情。无限月读让我看到新的希望,实现梦想的快感决不是复仇所能比拟。”   她看看跪在崖下努力抬头望她柱间,视线转回扉间身上。   ……   “你就是千手柱间?”从地底钻出的白绝绕着定着原地的柱间转了几圈。   “你是?”柱间虽然失了仙人之力,但依旧能感知到木遁查克拉。眼前这个白色圈圈脸估计也是用他的木遁细胞培育出来的。   “我是白绝。”白绝挥挥手朝气蓬勃的自我介绍,拄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柱间道:“嗯,你真的是斑大人的前夫吗?”   “????!!!”什么用词,再不济也是亡夫好不好!不对,他明明比斑死得晚。   柱间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白绝“嗯嗯”的点头肯定道:“就是字面意思呀。听黑绝说你跟茶茶有血缘关系,我就想看你跟茶茶长的像不像~”   巨大的震惊疑惑下背上锁住穴道的黑棒都松了不少,柱间猛然瞪大眼:“茶茶又是谁?”   直觉提醒他有隐情。   “如果你告诉我便意是什么的话就告诉你茶茶是谁。”白绝开始讨价还价,并且就着砂石地面画出一坨……大便。   柱间:“……”算了还是别理他。   柱间的不配合让白绝也十分无奈,斑大人培育的白绝除了他一个高智商的其他都是虚有其表的傻大个,伤心。   “看在你真心实意的问,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白绝大方耸耸肩,丝毫不觉得他已经在无意间出卖了他的主人。“茶茶是个很可爱善良女孩嗯。”他捧着脸,回忆起他曾经奉命去看茶茶时躲在花盆里装盆栽,茶茶见一坨白色的蘑菇在烈日下晒着太可怜了还特地用树叶做了碗给他浇水。   “她跟凶残的斑大人一点都不像。”最后总结一句。   “你是说茶茶是斑的……女儿?”柱间敢肯定他跟斑的第二个孩子才生下来就夭折了,并且那个孩子还是个男孩。   “嗯嗯嗯。”傻愣愣瞪着他的千手柱间终于懂了,白绝着实欣慰。   阴沉着脸,柱间暗暗握紧拳头。   终结之谷,她没死。   还有茶茶……   身形忽然一顿,柱间想起一件遥远的事。   当初在给未来孩子想名字的时候,由于斑还没有生下南贺,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扉间提过若是女孩就叫茶茶。   扉间明明对宇智波存在偏见,唯独对斑却不同。两族联姻前他便注意到弟弟对斑的看法有所转变,明着暗着帮他帮斑在长老面前说话,可他认为是扉间认识到斑并不是别人口中的那种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缓和后时常相触的眼神,有他在场时的尴尬不自然,柱间一直都刻意忽略。   是扉间啊。   柱间抿直的嘴角下撇,面无表情的脸在黑气下着实骇人,背上的黑棒一根根脱落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   眨了眨眼,斑忽然放柔了声音:“不如你再帮我实现了梦想,到时候我复活了你,答应你不再利用如何?”   扉间:“……”   不愧是兄弟,固执的地方一模一样。不过他们的弱点也都一样,心软又多情。   说服不成,换种方法也可以。   她又说道:“你不想再见茶茶了吗?”   “你!”扉间以为斑是准备拿茶茶威胁他,疯狂的斑什么都干得出来。他低吼出声:“茶茶是你的亲身女儿!”   “可茶茶早就死了,因为你这个父亲没有在身边保护她才死了。”斑冷漠的打断,嘶哑着嗓音:“你欠我一条命,害死了茶茶,到你该还的时候!”   “对啊,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由远及近,柱间垮着一张脸冷漠道:“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分享一下你们之间动人的爱情故事?”   斑和扉间同时回头,惊讶万分:“柱间/大哥?”? ☆、54 ?  原本只属于两个人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而且被当众戳穿。当事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黑棒钉着扉间,此时他看不到柱间的表情。宇智波斑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站起身盯着柱间不发一语。   千手柱间面色阴沉,语气不善,可偏偏要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四下望了望,确定崖下的人离的远听不到他们谈话,天上无星月光明亮,天气甚好。   想了想,觉得这种时候讨论天气似乎不太合适。面对自己毫无意义的后悔,拖死自己的讽刺,柱间表现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太多。   “要不是因为秽土转生,看来我会错过不少精彩的场面。”柱间挑挑眉,转头看向不断朝这靠拢的联军。“五大国联合、你的计划、四战……嗯……”   他旋着手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你们两个的关系,茶茶是个好女孩。”   柱间感叹道:“活着真好,对了忘了我已经死了。”   不待斑回话,他丝毫不带喘气的继续:“是不是该说这句话,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斑:“……”   “你说你恨我,其实是骗我。要杀了我,骗我。把我当床伴……”柱间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扉间,“有待考证。”   “梦想,骗我。爱我……”顿了顿,眼光瞟到斑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的右手。“骗我。”   我是无法跟在你身后,因为与你同行的我根本就没想到你背后会站着扉间。   他的一生都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来自自己的妻子,弟弟。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那两个人不知道在哪里。   还说早点挂了去找斑赔礼道歉,怪不得他在念叨斑的时候扉间的神情总是很古怪。   柱间看向斑的双眼真诚的问:“除了南贺是真的,还有什么是真的?”他感激斑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阳光下相抵的额头温度依稀还在。其他的真想不起一星半点,生命的前半段他给了村子,后半段给了对斑的无尽思念。   终结之谷立下的两座雕塑,在人民口口相传下变成了双雄争锋,可真相在在一遍遍提醒他亲手杀了斑的事实。   他们心中亲切仁爱的火影大人,其实是个本末倒置为梦想牺牲的可笑殉道者。   正是如此他才会默默用自己赎罪。   他的罪在于辜负了斑。在于让她一个人倒在冰冷潮湿的河水里。   他想要知道真相,由他们亲口说出。   “为什么不告诉我?”黑亮的眼睛里凝满水光,秽土身体也能感受到透彻心扉的悲伤。无法想象失去斑的日子是如何度过,回忆只会成为负担。   正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在失去后疼痛。也正因为爱她,才会在知道真相后心凉。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扉间挣扎着想说完却被柱间即刻应声打断。   “闭嘴!”柱间恶狠狠道。   多熟悉的话,千手扉间无数次呵斥自己的哥哥,两个字就能让能言善辩的他哑了声。   “我的好弟弟联合我的妻子骗我!我期盼与你团聚!”柱间看了斑一眼,垂下眼帘对扉间道:“希望你能对宇智波一视同仁!”   他所遭受的背叛同样来自自己的妻子,弟弟。   柱间释然笑了笑,“可你假死,企图毁灭忍界!”   “你排斥宇智波,培养出的徒弟还把人家一族赶尽杀绝!”   柱间强硬扯过斑用力箍住她的双手,按住她的后脑。两个人的脸离的极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冰冷的身体上。他无比留恋的温度,可他不能再用自己的身体碰触她。   想要尝尽她口中的味道。   身体的动作快过思绪,在待在崖下忍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柱间覆上斑的唇,熟练的撬开她的齿关。   斑没有拒绝没有挣扎,根本没有在意。得不到想要的回应,柱间蒸腾的理智冷静下来。   他缓缓离开斑的唇,眼里凝着黑色的漩涡。   薄唇贴着斑的耳廓,带着死人特有的冰冷。他暗哑着声音用只有三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轻声说道:“什么村子,什么梦想,分明就是一己私欲。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你们,我不也就为一己私欲娶了你逼死自己。但是扉间,你帮骗子说谎,给屠夫当杀手不会觉得不安?”   宇智波斑浑身一怔,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黑绝对她说过的话,如今相同的意思从柱间的嘴里冒出。   那句话就像是燃尽最后一点引信,砰的一声炸断千手扉间脑中最后一根弦。   扉间低声吼出:“那你杀她的时候想过她吗?”   柱间一愣随即道:“原来你心里一直在怨我。”   “没有。可她是你的妻子你儿子的母亲,可你却毫不留情杀了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家庭,那之后就留我们几个人可还像个家?”   “可她要毁了村子,要毁了我们的村子,那明明也是她的村子……”   斑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扉间感觉插在穴道上的黑棒松了不少,力气重新涌了上来。   扉间反驳道:“斑做的再不对,也不值得遭到那种对待。大哥,我和你不一样。”   听了第一句话,斑有点后悔松了扉间背上的黑棒。   他直视柱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有一切机会能够解救我爱的人,我会抓住,而不是在她死了之后再后悔!”   如一块大石击中头部,柱间愣住重复:“……解救我爱的人,不是等她死了……”   “斑是真的爱你,就算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忘记你,可你抛下了她。”扉间低声道:“你不要她了,为什么不给我?”   柱间撇过头闭眼硬声道:“可你们不该骗我……”   “她是真的死了。”扉间冷声解释:“正中心脏,毫不留情的一刀。”   耳边犹在回想那一刀刺进去穿透胸骨鲜血喷发的声音。   ……他有什么资格怪罪。   无声的寂静弥漫在空气里,柱间没再说话。他还能说什么呢,扉间全说中了一字不差,是他主动抛弃了她。从为了她的梦想到为了自己的梦想,只有一线之隔就让他心境大变。   可他还是放不下。   柱间问:“所以说这就是你瞒着我的理由,你爱她。”   “你说呢?”不示弱的反问。   “……”   “……”   “斑是我的!”这是柱间。   “我以前让你,人都死了一次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这是扉间。   两兄弟相互瞪眼继续争锋相对,陡然化解的气氛,场景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家里。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接近的人,新的阴阳封印术施加在身体上连着秽土转生控制的符咒,柱间这次是真的动不了了。   “你刚刚不是在说为骗子撒谎为屠夫当杀手嘛。”斑眯着眼晃了晃手中连着符咒的黑棒融进柱间的大脑。“为了区区骗子屠夫不顾大局跟弟弟争得面红耳赤,你也不过尔尔。”   神树花苞又开了一瓣,斑环视越来越集中的联军忍者,突发事件飞了她不少时间,若不快点夺回另一只轮回眼的话一切都将功亏于溃。   至于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柱间会挣脱开黑棒的束缚。斑无意瞄了千手柱间一眼,猛然却在他身上用轮回眼看到另一个影子。模样有点像柱间,穿着上古时代的衣物。那个人身上有六道之力。   嗯?斑深皱起眉,是这股力量让柱间脱离了黑棒。   影子眨眼间就不见了,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55 ?  召出外道魔像,收回尾兽,拿回另一只轮回眼。一切都按照剧情发展顺利进行。   血月升至最高空,神树顶上绽放的花蕊里是一颗巨大的九勾玉轮回眼。   “终于……”   感叹中有惊喜万分有如释重负,梦想最终实现的巨大满足让斑眼角眉梢都是疯狂的笑意。   她死去的泉奈,她的家人,她想要的真正和平……马上就会一一回来,一一实现。   对了,她说过,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眼角湿润,斑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滋味,感觉到此时她必须要急速喘气才能平复加快到不规律的心跳,需要大笑来宣泄多年来累积已久的压抑。   此刻,她只想沉浸其中,感受荣耀光芒沐浴灵魂。   从月亮里反射处的光芒让除了秽土之身的火影以及施术者斑以外的所有人都中了幻术。   神树伸下来枝条把人完全包裹住挂上去,像是成熟的果实。   “看到了吗,这才是……呃……”   幸福来的突兀短暂,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   仿佛一下置身于炼狱熔炉,宇智波猛然瞪大双眼漆黑瞳孔紧缩成一条线,未散去的笑和惊愕混合成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黑绝就在她身后,用一只手从腰背贯穿至腹部。   冰冷的空气中只不断空响柱间焦急的大喊:“斑!”   巨大的佛像挥舞着能击碎须佐能乎铠甲的拳头携风来袭,逼得黑绝不得不移开半寸,也就是这短短距离,千手柱间得以救下突遭黑绝下黑手背叛的宇智波斑。   遗憾的是斑体内的十尾被黑绝拉了出来。从斑身体中抽出的查克拉在空中形成一道模糊柔和的弧线,不安攒动着,依稀可见九个尾兽挣扎的扭曲面目。   千手柱间把宇智波斑救走,黑绝捏着手里巨大的十尾查克拉咧着嘴阴森的笑出来。行了,失了尾兽后作为人柱力的宇智波斑是活不了多久的。   她死了,正好除了障碍。   复活了母亲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黑绝从始至终都是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的意志。   他假死潜藏于斑的意识里,等着她再次用阴阳盾造出自己,斑果然是按着他的指示一步步走。跟她的前世一样听话。   黑云侵袭,月光下来暗了下去,繁复厚重的华丽衣袍在风中吹得咧咧作响。   她等了几千年。   云层缓慢飘过,大桐木辉夜逆着光浮在血月前面无表情凝视两个人。   她想起了亲手封印住她的两个孩子。   作为母亲,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锁在月亮上忍受着煎熬孤寂。   那个什么忍宗,明明就是无耻窃取了神的力量。   她恨他的儿子羽衣,为了那些低贱的人类居然公然与亲生母亲为敌。也怨那些自私无知的人类,用虚伪的假面去蒙蔽她的儿子,让羽衣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吾儿啊,你可曾想过娘会有多伤心难过?   冬日惊雷,那是辉夜的凄厉怨诉。   黑绝在纷飞大雪中,刺眼光亮下看到深沉阴郁笼罩住因陀罗鲜红的眼,微微勾起嘴角。   就是这样,不断隔阂拉锯,仇恨敌视,将亲密的两个人拉向深渊极端。   当日辉夜所受之痛,他必要百倍千倍奉还给羽衣。   柱间托着斑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膝上,一只手放在腹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手中释放盈盈柔和的查克拉。   “斑……”   他不断用手抹去她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嘴角湍湍流出的血。   腹部的伤口在查克拉的治愈下愈合又不断崩开流血,斑浑身抖如筛糠,嘴唇除了唇角的血痕,惨白一片。   “柱……间……”斑颤着唇,哽着声喊出千手柱间的名字,声音出来只剩下模糊的气音。   若不是目光紧盯着斑,柱间一定都听不到她是在喊他。他抱住她,仿佛用尽了身体全部力气,手指都在打颤,下巴抵住她的额头,眼睛里闪烁泪光。   “我在这呢,就在你身边。”他垂下眼温柔的应答,握住斑的手依旧不放弃的用治愈术。   柱间明白被抽取尾兽的斑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可他并不希望斑就这么带着无数人的怨毒唾骂离世。   她不该是以一个罪人之身死去。终结之谷时她就是带着木叶高层安给她的罪名被杀害,如今的千手柱间再也不用受任何势力牵制,他可以有自己的私心。   他不懂,他跟斑就像阴阳两极,一个人注定接受阳光明亮,一个人只能躲在无边黑暗里。   天空飘起了雨,一如当日终结之谷一战,似乎想要洗净大地残留的最后污秽。   柱间将斑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雨水,抬起头嘶声大吼。雨水落到眼里,没有当初的酸涩,秽土的身体毫无知觉却让心痛更加清晰。   还是那个雨天,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   躺在地上的人白衣溅满泥浆,发丝凌乱的一缕缕贴在沾着血污却依然艳丽的脸上,全身上下鲜血流尽,无神的双眸盯着漆黑的夜幕。阿修罗丢开手中沾满血的长刀,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挪动双臂,脸擦着泥泞的地面爬到地上人身边。   他哽咽道:“因陀罗……”   无人回应。   “姐姐……”   除了雨声和他喉间压抑的吞咽声再无其他。   他和因陀罗因为权力产生争执,继而不断战斗,最后他杀了她。   刀刺进去的时候,阿修罗没有一点犹豫,心底反而升起只有胜利才会有的愉悦。   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颤着手指合上那双眼睛,浓密的黑睫撒下一片阴影,阿修罗失了气力,歪过身体躺在因陀罗身边,手指勾住因陀罗的手,侧过头双眼紧盯着她失了血色逐渐僵硬的侧容。   我一直没说出口……犯下的罪责就让天来惩罚我吧。他缓缓闭上眼。   ……   大筒木阿修罗有个亲姐姐,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跟姐姐关系挺亲的,大概是因为她老爱骂他是个蠢货而他又总是听到后只会挠着头傻笑,久而久之周围的人都以为阿修罗是个傻子。   与从小就是天才的姐姐大筒木因陀罗不同,阿修罗出了名的吊车尾,一个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老是需要别人帮忙,正是因为他人笨心眼好个性温和,故而老好人的名声也就广为流传,人缘极好愿意和他交朋友的也数不甚数。   这一切都和他高傲到独来独往的姐姐完全不一样,世人对因陀罗的评价统统是天才,冷漠,想法极端,行事作风事事透着极大野心。   彼时世间还不太平,因陀罗和阿修罗经常奉命前往四处平息战火争端,阿修罗喜欢温和的和平解决方式,因陀罗更爱用自身强大的武力逼迫妥协。   渐渐地众人看两姐弟的眼光都不一样。   看阿修罗的是憧憬信任。   看因陀罗的则是害怕厌恶。   在这样的分化下,因陀罗和阿修罗之间的交集少了,到了成年后,阿修罗照着父亲六道仙人的意愿娶亲,因陀罗嫁到了远方的婆罗。   送走因陀罗的那天,阿修罗就等在门外,穿着一身新衣的姐姐跪在父亲面前,鲜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坐在上首的六道仙人。   因陀罗淡淡道:“您将我当做物品嫁给婆罗……”   屋外的阿修罗瞬间瞪大眼,他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把姐姐远嫁出去只是为了平息一触即发的战火,作为查克拉始祖的六道仙人也不能随意用自己的力量左右格局的变化。   世间万物发展皆有变数,皆有自身因果。   之后因陀罗还和父亲说了些什么阿修罗完全没有听进去,只剩最后一句他记得清清楚楚:“请父亲大人答应我,日后将忍宗传给我。”   六道仙人听后长叹一口气道:“因陀罗啊,你认为平息战火要怎样达到?”   “力量。”   六道仙人盯着神情桀骜的女儿,什么话也没说。   多年后——   父亲时日不多,他召回远在婆罗城的因陀罗,准备指定忍宗的继承人。   六道仙人威严的面容隐藏在竹帘之后,阿修罗和因陀罗面带恭敬跪在外侧,而后阿修罗整个人怔在原地。   “继承吾之遗志者乃阿修罗。”   指甲深嵌进掌心,紧握的拳传出淡淡血腥味。   从小到大,因陀罗崇拜着自己的父亲六道仙人,努力运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力量想要达到他那样的高度。可是,他居然选择了阿修罗那个蠢货也不选她。   婆罗城里的暗潮深涌,父亲所珍视的那些凡人的性命都是在她力量的庇护之下才能好好活着,为何?为何?   阿修罗……   因陀罗转过头,只看到自己的蠢弟弟直愣双眼一脸不敢相信。   幸福太大砸蒙了。   原来父亲当年就做出了选择,才会把阿修罗留在身边,让她远走他乡。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交易物品。   那个晚上,天也是这样飘着雨。   她坐在长廊边看雨,远远就能感知到阿修罗温暖生机勃勃的阳之查克拉。黑绝带她看过父亲留下的石碑,阴阳相互作用即可得森罗万象。   阴。阳。   阿修罗经过因陀罗身边时就看到她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虽然姐姐现在应该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他也识相的远离她的视线范围,可碰上了也不好绕过,再说因陀罗再过几日就又要回去守着婆罗城了。   他拿出怀中的方巾学小时候训练后主动替彼时身量比他高的因陀罗擦汗那样擦去溅到她脸上的雨水。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脸颊,阿修罗瑟缩了一下想收回手,即便是姐弟现在再做这样的动作也不太合适,他垂下眼苦笑。   一直沉默寡言的因陀罗突然开口。   只听她幽幽的说道:“阿修罗吾弟啊,父亲说阴阳相互作用即可得森罗万象,你把你的阳之力给吾可好?”   阿修罗闻言目光里流露出不解。“姐……”不待他说完,一双冰冷的手抬起抚上他的脸,指尖细细描过俊逸的眉眼。阿修罗只看到因陀罗眼下的红色眼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口中吐出的气息幽香迷人,阿修罗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动不了。他眼睁睁的看到那双水润血染的唇离他自己越来越近。   理智愈发模糊。微弱闪烁的烛光下,双手碰到的肉体真实而虚幻。纤腰轻摆,透过未关严的门缝能清楚的看到因陀罗光滑雪白的背上放着一双同样汉澄的手。滑到肘部挂着的衣裳遮掩她挺翘的臀部和光圜裸的大腿。微闭双眸,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血染的唇微张轻哼出声,扬起纤长优美的颈项。   阿修罗能看到她汗湿的头发,潮红魅人的眼角,伸出舌舔过滑到唇边的汗珠   然后……阴阳合在一起了。? ☆、56 ?  阴霾天空,隐约雷鸣。   雨下大了,近地飘起薄薄如烟的水雾。   第七班与大筒木辉夜的战斗还在继续,始球空间里几股强大力量交错纵横,小部分泄出力量惹得地面跟着微微震颤。   斑受重伤后,束缚住千手扉间的黑棒也就自动消失了。他感知着查克拉赶过来,迷了雨水的眼朦胧看到奄奄一息的斑躺在大哥怀里,而大哥正低下头在轻轻低语些什么。   阿修罗小时候和姐姐因陀罗关系挺好的,因陀罗是个称职的好姐姐,闲下来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学别人家的长兄长姐一样给小弟小妹讲故事。   微风拂过山岗,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庭院,雨滴拍打水面,漾起一圈圈水纹。坐在长廊上,阿修罗缩在因陀罗怀里听她讲自编的其实挺无聊的故事。   因陀罗柔声细语道:“很久很久以前……”   “姐姐,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啊?”阿修罗状似无辜的打断,转过头闪着一双天真的黑漆漆大眼望着抽抽嘴角的因陀罗。   因陀罗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继续讲:“有一对恋……”   “姐姐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很久很久以前呢,很久以前到底是什么啊?我好饿,很久以前能吃吗?”阿修罗咬着自己的食指,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因陀罗低头就可以看见阿修罗的大眼里盛着美味鸡腿的影子。   因陀罗微笑着眯了眯眼,眼下红色的眼影痕艳如夏花。   哇,好美。阿修罗失了神呆呆望着因陀罗,口水呈直线下落。   因陀罗眼睁睁看到一大滴透明液体从阿修罗换牙说话漏风的嘴里流出来,渐渐隐没进自己的衣裳里,白色的布料顿时出现一大圈湿痕。   阿修罗不解因陀罗为什么要对他举起捏的紧紧的右手。   “啊好痛!”一声通天惨叫,惊了屋檐上停留的鸟群,它们拍拍翅膀飞高还不忘回过头看看是哪个蠢逼吃多了吓它们。阿修罗抱着起了大包的头蹲在角落里好不委屈,心情好的姐姐今天依然残暴不堪。   后来阿修罗还是没有听完那个故事,因为他总被揍。到后来不被揍了,两个人关系也疏远了,因陀罗就再也没讲过了。   为了争夺忍宗,因陀罗率领在婆罗城里的后代和部下反叛,战火蔓延到全国各处导致民不聊生。最终决战,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单枪匹马的来,从日初战到日落,整整三天。   硝烟弥漫狼藉不堪的战场,周围草木凋敝山体垮塌。因陀罗不顾刺穿身体的刀,全是血的手五指紧紧捏住阿修罗握着刀柄的手。   “阿修罗……”因陀罗咳着血,破碎的句子一字一字清晰用力的从喉间挤出:“阴与阳本就一体双生…你与我……注定要…同生共死……灵魂归于一处……”   阿修罗别过头不听。   “闭嘴……”   “我……听得到……你的心声……”   “闭嘴!”   怕被人说出心底深埋秘密一样大吼,企图干预阻止。   因陀罗毫不理会,或者可以说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她捏着阿修罗拿着刀的手,用力让刀刺的更深。一掌推开他,银亮的刀刃抽出身体变成血红一片,鲜血喷溅合着雨水浸染全身。   阿修罗抖着瞳孔震惊的看着因陀罗摇摇晃晃的朝他一步一步走来,每迈出一步泥泞的脚印里全是粘稠的血。   “阿修罗……”   她伸出手,不断颤抖着的手指好不容易摸到阿修罗沾着硝烟的脸,下一秒便滑了下去,只留下几道模糊的血迹。   “我的弟弟……”我的……   浓黑凌乱的发丝遮住失去神采焦距的双眼,雨水毫不留情的灌进眼睛里滑出眼角。   ……   千手扉间双手包裹斑冰凉一片的手,细瘦的手腕微弱的脉搏渐有渐无。他摇摇头叹息道:“不行了,人柱力失去了尾兽只有死路一条,何况……”   她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若不是柱间不停地输送木遁查克拉,斑早就撑不住了。      斑觉得自己躺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明明是秽土的身体,应该没有体温才对。缓缓睁开眼,柱间一脸担忧的盯着她。疼痛离自己远了,力气从身体不知名的地方涌出来。她得以露出笑,一如那年温柔盯着他的模样。   翻了翻一生过往,痛苦无奈有之,欢乐悲伤皆惧,死了两次活了两次,搅得忍界天翻地覆。决心抛弃的过去依然历历在目,那座大房子里,她和柱间坐在一起谈论未来,南贺在身后欢快地跑来跑去。   偏过头,看到同样皱着眉绯红眸里凝满自责的扉间。她张口,话未出,眼中流露出遗憾,“扉……”   “不用说了。”扉间轻声打断她道:“我都知道。本来就是我欠你的,我不后悔,你也不会后悔。”   天空大地突然一起震动,辉夜黑绝被封印进地爆天星里,神树倒下。   雨停了,天边云层泛起鱼肚白。   “柱间……”斑急促喘息着拉住柱间用医疗忍术的那只手,用尽全身力气道:“别白费功夫了……”   “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他固执的摇摇头。   “让我走吧……”嘴里只能哼出破碎的气音,斑释然微笑道:“这一次我就允许你们……跟在我身后好了……”   “一场弥天大谎编制的梦,想要改变的我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梦想……破灭了……但是……你的梦想……还会继续下去。”   她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不管是柱间、泉奈、扉间、南贺还是茶茶,他们都在那边等她。   “对了……你说过千手家流传的那个故事……结局是什么呢?”   视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脸。   “说我脑子笨,你的记性真差,我再给你讲一遍好了……”柱间抿住唇,抬头望见穿透云层后的第一缕曙光。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他们来自相互敌对的两个……”   “……其实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即使战火将他们分开,即使今世死去,即使灵魂轮回千百次,必将……”   宇智波斑轻颤的眼帘归于平静,笑意凝在微微翘起的嘴角。   千手扉间的身体发出耀眼的白光,尘屑纷飞着飘落而下。   柱间放柔音调,缓缓合上眼。   “必将再次邂逅,永不分离……”   完.   ? ☆、番外二 彩蛋 ?  千手柱间说他过去到底做错了什么?   千手扉间问他过去到底错过了什么?   宇智波斑想要是能回到过去她一定不会去南贺川!   好像去未来也不错啊,嗯。   下了社团活动,千手柱间照例背着包走到离家不远的那条南贺川打水漂。   一颗、两颗、三颗……圆润的石子“咻——”飞到对岸,再宽的河面也挡不了他超神的打水漂技巧。   过了一会,同样放学回来的弟弟千手扉间也抱着书到了河边找了块看得顺眼的石头坐下继续看书,不过从他拿倒了的书来推断,他的注意力一定没在书上。   好学生也学坏准备当学渣啊!千手扉间所在班级的班主任痛心疾首的捶着胸。   隔着一簇草,千手柱间黑着脸阴阳怪气的问扉间:“你也来了啊,父亲找你呢。”   千手扉间冷冷一笑,不接茬。“父亲找的恐怕是你吧。”   留在家里的千手瓦间千手板间一边跪着低头承受父亲暴风骤雨的怒吼咆哮,一边心里暗骂两个见色忘义的哥哥不负责任让他们帮着背锅。   一向感情倍儿好的千手兄弟起了内讧,眼见情形愈演愈烈,咎其原因还是半个月前在南贺川边遇到一个打水漂技术烂到不忍直视偏偏还逞强的少女。   当然这都不重要,关键是那个少女不经意间回过头,得见少女真容的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波澜不惊了十几年的少男心砰砰砰小鹿般欢快的跳。   莫名觉得熟悉的人,仿佛上辈子就在一起过。   顿时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水也清了,马路上汽车发动机声音也好听了,世界飘满了粉红色泡泡,恋爱的感觉啊。   就这样,同时看上一个人的柱间扉间结下了仇,开始暗暗较劲。   与此同时,宇智波家——   宇智波泉奈粘着自己的亲姐宇智波斑不撒手,撒娇卖萌一套齐全让准备出门的斑成功收住了踏出门一只的脚。   泉奈很好奇问:“说起来啊姐姐,你那天回家脸上表情很奇怪啊,遇到什么事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宇智波斑不好的回忆。   学小时候那般抬起手揉了揉泉奈的头,只不过泉奈身高早就超过了她,现在再想做这种动作她必须得微微踮脚了。   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泉奈啊,以后记得少去南贺川,那有两家伙神经不正常。”   End   彩蛋二   漫无目的在Twitter上刷刷热搜,看看主页,就在斑想要关掉的时候私信亮了。   那个叫蘑菇杂饭加点葱的推友又来找她聊了。   蘑菇杂饭加点葱:Hi~ o(* ̄▽ ̄*)ブ   阿啾好重该减肥:……   蘑菇杂饭加点葱:我在南贺川看到一个女孩子……   蘑菇杂饭加点葱:我好喜欢她(ω)   阿啾好重该减肥:……跟我说,有什么关系   斑不能理解对面那人的思维,他们只是陌生人,不该谈这些吧。   蘑菇杂饭加点葱:我没人可说啊,我爸不准我早恋(嘤)我弟弟估计要当我情敌。。。   阿啾好重该减肥:噗   蘑菇杂饭加点葱:不许笑!   阿啾好重该减肥:那你准备怎么办   蘑菇杂饭该减肥:所以我们面基呗,你也是女孩子,给我当当军师参谋参谋怎么追那个女孩子嘛嘤嘤婴我还没初恋过啊好惨   阿啾好重该减肥:你不觉得你卖萌很像智障吗   蘑菇杂饭加点葱:(消沉)   阿啾好重该减肥:你知道那女孩长什么样?   蘑菇杂饭加点葱:嘿嘿我偷偷拍下来了   蘑菇杂饭加点葱:[图]虽然很糊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斑愣在那手机差点掉下去,照片上的人虽然只是侧面,可明显是自己吧。她的第一反应是被偷拍了,第二反应原来那个呆萌喜欢她啊。   蘑菇杂饭加点葱: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ω)我我我我每次看都会激动地语无伦次,总觉得我在哪里和她见过哦   蘑菇杂饭加点葱:咦你下线了吗?有人吗?   阿啾好重该减肥:……   蘑菇杂饭加点葱:我还以为你下了。考虑好了不?   阿啾好重该减肥:哈?   蘑菇杂饭加点葱:面基啊!   斑想了很久,最后发过去一个字。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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